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他怎麼了?”謝林晚神張起來,畢竟寧澈人在戰場,發生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他……傷了……”寧姒強迫自己止住淚意,卻發現難極了,“昏迷不醒……等消息……”
謝林晚怔愣當場,隨即指尖輕輕抖起來,“什麼?”
強作鎮定,甚至還試著安寧姒,“沒事,你哥哥福大命大,定不會有事的。”也不知是說給寧姒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而且他離京之前,我還給他送了平安符,所以一定不會有事!”謝林晚輕輕抱住寧姒,“姒兒乖,回家好好睡一覺,說不定沒幾天就接到消息,你哥哥安然無恙。”
寧姒覺到了謝林晚心的強大,頓時有些自愧不如,生生將淚意憋回去,點頭道,“好,我有消息就來告訴你。”
寧姒不知道的是,在走后,謝林晚立馬收拾行裝,準備去邊疆見寧澈。
對這個家已沒有留,寧澈出了事,半分猶豫也沒有地選擇離家出走。
寧姒再回到家中,看見姜煜在府門口等著,見下馬車,立馬抬腳走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抱懷里。
“姒兒妹妹。”姜煜輕輕拍了拍的背,“阿煜哥哥陪你一起等消息。”
寧姒抱著的腰,仿佛要從他上汲取力量。
當晚,姜煜在寧家留宿了。
以前姜煜也曾在寧家留宿,只是那時候他是作為寧澈好友,如今了寧家的準婿,留宿反倒有些不合規矩,如今寧大學士念著寧姒心不佳,才破例留了姜煜下來,且安排在寧澈的院子里。
寧姒難以眠,便與姜煜對弈,你來我往地下到了夜半。
姜煜也不催睡覺,只默默地陪著,直到寧姒來了困意,趴在棋盤上睡著了,月灑在面上,姜煜清晰地看到面上的疲憊。
遂出指尖,輕輕地按的眉心,將打了結似的眉心散。
“哥哥……”寧姒咕噥一聲,眼睫上漸漸染上淚珠。
姜煜輕嘆一聲,起走到寧姒這邊,將輕輕擁住,溫地接話,“哥哥在……”
寧姒面上神果真平和了些。
大概覺得姜煜懷里溫暖,便地往他懷里拱。
姜煜縱容著,將擁得更,擋盡了外頭的寒風。
翌日,寧姒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哥哥的床榻上,本該睡在這里的姜煜卻不見蹤影。
一拍腦門,想起姜煜今日還要去翰林院點卯,這個時候定然已經在翰林院了。
寧姒想到這里,又有些后悔昨晚拉著姜煜下了半晚上的棋,也不知他今日在翰林院會不會沒有神。
這兩日最人津津樂道的莫過于高門大戶也會“不合禮數”,先是姜家的狀元郎留宿了未來岳家,后又出了謝家大姑娘千里尋夫的事跡。
謝林晚這事顯然更令人瞠目結舌。
由于世俗對子的約束更多,有些人已經開始用晦的言語以及蔫壞的笑容來說此事。
直到謝林晚離京前留下的話語流傳了出去,“晚晚母孝在,爾等者見。”
原先說得起勁的人紛紛閉了。
☆、敵相見
姜煜見到寧姒的時候, 正在擺弄一個燈籠架子, 聽見聲響抬起頭來看他, 鼻尖上還沾了點紙漿。
“在做燈籠?”
寧姒點頭,“我想做一盞孔明燈,為哥哥祈福。”
姜煜蹲下來,捉過寧姒的手, 細的手心已經泛紅。
“怎不找阿煜哥哥?忘了我曾送你一盞花燈麼,這燈籠我也會做。”
“我……聽說自己做的比較靈,就來試試。”寧姒將手回來,繼續搗鼓燈籠架子,“阿煜哥哥,晚上你跟我一起放吧?”
姜煜笑道,“那豈不是又要留宿在你家?”
說起這個寧姒就煩惱, “外頭那些人怎的這麼閑啊,一點風吹草也要說個半天。”
“在世家, 本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晚晚這回,沖了。”
寧姒反駁道, “我倒很佩服晚晚姐姐,能做到這一步,將名譽也拋到了腦后,那些取笑的人都比不上!”
姜煜輕嘆, “我沒說不好,只是本有更好的法子,不必將自己置于這般尷尬境地。”
寧姒眨眨眼, “什麼法子?”
“尋個人假扮,假稱紅疹復發,然后便可以幃帽遮面,足不出戶,自己則離京而去。就算被家里人發現了,也會替瞞。這樣豈不了許多流言蜚語?”
寧姒緩緩點頭,隨即道,“事已至此,只有幫除去這些后顧之憂。”
“那些話是你放出來的?”
寧姒不奇怪姜煜會發現,“我聽說離京去找哥哥,心中震撼,卻不料有人那般臆測,氣死我了。阿煜哥哥,晚晚姐姐明明在孝期,怎麼會如那些人口中一般?是那些人心里太臟了。”
隨即手輕輕扯了扯姜煜袖角,“阿煜哥哥你也幫幫忙吧,我不想晚晚姐姐回京之后還能聽見這些糟心話。”
姜煜笑容溫,手將寧姒發上一木屑揀了去,“姒兒妹妹長大了。”
寧姒聽見這仿若長輩說的話,沒忍住瞪他一眼。
姜煜被一瞪,笑容反而更明顯些。
寧姒勾勾手指頭,他湊近些,“阿煜哥哥……你昨晚,在哪兒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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