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儀式當天，學校組織了花園自助午餐。

但基本沒人在吃東西。

有人拉琴，有人拍照，還有人翻跟頭…

安雯拍完集照，又和同學單獨合影留念，邊的同學調調換換，因為穿著相似的畢業服，偶爾能聽見一句‘我們已經拍過了’、‘那就再拍一張’……

嬉笑打鬧，凌一鍋八寶粥。

當安雯被調換到何魏佳邊時，笑意僵一瞬，下一秒又對著鏡頭展開笑容。

自那件事后，安雯便沒有同何魏佳再有過任何集。就像顧崢說的那樣，的人生已經使用排除法把何魏佳排除。

快門摁下。

安雯想了想，側轉，大方用中文祝賀“何魏佳，畢業快樂！”

何魏佳輕輕扯開角“安雯，畢業快樂！”

安雯已經拍得差不多了，往安霽和顧崢的方向跑。

沒跑幾步，聽見何魏佳用中文“安雯！”

安雯駐步，轉，不解“嗯？”

何魏佳“你昨天的表演，很棒！”

安雯笑“謝謝！”

心里嘀咕，花那麼多時間力去準備，能不棒嗎？

想著昨天的表演獲得表彰，安雯笑得更歡樂了。

這樣笑，被安霽調侃“你角都咧到耳了，能不能收著點？丑死了！”

安雯轉頭，看著顧崢“顧崢，我丑嗎？”

顧崢角勾著一點幅度，搖頭。

安雯立刻朝安霽得意地遞下。

安霽翻了個白眼，招手“來，拍張合照！發給爸媽代！”

安霽不好好說話，安雯便不想隨他的意，繞到顧崢后，探出腦袋“不想和你拍！”

安霽嗤笑一聲，并不強求“行！不拍就不拍。”

他微抬下“我待會兒就走了。”

安雯一愣“去哪里？”

“回家。”

安雯從顧崢后繞出來“回家？”

無語“就因為我不和你拍照，你就鬧著回家？你好稚！”

安霽更無語“公司還有事等著我，我都來三天了！”

“……”安雯一時語塞，快步走到安霽跟前，“可我的畢業儀式還沒結束，你就不能再多留一下嗎？”

質問的態度還兇，可說到最后，抿直，那是極力克制緒的模樣。

r> 安霽太了解安雯了，睇一眼顧崢，湊近“你男朋友在呢，哭的話丟不丟臉？”

安雯瞬間睜大眼睛，語氣振振“我才沒有哭！”

“行了，過兩天你也就回來了，公司是真的有事。”他說著，語調一轉又開始調侃，“而且我看你總在嫌棄我打擾了你們一樣。”

安雯反駁“才沒有！”

但有些心虛。

畢竟昨天離開禮堂時，就把他忘了。

還有昨天吃完晚飯，被送回公寓。

要不是他在，肯定是要跟顧崢回酒店的。

難道那時候瞥電燈泡的眼神，遭他看見了？

安雯咬咬，挎著安霽胳膊“我沒嫌棄你，我還安排了今晚吃飯的地方，訂的是三個人的位置。”

說著，掏手機證明“你看嘛，我真的預約的三個人。”

安霽瞥了一眼，笑安雯的稚“是真的有事，機票都定了。”

安雯不悅地收起手機，然后朝顧崢喊“顧崢，給我和我哥拍幾張照！”

大概拍了十來張照片，安霽跟顧崢打了個招呼，離開。

安雯看著安霽背影，抿著，心里不開心。

顧崢雙手握著安雯肩膀，把轉過來，面對自己。

周圍依舊熱鬧嬉笑。

他慢條斯理地給整理畢業服帽子“現在，可以到我拍照了嗎？”

心底的不開心散去，安雯點頭“當然。”

