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察覺到異常,手拉住寧姒,“怎麼了,姒兒妹妹?”
“沒事啊……”寧姒無法,只好慢吞吞轉過來,只是目卻不落在姜煜面上,而是駐留在他的脖頸上,想起曾吸出的紅印,目又慌地下落,停在他的口。
姜煜捧起寧姒的臉頰,“嗯?都不看阿煜哥哥?”
寧姒想躲,卻逃不開他的手,只好起眼睫極快地瞧他一眼,“看了。”眼睛又赧地垂下。
姜煜便發現,寧姒的臉,在他掌心一點點紅起來、燙起來。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阿煜哥哥要親你了。”姜煜笑了聲,說著便垂下頭,離越來越近。
寧姒覺得自己這會兒像是一只想要逃竄的獵,卻怎麼也逃不掉,只能在他的掌心無力掙扎,“阿煜哥哥,你別這樣……別……”
又又氣,哼唧唧的。
姜煜卻越發覺得寧姒有事瞞著他,畢竟寧姒向來是喜與他親吻的。
于是松開寧姒,“有什麼事告訴阿煜哥哥,陪你一起想法子。”
“都說了沒什麼事,不是要出去吃飯嗎?趕走吧。”寧姒拎起擺小跑幾步,走到了姜煜前頭,轉笑道,“要是還不走,沒準就要被爹爹攔下來,這回我可不幫你了。”
這一笑,倒和從前一般自然。
姜煜輕笑,也不再追究方才寧姒的異常。
此時卻有一名丫鬟迎上來,稟道,“小姐,二老爺帶著大姑娘來了,說是要……尋小姐要個說法。”
寧姒沉默了一會兒,對姜煜道,“阿煜哥哥,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話里是掩不住的低落。
“無事,我們有的是機會一起出去,只是你們二房來此,想必伯父也不堪其擾,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可是……”
“阿煜哥哥也算半個寧家人,不是嗎?”姜煜專注地看著寧姒,棕的眼眸溫似水。
寧姒怔怔地點頭。
走在路上,寧姒對姜煜說起來龍去脈,“堂姐做的事,阿煜哥哥也知道了。只是叔父叔母卻咬著不放,想必是要討些好才肯走,比如他們一直想要給堂姐尋一門好親事。”
姜煜認真地聽著。
“雖說給些好不難,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分明是堂姐的過錯,為何要我們賠罪?就因為被打了一頓?可那也不是我打的啊。”寧姒秀眉蹙起,“如今寧家是祖母主事,爹爹早不愿意管本家的事了,說起來,爹爹還是寧家嫡長子,是理所應當的宗子。”
這類事,姜煜聽得多了,不必多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若是寧家將此事與族老裁決,想必不人哪怕不愿得罪伯父,也會想著從他這里討點好。”
“是啊,阿煜哥哥。所以有時候所謂的世家大族當真人無奈,就算你想要和他們斬斷關系,也是不能的。本朝也沒有這樣的律法。”
兩人重回花廳。
寧婧戴著幃帽,安靜地坐在一旁,二老爺寧逸勉則慷慨激昂地說著話,寧大學士坐在上首,聽得不住皺眉。
“大哥,就算你從未想著提拔我,也沒有想著給族子弟一個高升的機會,但我一向敬重你……”話是這樣說,怨氣卻幾乎滿溢出來。
“可你這回,當真過了!你的兒才十六歲,婚事便已定下,還是賜的好親事。而我的婧兒,十七八了,再不定親,便老姑娘了!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偏在這樣的時候,你的兒,我的好侄,竟害得婧兒險些毀容!”寧逸勉說得激,臉頰通紅。
“是什麼心思?是見不得婧兒好嗎?們還是堂姐妹啊!哪有這樣惡毒的堂姐妹!”
“夠了!”寧大學士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二弟,你說誰惡毒?你這個做叔父的,口口聲聲說侄惡毒?你還有一點長輩的仁慈嗎?”
“仁慈?若是沒有害我婧兒,我仁慈一點也無妨。”
“二弟,你捫心自問,婧兒當真是嘟嘟害的?”
寧姒悄悄了姜煜的袖口。
占著理,也知道怎麼反駁寧逸勉。但覺得荒唐,親叔父與親堂姐,一個將咬“惡毒”,一個總也見不得好。
親緣的意義是這樣的麼?連陌生人也不如。
姜煜反握住寧姒的手,了,“放寬心,事會解決的。”哪怕是這樣爭執最激烈的當口,他仍舊氣定神閑,從容地告訴,會解決的。
寧姒輕輕點頭。
姜煜松開寧姒,信步走花廳,無視了寧逸勉,只對寧大學士與常氏行禮,“伯父伯母,今日不便帶姒兒妹妹出去,可以留待下回麼?”
仿佛一道琴音混進了戰場,生生將劍拔弩張的氣氛打斷。
寧大學士緩了面,“罷了,下回你再來便是,我不攔你。”
“多謝伯父全。”姜煜起站直,隨即狀似好奇地問,“這位是?”
寧逸勉氣哼一聲,“我是嘟嘟的叔父。”
“親的?”姜煜笑得有禮。
“自然是親的!”
“對不住,晚輩一時也瞧不出來,這才有此一問。”姜煜眉眼帶笑,說出的話卻辛辣無比,“畢竟沒有哪一家的親叔父會咄咄人至此,晚輩大開眼界。”
“你!”寧逸勉本不愿得罪姜家人,但眼見姜煜對他態度嘲諷,且又是晚輩,便逐漸囂張起來,“現在你也知道我是叔父了,為何不行禮?”還記著方才姜煜對他的無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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