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眼神微,察覺到寧大學士的不喜,卻不知為何。
“爹爹!”寧姒也下來,糯地喊他,“今天好險,我差點被箭中,還好阿煜哥哥護住了我!”
寧大學士蹙起眉頭,“可有傷?”
寧姒地轉了個圈,“完好無損!”
寧大學士這才展眉,再瞅姜煜,“怎得跟你出去一趟,還險些了傷?”
語氣帶著些責備。
寧姒傻眼,本是要為姜煜邀功的,好寧大學士給姜煜一個好臉,沒想到他反而挑起了刺。
心里萬分不解,只覺得爹爹是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事心不虞,遷怒了姜煜。
姜煜神不變,沉著答道,“是晚輩不周,姒兒妹妹驚了。”
寧大學士盯了姜煜一會兒,見他神并無半分委屈,十分溫和謙遜的模樣,挑剔的目也淡下來,“罷了,能護著便好。”
“爹爹,我們今天獵到了好多呢!”寧姒神一松,立馬挽上寧大學士的胳膊,晃了晃,“還有一頭雪鹿,可稀奇了!”
寧大學士一聽,不再留意姜煜,轉而去瞧雪鹿了。
回了住,寧姒與姜煜分開。
寧姒在帳篷里里泡了澡,換了裳,在外頭見著了寧大學士。
“嘟嘟,過來,爹有話與你說。”
寧姒有種終于來了的覺,方才便覺得爹爹心里存著事。
“嘟嘟,你不是說你們二人不曾越禮麼?”寧大學士輕咳一聲,開門見山。
寧姒一聽是這樣的話,心里有些別扭,“是啊……”
“你來說說,子出閣之前,應當和男子保持何種距離?”
寧姒悄悄掐了下指尖,臉上浮起尷尬的紅。
這一類的話從來都是常氏來與說的,寧大學士從來都會避著這類事,只不過此時常氏不在,而寧大學士又不吐不快,便直接來尋了寧姒。
“爹爹……”寧姒抬眼,弱聲喊他,盼著寧大學士能放過。
寧大學士嘆氣,“嘟嘟,你是孩子,怎能和男子共乘一騎?這像話嗎?”
寧姒聞言,心里一咯噔,“爹爹……阿煜哥哥是教我箭呢!”
“只是箭?不曾親近你?”
寧姒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寧大學士語重心長,“世人總教子矜持,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若總他輕易便能親近你,他還會珍惜你?”
寧姒著急反駁,“爹爹,阿煜哥哥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不都是男人?”
寧姒深吸一口氣,眼眶漸漸泛紅,“爹爹,你不要總是對他百般挑剔,我在一旁瞧著,都覺得他怎麼做都討不了好。”
寧大學士一滯,“爹爹是看他不順眼?爹爹是在為你好!”
寧大學士眼神用力,寧姒在這樣的目籠罩下,生生將反駁的話都吞了下去。
寧大學士年過四十,雖面容清俊顯得年輕,眼角額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尤其皺眉的時候,眉心一道豎痕,仿佛印刻著他深深的關切與疼。
寧姒鼻間一酸,輕輕哽咽,“爹爹,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我真的喜歡他,他也不是個負心薄幸之人,還請爹爹對他溫和一些。”
“是不是負心人,還要再看看。”寧大學士輕輕了寧姒的腦袋,“爹爹會幫我們家嘟嘟把關。”
寧姒小聲道,“他真不是……”
寧大學士聽這個時候還在維護姜煜,沒好氣地道,“你瞧他長的那個招人的模樣,平時還總笑,笑那麼好看做什麼?”
寧姒破涕為笑,“爹爹有眼!”
“……”寧大學士一噎,“我是說,他那樣笑,說不定對所有人都好呢,也不知道招了多子。”
“爹爹,你這是偏見!你不是說過,人不可貌相嘛!”
父之間的氣氛緩和下來,寧大學士也退了一步,“罷了罷了,爹爹知道你喜歡他,原本也不打算反對你們,只是見他并不如他口中若說那般守禮,有意多觀察他一陣罷了。”
見寧姒雙眼潤地瞅著他,寧大學士笑道,“不過他要想娶到我的寶貝兒,還得過我這一關。嘟嘟,爹要晾他一陣,定親之事往后推,一定要他覺得追求之路迢迢,才曉得好好珍惜你。”
寧姒知道寧大學士是生怕吃了虧,輕輕點頭,“謝謝爹爹。”
……
當晚,皇上在北山行宮設了夜宴。
按照慣例,宴席之前,皇上會欽點獵,給收獲最多之人嘉獎賞賜,隨即還會現烹獵,席上的每一位,都能分得一些。
眾皇子之中,無人敢奪太子風頭,因而今年又是太子為魁首。
臣子之中,競爭便激烈許多,尤其武將之間。
姜淮今日收獲不小,鹿羊等獵一頭頭抬上來,趴了好大一片。
皇上大笑,“這春獵呀,要麼等不到大將軍來,要麼風頭都被大將軍一人給奪去了!你們瞧瞧,大將軍一出手,旁人的還能看麼?”
眾人善意地笑起來。
姜淮卻說,“皇上,別的人臣不清楚,可有一個,卻絕對不會皇上失了。”
皇上一聽,被勾起了興致,須而笑,“哦?是誰?大將軍,話說得這麼滿,朕到時候還要給你留著面子!”
姜淮笑著招姜煜過去,“犬子僥幸獵得一頭雪鹿,特來獻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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