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這樣的困境，也沒有放棄楊邵，反倒四奔波。

“他為了救我才獄，我是萬萬不可能棄之不顧的。”

到底是，還是義，或許蘭央自己都未必清楚。

與蘭央蘭舟二人分別之后，寧姒站在寧府門口，心里像破了一個，冷風灌進去，到一陣冰冷虛無。

昨日在姜煜的溫聲安之下，知道了寧家姜家并未遭到皇上惦記，于是心下慶幸，可此時此刻清楚地意識到，世家之禍正裹挾著和邊之人。

寧姒就算暴風之外，也會被雨水淋。

寧姒并不進府，而是乘了寧府的馬車，在大街上慢慢駛過。正是申時，部分府衙在此時閉門，著服的男子三三兩兩地從府衙中出來，寧姒不知不覺到了翰林院附近。

下了馬車，寧姒走到石獅子后頭，看著一個個翰林學士從里面走出來。

寧姒在一群生面孔中看到了謝華，他面冷肅，無人近他周，顯然最近的事讓他焦頭爛額，難以笑臉示人。

隨后走出來的便是姜煜以及當初那個榜眼程錚，二人旁還有幾個翰林學子，正與他們說著什麼，對比謝華那邊的冷清，姜煜明顯歡迎得多。

寧姒又瞧了眼謝華，他轉頭沖姜煜等人冷哼一聲，隨即掀袍大步離去。

姜煜旁幾人面面相覷，見姜煜神毫未變，也跟著將此事拋之腦后。一旁的程錚卻發現，姜煜雖聽著，目卻不住地往石獅子那里落。

正要問他，就看見石獅子后頭出一片角。

而后又是一只瓷白纖巧的小手出來，對這邊揮了揮。

“各位，朝曄先走一步。”姜煜笑道，“未婚妻來找我了。”

周遭幾人善意地哄笑起來，他們都比姜煜年長，家中早有妻兒，只是過了最黏糊的時候，瞧見姜煜這般，就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

姜煜大步朝石獅子走來，將寧姒出來的手牢牢捉住，眉眼間是掩不住的笑意，“怎得來這里了？”

寧姒笑得甜甜的，“陪你回家啊。”

妻子一樣的口吻，姜煜覺得心里熱熱的，遂拉了寧姒上馬車，車簾一合上，便迫不及待地捧著寧姒的臉，在上落下一吻。

寧姒不閃不避，甚至在他的離開之后又湊上去親了親，姜煜笑得膛輕，“怎麼這麼乖啊？”說完又親上去，溫地含著的瓣。

寧姒并不閉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眼里涌出毫不遮掩的意。

姜煜雖喜，卻也發現了的反常，輕輕的臉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阿煜哥哥，我好想嫁給你，一刻也不想等了。”寧姒的目熾熱，里頭的意能將人灼傷。

“傻妹妹。”姜煜在寧姒耳畔輕聲說，“在我心里，你已經是我的妻了。”

寧姒怔怔地問，“當真？”

姜煜目溫和地看著寧姒，“我不只是你的阿煜哥哥，還是你的夫君，知道嗎？有什麼事，不用一個人苦惱，要告訴阿煜哥哥。”

他用溫將寧姒淋的心包裹起來，寧姒鼻中一酸。

所以才這般喜姜煜，江臨初雖一心想要得到，卻了一分尊重，將那樣殘忍的選擇擺在面前，承認自己的自私。

“阿煜哥哥……”寧姒撲進他懷里，抱住他，臉也往他口埋，再開口便帶了哭腔，“江師兄要我悔婚才肯幫助蘭央，可我不可能……只好讓蘭央知道，你比重要……”

姜煜目一冷，在心底給江臨初記上了一筆。

覺到寧姒在他懷里輕，手一下一下地的背，“姒兒妹妹，你沒有錯。如果蘭姑娘因此責怪你，便不值得結了。”

姜煜對蘭央沒有什麼分，因而說出來的話也顯得冷酷。其實，就算蘭央心有芥也是人之常，但姜煜不肯寧姒丁點委屈，因而對此種形沒有半分容忍。

姜煜手往寧姒臉頰上一，到了冰涼的淚水，遂憐地蹭了蹭的頭，“我很高興，你沒有放棄阿煜哥哥。”

寧姒聲音嗡嗡的，“不可能不要你的。”

姜煜笑了兩聲，“這麼看來，在姒兒妹妹心里，阿煜哥哥比蘭姑娘的分量要重。”

寧姒已經做出了選擇，因此不需多問。

“那和晚晚比呢？”

姜煜可還記著，寧姒為了參加謝林晚的及笄禮，無地將他拋在蜀中。

寧姒埋在他懷里，不說話。

“嗯？”姜煜挲著寧姒細白的頸項，聲音帶著哄，“告訴阿煜哥哥。”

“你……”寧姒僅說了一個字，便難為地往姜煜懷里拱。

姜煜滿足地笑，獎勵一般在寧姒發頂落下一吻。

“你就知道為難我！”寧姒氣哼哼，“那我問你，我和哥哥在你心里誰重要？”

姜煜幾乎不用思考，“當然是姒兒妹妹。”

寧姒破涕為笑，“等哥哥回來了，我就把你這話轉告他。”

到了姜府，姜煜掀了窗簾問門房，“母親在府里？”

門房搖頭，“回公子的話，夫人去了謝家，還未回來呢。”

姜煜雙眼微瞇，而后神如常地轉過臉來，牽起寧姒的手，溫聲邀請，“來我屋里坐坐？”

寧姒點了頭。

姜煜遂牽著徑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偶有丫鬟小廝停下行禮，姜煜便隨意地點點頭，沒有放開寧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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