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老宅。

賀佩玖推門進來，環視圈直奔浴室。

“需要幫忙嗎。”

某人倚在門邊，角帶笑，看著浴室有些手忙腳的小姑娘。雖是手忙腳，還真是有模有樣。

姜年騰不出手，眼神示意下落的發，“幫我弄一下。”

小時移坐在小板凳上規規矩矩，他也是馬上八歲的孩子，有些地方總得避嫌，今天下午兩人玩的非常起勁兒，一到家小時移就嚷嚷著腦袋。

姜年這才自發主來幫小時移洗頭，初次嘗試總有些不順手。

“我晚上幫他洗澡就好。”賀佩玖踱步過來，替姜年捋過頭發就在浴缸角落坐下。

“沒嘗試過，還想試試的。”姜年說，一手的泡沫，忽然很惡趣味的彈了點到他上。

“別。”

賀佩玖剛手就被喝止，小姑娘賊兮兮的笑著，作溫的撓著小時移的頭。

“你不是在跟爺爺下棋。”

“我爸遛彎回來了。”

他彎曲著指尖，慵懶的撣著上的泡沫，晦的眸子輕輕一轉。

“醫院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趙蕊沒有報警，跟周家，冉飛簽了協議，拿到手的賠償接近800萬。”

姜年咋舌，問了句小時移力道重不重，就開了花灑試探著水溫。

“這麼多錢沒有多人抵得住，這是趙蕊自己的選擇，我不做任何反應。”

“我評價不出趙蕊做這個選擇對不對，時間會給我們一個答案。”姜年笑了下，淺淺淡淡的，“七哥，幫幫忙，弄一下我袖。”

賀佩玖盯著，眼底也過抹淺淺的笑紋，握著細的小手，往旁帶。

“我來吧，你去準備巾。”

掃了眼很狼藉的浴缸，泡沫，水漬，洗發瓶子……

第一次，慌手慌腳的。

悻悻一笑，特乖巧的點頭，“巾在哪兒。”

“柜子里巾都是干凈的，隨便拿一塊就行。”

兩人一起幫忙，才幫小時移洗了頭，頭都洗了那干脆直接洗個澡吧。

從臥室出來，姜年也回房洗了澡。

“噯，七哥——。”姜年從浴室，著漉漉的頭，見了賀佩玖，小臉上的笑容明艷人。

“你幾時過來的。”

“過來，我給你吹頭發。”他盯著姜年，拍拍旁的位置，眸子溫潤專注。

乖巧的靠過來，沒坐，而是直接躺沙發里，后腦擱在他上。

“要變熱了。”

“嗯。”

姜年眨著眼睛，“我想把頭發剪短，好打理還不會很熱。”

賀佩玖輕笑，指腹穿過一縷縷黑的發。

“好好地，怎麼想剪短發。”

“覺剪短發特別英姿颯爽。”姜年說，說白了就是懶骨發作，每次練習后都要洗澡還要洗頭。

頭發又長又，洗起來著實費神。

剛剛給小時移洗頭，覺得短發特別省事，看起來還很清爽，就心了。

“怎麼樣，可不可以啊。”

“不行。”

賀佩玖斷然拒絕。

他就覺得小姑娘留長發的模樣特別好看，這麼好的頭發剪了多可惜。

“要是嫌麻煩，以后七哥幫你洗頭。”

小姑娘眸子狡黠一笑，“！”

就等他這句話。

姜年還真沒想過，七哥照顧起人來這麼嫻到位，有時候練習得渾沒勁兒，別說洗頭直接想趴地上不愿。

“年年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想讓七哥幫忙就直說，還拐著彎兒來套路我。”

“古靈怪，跟誰學的。”

“你啊。”姜年張就答，沒半點遲疑，“七哥你自己多蔫壞不知道嗎？”

豁，小姑娘還會記仇了。

不就是昨晚出爾反爾，做都做了還惦記著。

“年年，我說的壞，可不止這個。”

