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才泛起一抹魚肚白,院子裏窸窸窣窣就有了走的聲響。
今天一大早,沈府裏便像忙開了花。
芙蓉苑裏,寶琴細細的替沈玉芙捋平領的褶皺,又扯了扯腰帶,理了理擺。
寶琴停下手中作,看著手中輕過的擺,輕聲問了句:“姑娘今日穿的是否過於素淨了?”
沈玉芙今日隻挑了件花紋淺淡的雲青對襟羽紗長,了幾分的俏明豔卻多了幾分端莊大氣。
對鏡緩緩簪好一支珠花,檀口輕啟:“咱們是去赴宴賞花,又不是得扮花一樣供人觀賞,可別搶了宴會的風頭,隻管做個賞花人便好。”
寶琴咂咂,這麽一想姑娘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就喜滋滋的應聲出門去了。
……
義勇侯府門口,幾輛馬車早已備好,林氏領著人出了府門。
沈明珠今日穿著一襲鏤金百蝶穿花雲緞,顯得人十分靈。沈嫣則是一海棠撒花煙羅,明豔奪目,十足的人比花。
隻有沈玉芙一淡青長,倒沒平日裏那般出挑,卻多了幾分出塵飄逸之。
林氏滿意的看了沈玉芙一眼,又瞧見那打扮得跟花似的沈嫣,隻對沈玉芙說了句:“還是芙兒懂事,明珠剛剛回府不久,你這個做姐姐的萬萬不可搶了明珠的風頭,你們姐妹一心,平日裏好的貴也須得玩到一才好。”
沈玉芙頷首應答:“兒明白。”
“你明白就好。”
林惜雲轉,從容邁步,領著沈明珠上了馬車。沈嫣在背後不耐的瞧了二人一眼,見人上了馬車,便自己也掀開簾子鑽進了車裏。
盛京城裏,義勇侯府離鎮國公府卻也有些距離,眾人一早便出發了,讓主人家久等可不好,更何況那可是慶安長公主。
“母親,慶安長公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惜雲與沈明珠同坐一乘,自然也無話不說。“這慶安長公主乃當今聖上的胞妹,極得先帝與聖上恩寵。慶安,慶安,單聽這封號便可窺之一二。”
沈明珠心下了然,卻更多了幾分忐忑。之前在揚州見過地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富商小姐家宴會裏,偶然遇過一次的巡使家的公子。如公主這般的金枝玉葉,皇家中人,還是第一次見。
林惜雲知曉心中顧慮,溫聲開口,細心安:“這慶安長公主為人和善,子率真,倒也不是什麽難相與的大人。況素來疼小輩,家裏出了一個混世魔王,是盛京城裏人盡皆知的。隻要禮數盡了,你盡管自在些便是。”
聽到林惜雲這麽說,沈明珠好歹自在了些,麵也有所緩和,“兒明白了。”
林惜雲輕輕拍了拍沈明珠的手,便也不再言語。
不多時,外麵車夫輕輕籲了一聲。翠墨在窗外開口:“夫人,鎮國公府到了。”
聽到通報,幾人下了馬車,沈明珠理了理襟跟在林惜雲後。
翠墨向鎮國公府門口的管事遞上了請帖,國公府管家認出了來人,自然笑臉相迎,拱手將人請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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