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姜煜偏頭沖笑，還不待回答，便將箭搭在弦上。

瞄準，松手，羽箭“咻”地一聲飛出去，隨后牢牢釘住了兔子的后。

姜煜下馬去撿，寧姒在馬上咕噥道，“原來不怪兔子會跑，怪我不夠厲害。”

姜煜拎著兔子走過來，放在寧姒馬背上掛著的竹筐里，“我獵來的，都可以給姒兒妹妹。”

寧姒搖頭，“不要，阿煜哥哥，我想學，你教我吧？”

姜煜勾，“來，坐阿煜哥哥前面。”

寧姒愣了一瞬，心里喜得冒泡泡。

好久好久沒有坐在姜煜的馬背上了。

上一回還是九歲的時候。

以前姜煜讓坐在前面，是拿當小孩，現在卻是拿當喜歡的姑娘。

寧姒踩著馬蹬上了姜煜的馬兒，垂眼對姜煜笑，“阿煜哥哥，我比你高啦！”

姜煜抬起臉任瞧，“這麼看，有沒有更好看？”

“……”寧姒噗嗤一笑，“阿煜哥哥怎麼都好看，行了吧？快上來啦！”

姜煜將寧姒的馬系在樹干上。

隨即上馬，在寧姒背后，繞過掌了韁繩。

馭著馬兒走了一截，不遠又有只兔子在草叢中蹦蹦跳跳。

姜煜將弓放在寧姒的手中，手把著手帶搭箭。

寧姒悄悄松了力氣，弓與箭卻紋不。

“……”有沒有好像沒有分別。

“咻——”箭離了弦，準確地擊中獵。

姜煜在背后笑，“這只兔子有姒兒妹妹一半功勞呢。”

寧姒心道，你就哄我吧。

……

寧大學士沉默不語。

“寧大人覺得為難？”姜淮道，“你是嫁兒的，自然不舍，我也能理解。”

寧大學士開口，“小還未及笄，此事不著急。”

姜淮心道他家的小子著急啊，接著勸道，“定親又不是親，寧大人權當安了我的心吧！我只是看兩個孩子好，早日定下來也不錯。”

寧大學士瞧了他一眼，“令郎早已及冠，比小大上不。”

姜淮連忙道，“大一些的，心智，周全，會疼人啊。”

“不是說這個。”寧大學士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現在他們還未定親，或許收斂著些，要是早早地定了親，沒了分寸怎麼辦？”

姜淮滯住，隨即朗聲笑道，“原來寧大人擔心這個！我實話與你說，我家小子是最守禮的一個，親之前，你他逾矩，他也不會越了半分。”

“當真？”

“那還有假？早先便與寧大人說過，他至今連個通房也沒有，與子有接，是很斂害的人，牽個手都要臉紅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你自己看。”寧大學士抬手一指，姜淮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姜煜與寧姒正在林子里，樹木掩映間，約瞧見兩人共乘一騎。

姜煜攬著寧姒的腰，寧姒則乖乖窩在他懷里。

大概兩人說了些什麼。

一個回頭笑得燦爛，一個順勢垂首，吻在臉頰。

☆、春獵之二

姜淮笑容尷尬, “這個, 煜兒平日里很斂穩重, 現在這般，定是太喜歡令了。”

寧大學士盯著他，不說話。

“寧大人你瞧這天，晴空萬里, 俗話說莫負春，小輩有小輩的樂子，我們也打獵去，可好？”

姜淮打道最多的還是武夫，一個個直來直去，沒將他說話的本事鍛煉出來，在寧大學士這樣皮子利索的文面前也賣弄不了什麼, 只好生地轉移話題。

寧大學士面無表地說了句，“興許令郎是臉紅了, 只是隔了這麼遠，瞧不見吧。”

姜淮聽出點諷意來, 卻清朗一笑，“寧大人說得是！”

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

寧大學士角一，沒再說別的，這事算是翻篇了。

可姜淮也不好再提定親。

……

姜煜與寧姒逐漸深林。

一只梅花鹿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 隨即轉便跑。

姜煜抬起弓，卻被寧姒按住，“阿煜哥哥, 我們歇一歇。嗯……就跟著這只鹿走吧。”

“好。”姜煜點頭，遂拉了韁繩，朝著梅花鹿逃跑方向而去。

寧姒提醒他，“阿煜哥哥，你記著路啊，我就不記了。”

姜煜笑，“懶妹妹。”

“我是記不住嘛。”

話音剛落，一支羽箭直直來，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鳴響。

來得太快，寧姒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姜煜傾在馬背上。

他得用力，兩個人在馬背上，羽箭從姜煜背上險險過，最后狠狠釘進梅花鹿的脖頸。

那鹿連也未出聲，便頹然倒下。

此時寧姒鼻端全是姜煜上的氣息，懵然地睜大了眼，“阿煜哥哥，你沒事吧？”

不待他回答，便手在他背上索。

“沒事。”姜煜起，將寧姒也拉起來。

“方才……怎麼回事啊？”寧姒驚魂未定地氣。

目從羽箭來，移到姜煜面上，只見他慣常帶了三分笑意的臉，全然失了笑容，只剩冰冷一片。

長眉微蹙，棕的眼眸盯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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