畢業儀式即將開始，安雯按照秩序排隊場。

周邊，是歡賀畢業生的親朋好友。

顧崢也在其中。

安雯跟著隊伍往前走，看著顧崢笑瞇眼睛，揮手打招呼。

顧崢抬手，回應。

畢業儀式進行時，顧崢是在二樓觀禮。

安雯仰頭，看見純白的屋頂，像白巧克力，讓人想啃一口。

踮踮腳，捕捉到顧崢的影，右手在前小幅度揮，俏皮地打招呼。

顧崢招手回應，出手機，打開錄像，記錄。

到安雯接祝福。

收斂笑意，踢著正步正肅走向前。

的手被包裹，聽見一句阿拉丁文。

——恭喜你，正式畢業了。

一年的換生經歷，好多畫面織腦海，猶如夢境。

安雯到晚上還是很興。

躺在床上，對自己的男朋友心無雜念，捧著手機看今天的照片和視頻。

看到滿意的，或是不滿意的，都要遞到顧崢面前，讓他瞅一眼，回答‘對不對’。

一來二去，顧崢到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把安雯摟過來，陪一起看。

指著照片，說安霽白日說得對，真的笑得太過了，眼睛都沒了。

又指著照片中一個一個人，跟他講趣事。

漸漸的，完全窩進他懷里，連也搭過去，還拿他心口當手機支架。

講到緒不控時，就在他懷里一一地笑。

在此之前，顧崢難以想象，安雯只是一年時，就能有這麼多趣事可說。

畢竟，在他腦子里的那些年，只有教學樓、研究室，橋、河……

他真的想不起一件趣事。

顧崢認真的聽著，時不時吻一下的額頭。

安雯突然反扣手機，揚起腦袋，眼睛明亮“顧崢，你畢業時是什麼樣？”

畢業那天嗎？

顧崢印象不深“應該跟你差不多。”

安雯不滿意顧崢如此敷衍的回答，扯他服搖了搖“我想看看你畢業時的照片。”

顧崢笑著搖頭，手指勾開安雯臉頰的發“沒拍。”

安雯秀眉皺起來“錄像呢？”

顧崢又搖頭。

安雯坐起，被子落到腰間“怎麼會沒有呢？”

這種儀式，怎麼會沒有呢？

顧崢一臂彎把安雯攬回來，拉著被子蓋住“或許學校有相關記錄吧，我也不確定，你要看的話我去問問。”

安雯眼珠咕嚕一轉，腦回路已經偏向另一邊，下抵在顧崢鎖骨，發落于臉頰邊，有些慵懶。

眼睛很生地看著他“是因為你們當時…”

話說到一半，視線往下，掠過他的鼻梁、峰

、下頜…

目定住，的手變得不老實，手指覆到凸起的結上。

語氣悠悠“二零零二年，我算算…”

顧崢抓住安雯作的手，結上下一番，垂眸“算什麼？”

不說話，只是用不樂意的眼神看他，表達抗議。

顧崢抬了下眼皮，松手。

安雯手指再次到顧崢結上，輕輕撥弄“我算算啊，二零零二年，那時候我十歲，不對啊，那時候相機已經普遍了啊……”

眼神困。

顧崢嘆氣，結又滾。

這姑娘怎麼把他說得像老古董般存在似的？

他轉移話題“有沒有想過假期做什麼？還有你國的學業，應該要實習了吧？想過去哪里實習嗎？”

安雯手指一頓，抬眸“你有建議嗎？”

他拿開的手，又摘掉眼鏡，左手肘撐著，右手摟著肩膀，翻。

作一氣呵。

他看著下的，視線緩慢游離一圈，語調輕“要不要來試試助理的崗位？”

房間只開了床頭一盞小燈，是昏黃，如侏羅紀時代，干燥的夕落日。

安雯陷迷人的琥珀中。

手指輕輕曲著，這樣被著的姿勢讓有些張。

同時，又好奇他的話。

聲音悶悶的，不太確定地問“你的助理嗎？”

“嗯。”他鼻尖。

心尖一，肩膀微微聳起來，依舊保持面鎮定“可是，你不是有梁特助嗎？”

他紅潤的臉頰。

早就想親。

了一下鼻尖，聲音在嚨里“調去國外分公司了，不會再回助理崗位了。”

他的手順著胳膊往下，落在敏的腰間，雙手攥，子不自覺輕。

連說話聲都，帶著鼻音“我不會怎麼辦？”

手指開睡擺，順著細膩的皮往上探，每一指尖都有存在。

閉上眼睛，呼吸。

他的順著臉頰移到耳廓，含弄耳垂，能聽見曖昧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他啞聲說“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