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這些義薄云天的小娘子們,現在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們誰也沒見過跳舞了。
“放心吧。”薛玉潤笑盈盈地安們:“我就說我是自個兒想來看看。萬一比不過,就當我們沒見過。”
“不要。”馬車上遲疑困的鄭姑娘反而率先走到了薛玉潤的邊:“就算你輸了,又怎樣?”
“巾幗書院獻禮之人,最要的當是品。”鄭姑娘顯然思考了一路,很堅決地道:“任長樂縣主是公孫大娘再世,若定要讓巾幗書院以外的小娘子領舞,我也只服你。”
鄭姑娘這話說得鏗鏘有力,讓薛玉潤神微怔,又舒緩下來,微微一笑。
薛玉潤知道,這位鄭姑娘,是先前登高宴上鄭公子的妹妹。他們兄妹倆都不錯,可見鄭家家風清白。
一直站在薛玉潤邊的趙瀅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道:“說白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啊!湯圓兒是真的——”
“快別說了。”薛玉潤趕去捂的:“進去吧。”
*
文園的群芳閣里,蔣山長等先生還沒到。
顧如瑛等參加樂選拔的小娘子們聚在一起,一部分人在維持著群芳閣的秩序,另一部分人在為留在群芳閣練舞的小娘子配樂。
長樂縣主不擅長樂,跟們并無直接集。但是,們眸中的憂慮藏也藏不住。
長樂縣主已經坐在首位,向邊坐著的許漣漪毫不顧忌地評頭論足,指著臺上提前來練舞的小娘子道:“這也能水袖舞?若是胳膊肘傷了或是卸了,大可不必來。中帶剛可不是僵如橫木。許姐姐,你看,瞧上去,是不是就是兩袖管晃?”
就連向來八面玲瓏的許漣漪,都一時沒接上話。
在長樂縣主來前就開始練舞的小娘子,著頭皮練完,捂著臉跑下了臺。
替彈琴的顧如瑛皺著眉頭,止住了弦音。
但這小娘子還沒來得及躲進角落里,就被人扶住了:“如此境下,你的節奏還能毫不,已經很厲害了。”
薛玉潤輕聲說著,給遞了一塊羅帕。
小娘子忍了又忍,還是紅了眼眶,低聲道了一句謝。當走到好友邊時,終于忍不住低聲啜泣。
許漣漪聽到薛玉潤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薛姑娘也太心了。良藥苦口利于病,連這點批評都聽不得,能有什麼就?”長樂縣主掃了眼薛玉潤后的小娘子們,臉上浮現出嘲諷之。
但長樂縣主沒敢對薛玉潤擺臉,說話時聲音很客氣,進而還請薛玉潤喝茶。
“長樂縣主說得不無道理。”蔣山長等先生攜手而來,錢夫人也來了。
們都聽到了長樂縣主的話。
蔣山長深以為然地點頭,皺著眉頭掃了眼學子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跟在薛玉潤后的小娘子們都不由得低下了頭,一句話不敢說。
“蔣山長,晚輩倒不這麼覺得。”薛玉潤不卑不地道:“良藥苦口雖利于病,但大夫也總會給配上幾顆餞。”
難怪年時,太皇太后要請錢筱在宮中教導,而不讓巾幗書院。
年失怙,如果在巾幗書院學,邊小娘子還都是不甚懂事的年紀,們的七八舌就算讓痛苦難安,想來蔣山長也不會在意。
“你自然不這麼覺得。”蔣山長聽到薛玉潤的反駁,并不以為意,不過看向錢筱時,還是皺起了眉頭:“你先生就不是這麼教你的。”
錢筱一笑,道:“可被教得很好,不是嗎?”
“這倒是。”蔣山長點了點頭,和藹可親地問道:“薛姑娘,你也想來參加圣壽節獻禮的選拔嗎?”
長樂縣主笑意微僵,略顯驚訝地道:“我怎麼記得,薛姑娘不在巾幗書院進學?這樣也能參加選拔麼?”
長樂縣主看向薛玉潤,目中有幾分敵意:“薛姑娘今日過來,我就已經很驚訝了。”
“我不打算參加巾幗書院的獻禮。”薛玉潤搖了搖頭:“我來,是因為聽說長樂縣主舞技一絕,特來取經的,還縣主不吝賜教。”
長樂縣主對自己的舞技非常自信,毫不猶豫地應下:“好啊。”
薛玉潤施施然站起來,朝長樂縣主笑了笑:“想必縣主也不參加巾幗書院的獻禮,不如我們移步他,就不打擾選拔了?”
“這。”蔣山長遲疑地道:“長樂縣主舞技一絕,又在巾幗書院念過書,按理也能參加選拔。眼下沒人能比得過,除非長樂縣主不愿意,否則巾幗書院向來是要選最好的學子去獻禮的。”
眾小娘子的頭低得更低了。尤其是趙瀅,咬著,滿臉的不服氣,可又十分沮喪。讓先生失的,從來都不好。
錢筱看著蔣山長,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先生,不能通融一二,讓薛姑娘領舞嗎?”人群中,鄭姑娘咬牙開口道。
眾人先是一愣,爾后齊聲附和。
“沒有規矩不方圓……”長樂縣主沒想到會出現眼前的局面,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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