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徽知道段明曦說到做到，這個人哪有什麼心，別人先不說，若是大哥被牽連，只大嫂一個就恨不能剝的皮。

“你別瞎說，我不會這樣做的。”段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我跟早就斷了，送來的請帖我一次都沒回，直接讓人拒絕了。”

“姜素潔與你相識多年，最是了解你的子，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私下跟姜素潔見面，就算是姜家請你過去，你也不要去。人笨沒關系，聽話也能過得好。”

段徽給氣哭了，怎麼還能罵人呢？

才笨呢！

只是心而已，才不是笨！

太夫人沒想到事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此時也沉下臉來，看著段徽道：“你姐姐不會害你的，但是旁人就不好說了，你切記住了，最近不要出門了。”

“知道了，祖母。”段徽紅著眼應了，整個人焉噠噠的，這不就是變相的給足了嗎？

段徽哭著跑了出去，太夫人嘆氣連連。

明曦不為所，看著太夫人說道：“您不用難過，總有一日會激您今日的決定。”

“祖母一把年紀了，只盼著你們的都好好的，其他的也就不在乎了。”太夫人現在是真的后悔了，是沒能管好這個家，讓家里的孩子被姜氏帶歪了。

也是自己目短淺，顧了面子顧不上里子，當初蒙了眼睛盯上了明曦的錢袋子。

若是當初能有一顆公正的心，哪里就能讓們姐妹走到今天這一步。

太夫人看著明曦半晌，到底沒能說出讓讓一讓徽的話。

委屈的是，吃虧的是，怎麼還能讓再讓著徽，歸結底還是錯了。

太夫人下心里復雜的思緒，定定神，看著明曦說道：“姜家那邊不然祖母親自走一趟？”

明曦搖搖頭，“您一把年紀了，何必再去那邊，姜家如今出了個良娣，以為爬上了東宮這艘大船，您要去了，只怕也白跑一趟。”

白跑就算了，若是了閑氣再氣病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難道就這樣算了？”太夫人蹙眉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姜素潔非要見段徽一面，您還可以這樣做……”段徽在太夫人耳邊輕聲數語。

太夫人面帶驚愕，隨即面舒緩，眼中也帶了笑，“這倒也是個好法子，只要不起壞心算計咱們，自然用不上，若是不死心非要下狠手，也就別怪咱們不客氣。”

“那您千萬記得，這事兒不能跟段徽說。免得心，又做出什麼糊涂事來。”

“祖母知道輕重，放心吧。”

“有您老在，孫哪有不放心的。”

太夫人心頭苦笑，人這輩子是不能做虧心事的，早早晚晚都要遭因果的。

明曦與太夫人說完話，去給老太爺請安。

老太爺夜里著了涼，這幾日一直養著，見到明曦回來也知道為了何事，就問，“都安排好了？”

明曦笑，“是，只能讓祖母多費心了，孫實在是不孝。”

老太爺輕咳一聲，“我們兩個老家伙，能做的也不多了，我聽你大哥說，衛國公如今在朝堂上跟東宮針鋒相對，這可不是好兆頭。”

明曦抬眼看向老太爺，“您是怕衛國公因此被陛下不喜？”

“雷霆雨皆是君恩啊。”老太爺看著明曦，“你跟王爺也要步步謹慎。”

“是。”明曦點頭應下。

老太爺前半生戎馬天下，一馬當先，意氣風發，可惜人到中年之后，反倒是規行矩步，越發謹慎。

端王跟太子之爭，哪里是想停就能停的，若真是步步謹慎，就只能如以前一般被挨打。

以前被是沒辦法，但是現在明曦跟蕭沐宸都不想這麼憋屈著過日子。

只是也沒必要說出來讓老太爺擔心，只要他們準備充分，結果是好的，老太爺也就安心了。

在伯府吃了頓飯，明曦就要回王府。

二夫人親自送明曦出門，就跟說了兒子的事，想讓明曦勸勸。

明曦聽了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對著二夫人說道：“二嬸，這件事還是要堂兄自己能想通，咱們也不能著他讀書不是？”

“話是這麼說，也不能真的讓他管一輩子庶務。”二夫人都要愁死了。

明曦想了想道：“那我跟堂兄聊一聊再說。”

二夫人眼睛一亮，“你等等，我這就去他。”

二夫人高興的竟然親自去把兒子拽了來，明曦哭笑不得，見段縉一臉尷尬之，笑道：“二嬸，您先去忙，我跟堂兄說說話。”

二夫人忙點點頭，“你們說，你們說。”說完轉就走了。

段縉：……

真是親娘啊。

“大妹妹，給你添麻煩了，肯定是我娘跟你說了什麼。”段縉真是尷尬得像要找條鉆進去，太丟臉了。

“堂兄，二嬸為母則強，總歸是希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好的。”

段縉沉默一下，“我知道。大妹妹，我是真的用心讀書了，但是可能我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子，結果你也看到了。”

“大哥，你想不想做？”明曦看著他問。

段縉對上明曦真誠的眼神，到的話是咽回去，一臉頹喪的苦笑，“你問我，你說我能騙你嗎？這世上有幾個不想做的？可我考不上啊。”

“考不中可以捐。”明曦道。

段縉：……

“只是堂兄，捐的路子很難走，而且也容易被人恥笑。不過，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總能熬出頭。你敢不敢？”

段縉愣住了，半晌沒說話。

明曦也不催他，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段縉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地說道：“大妹妹，咱們家里的兄弟都是考出去，就我捐，你們不怕丟人嗎？”

“如果覺得丟人，為什麼又會有捐的存在？”明曦道，“堂兄，捐出來的，也有人走得堂堂正正，這路要看你自己怎麼走。

再說，滿京城豪門大族給家中子弟捐的多了，難道他們不怕丟人嗎？很多事，存在即合理，做事只顧臉面，怕是終將一事無。”

段縉：……

果然能拿下端王的大妹妹，就不是一般人。

聽聽這話說的，他真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