“那還有什麼？”

賀佩玖笑得意味深長，俯啄著角，私語著，“你說呢，壞東西？”

……

趙蕊一事，隨著幾分協議的簽署點到為止。

最近學校都在傳，趙蕊可能榜上大款，不然怎麼會短短的功夫就有了極大的改變。

趙蕊沒搬出寢室，但穿者打扮，首飾用度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現在出手也是相當闊綽，需要什麼就買什麼不在顧慮價格，更是十的上芭蕾舞系關系不錯的朋友，社團里的同學一起吃飯什麼的。

對于趙蕊的選擇，另外三個朋友都沒說什麼，姜年忙著馬上來臨的比賽忙著排練相聚的時間并不多，喬希同蘇兩人對與平常無異，就是漸漸的疏離了些。

看著和諧其實又很尷尬的相著。

時間如梭啊，一轉眼三月中旬到了，舞蹈聯賽第二比賽開賽。

第一次姜年對陣是位古典舞對手，這一次林教授安排得也很有深意，是現代舞系的對決。

的實力對決，誰技高一籌誰晉級。

電視臺直播開始前，微博上就有熱門話題在討論，因為姜年這次的對手不容小覷。

現代舞，姜年不擅長，要說勝算只有三層。

很多人都覺得，不擅長現代舞的姜年會在這一次對決中對淘汰，可舞蹈聯賽的結果出來讓人大跌眼鏡。

什麼淘汰，直接碾對手好嗎？以倒的優勢進三十強！進三十強以后，就是學校之間的比拼，那就是真格來。

第二次晉級后，老太太實在憋不住，吩咐芳姐做了一桌子的味佳肴，說是犒勞就是想給姜年補補子。

不僅如此，這兩日也是平凡外出，在機關大院到走，機關大院非常大，但老人也是真的多，見老太太誰不夸一句姜年。

“哎喲，您家老幺找的朋友可真能干啊，您可真有福氣，有這麼漂亮優秀的未來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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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們倆好得很，遇見的時候都是出雙對，意濃濃，賀家要辦喜事了吧。”

“賀老，您家那兒媳婦可漂亮得喲，難怪賀喜歡到心坎，我家要是有這麼個兒媳婦我也寶貝著。”

寒暄歸寒暄，客套歸客套。

有人夸姜年老太太臉上也有，當然上也是要客套兩句，“年年還小，承蒙大家喜歡，有你們這些長輩認可，對年年來說也是一種鼓勵。”

實際老太太心里樂呵得不行。

之前老太太都不出門遛彎，因為賀這年紀沒朋友，三個孫子也是單狗，見人必被問一句，多久喝喜酒什麼的，要麼就是聽別的老太太談論兒子許，孫子，孫，或是有福氣的連曾孫曾孫都抱上了。

一次兩次就罷了，被問得多了老太太心里也急，干脆就出去的，省得越聽越心煩。

轎車駛進院子，兩人下了車，姜年仰頭再跟賀佩玖說事，小時移已經非常快速的跑出來。

“年姐姐，年姐姐電視里你好漂亮啊。”小時移抱著的，小孩子長得最快，兩周沒見覺都個頭又高了不。

“你看電視了？”

小時移連連點頭，“我看了好多好多遍，年姐姐太好看了，跟仙一樣！”

“還是這麼會哄人。”

姜年著他小刺頭，刺撓刺撓的還好玩兒。

賀佩玖在旁，不神分開這個小年糕，按著小腦袋控制在一側，“不會人了？”

“爸爸。”小時移抿著，一直在較勁，可怎麼可能斗得過渣爹。

賀佩玖挑眉，還跟他斗勁兒？

“聽說你們月考了。”

小時移登時神僵。

糟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最近姜年忙著排練，整日又苦又累，還要時間去上課，賀佩玖心疼媳婦兒事無巨細的照顧著。

