蕭沐宸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點頭，“那我陪你進去。”

兩夫妻進了門，就見喬婉已經坐在屋中等候，見到二人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明曦看著這般模樣，面上沒有任何的表，只是神淡淡的說道：“今日太子要送喬宇出京，但是失敗了。”

喬婉眼皮一跳，但是強忍著沒有去看段明曦，依舊垂著頭，一副不理會的樣子。

明曦知道，能被太子選中的人，必然會有異于常人之。

喬婉自從被抓之后，蕭沐宸的人過刑，但是沒有松口。

這人得很。

“喬宇現在在我手里。”

喬婉的呼吸明顯微微沉重，但是依舊沒抬頭。

明曦輕笑一聲，“我知道，你肯定再告訴你自己，我是騙你的，可惜，我段明曦從來不做這種事。”

喬婉終于抬起頭，此時的比當初明曦初次見時瘦了很多，臉皮掛在骨頭上，那雙眼睛再無往日的，只剩下兇狠。

此時這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明曦，“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你們這些人，何曾把別人的命當回事，我們都不過是你們手里的螻蟻罷了。”

“你錯了。”明曦看著，“若不是你要害楊姨娘，還定遠伯府，你說我為什麼要抓你？不要把自己作惡事的機推給別人。”

喬婉面一僵，兇惡的眼神隨即又恢復如常，淡淡地說道：“我不會上你的當。”

蕭沐宸拉了把椅子放在明曦后，明曦看他一眼，便坐了下去。

蕭沐宸拖過另一張椅子，坐在明曦邊，依舊沒有開口。

喬婉的眼神隨著二人的舉轉來轉去，良久又木然地收了回去。

“知道我如何抓住你弟弟的嗎？”

喬婉不做聲。

明曦也不在乎開不開口，直接說道：“東宮的人以他為餌，將他塞進車底，當時但凡手中的刀多一分力氣，直接將車廂一劈到底，你弟弟就會被鋒利的刀鋒當場分尸。”

喬婉的緒明顯有些浮起來，狠狠地等著段明曦，“倒真是會瞎編，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也沒打算吊著你。”明曦拍了拍手。

很快窗戶有被撬的聲音，外頭封著的木條被拆了下來，木窗被打開，齊賀拎著喬宇站在那里。

喬婉不敢置信地盯著弟弟，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子微微在抖，隨即猛地沖過去。

明曦一腳將旁邊的凳子踢過去，擋在了喬婉的面前。

喬婉收勢不及，連人帶凳撲在地上。

可看也不看段明曦，依舊看著窗外，“讓他說句話！讓他說句話！”

不信這是自己的弟弟！

應該被太子保護起來了，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假的！

是人偽裝的！

齊賀將喬宇口中的巾帕扯出來，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跟你姐姐打個招呼。”

喬宇還未說話，眼淚先落了下來，“姐，你怎麼變這樣了？”

他記憶中的姐姐是健康的麗的，充滿活力的，眼前這個渾是傷，瘦骨如柴，怎麼會是他姐姐？

齊賀在一旁涼涼地說道：“喬宇，你姐姐瘦這樣，可不是我們故意，是自己不肯吃飯想要死。可惜，想的太簡單了，死了，太子留著你還有什麼用？你們姐弟只能去九泉之下團聚了。”

喬宇上綁著繩子，可他還是用力掙扎一下撲到窗邊，“姐，你不要死了，他們說了，只要你好好代，咱倆都會沒事的。姐，我不要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喬宇……”喬婉掙扎著站起來，想要一弟弟的臉。

但是齊賀一把又將喬宇拎走了，窗戶猛地被關上。

喬婉臉上殘留著淚意，轉頭看向端王夫妻，“你們好本事，還能從太子手里把我弟弟搶過來。”

“好說，好說。”明曦笑了笑，“這麼好的弟弟，換做是我也想好好護著。”

喬婉看著現在還能笑出來的段明曦，心頭一時有些無力。

夠狠，夠厲害，也足夠沉穩。

慢騰騰地走回去，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低著頭不語。

明曦跟蕭沐宸也不催，靜靜地坐在那里，就這麼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明曦已經有了微微疲憊之，可沒有。

蕭沐宸也沒有，只是悄悄地將明曦的手握進掌中。

就連呼吸都有些凝滯時，喬婉終于抬起頭，沒看端王，只盯著段明曦，“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明曦看著不語。

“真是好笑，那日你去宅子里，見到姜氏病了倒是尋常，反倒是那個姨娘讓你張。早知在上翻船，當初我就不下狠手。”

明曦的臉一沉，“喬婉，你把別人的命在掌心，就如同現在你們姐弟的命在別人掌中，這種滋味好嗎？”

“我弟弟是無辜的。”

“楊姨娘難道不無辜？”

喬婉嗤笑一聲，“你又懂得什麼？”

“我只知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喬婉瞬間難看起來，“那又如何？”

“你既然覺得無所謂，那我坐在這里也沒必要了。”明曦說著直接起往外走。

蕭沐宸看了喬婉一眼，隨即跟著明曦走出去。

喬婉一見，立刻喊道：“你等一下。”

明曦腳步都沒停，反手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后傳來喬婉用力的撞門聲，明曦沒有理會。

蕭沐宸帶著去了旁邊的花廳，齊賀看著二人過來，立刻說道：“王爺，王妃，我讓廚房做了點東西，你們吃點墊墊肚子吧。”

“端來吧。”蕭沐宸帶著明曦進了花廳，“先緩一緩，喬婉分明在試探你的底線，還是沒學聰明，以為能要挾咱們。”

明曦坐在蕭沐宸邊，定定神慢慢說道：“你說的沒錯，果然厲害，太子這眼神厲害得很，挑中。到了這一步，還想著與我們做易。”

“那是癡心妄想。”蕭沐宸的聲音都冷了下來，“像這樣的人，至死都不會悔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