某個得了自由的孩子就有些飄飄然，得了空就纏著六叔明新歲雙排，明新歲也是個骨灰級的游戲玩家，但鑒于技太菜，燕公子，傅小五，古老板都不愿帶這手殘……

明六爺都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和一個孩子淪為一隊。

但小時移厲害啊，稱一句國服最厲害的小學生，絕對不會有人反駁。

意識好，作厲害，不管選哪個位置都能把隊伍帶得飛起，偶爾1v9依舊作的行云流水，世歡看過幾次都夸時移是個年天才。

然后，績就一落千丈，簡直沒眼看。

姜年當然有接收到小時移求救的眼神，但玩喪志，因為游戲而導致績下降還是不支持的。

小孩子可以寵，但不好的行為也不能縱容。

三人一起進了屋，小時移就被賀佩玖抱懷里，兩父子好好的談了一次心。

而另一邊的姜年也沒閑著，為了保全姜老面，還借去院子散心為由也把姜老好好說了番。

“我要不是遇見師父，都不知道您最近還去修復所！”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把姜年給氣的。

前些日子，溫差變化大，姜老冒了，原本已經調理得可以手，為此又得在養一段時間。

一邊說著要好好養，另一邊又瞞著悄悄去修復所。

姜老以前也是這樣，被姜年訓得次數也不，一輩子的匠人，文修復這事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呵呵，爺爺好著，也就是閑著沒事去逛逛。”

“逛逛？”姜年氣得發笑，偏頭睨了眼父親，“爸爸您知道，還幫著爺爺一直瞞！”

“上次檢查的時候江醫生怎麼說的你們都忘了，我最近要不是忙著排練，非得整日盯著爺爺不可！”

姜懷遠笑容悻悻，著后腦勺，“你爺爺的子你知道，他執意要去我也沒辦法不是……”

話還沒落，姜老就一眼橫過來。

“什麼我執意要去！”

“是我，是我想去修復所看看，爸爸是帶我去見識下。”姜懷遠訕訕一笑，一邊是老父親，一邊是寶貝兒，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他說的話，父親本不聽，不聽就罷了簡直當他在放屁，多嘮叨兩句被罵的還是自己。

姜老也就給姜年，賀面子，旁人說的不聽。

“爺爺！”

姜年神嚴肅且認真，“您真的不能再這樣，您要真的放不下修復所的事兒就等手后，養好眼睛，我答應您了，楚帛書您修復完，以后都不能再這個東西。”

“養了這麼久，離手時間越來越近，您就在堅持一下好不好。”

姜老最頂不住姜年撒，寶貝孫撒心就，說什麼都得答應不是。

“好好好，爺爺都依你，都依你。”

姜老這子吧，是真的固執，上答應的好好地，之后也就兩三天又開始往修復所跑，還威脅姜懷遠，要是敢告訴姜年就家法伺候。

姜懷遠就納悶了，姜家幾時還有家法了！

……

月華清苑。

二樓臥室，賀佩玖端著果盤上樓，姜年從視頻中仰頭看他眼，微微一笑又馬上投討論中。

三十強后是二十二強，是學校比拼沒錯，但淘汰制度是分數最低的八個人淘汰。

每所學校如今晉級的人員，就是拼殺到最后的參賽選手。

現在的每一場都有可能是最后場比賽，所以每個參賽選手都必須拿出百分百的神狀態來面對。

“你對應的選手跟你差不多，現代舞，古典舞都是信手拈來，討論用什麼舞種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編舞！”視頻里，世歡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古典舞基礎很好，如果你想更有把握晉級，我建議你繼續古典舞，不管對方是出盾來抵擋，

還是出矛來一較高下，你就拿出最佳攻擊姿態。”

姜年笑著接過話茬，“不要慫，直接干是嗎。”

“有什麼好慫的，有我給你做軍師怕什麼。”世歡打趣，“你實力在那兒擺著，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態，以最好的狀態備戰，以及讓七爺手下留……”

忽然的，姜年整個人就不好了。

更要命的，在視頻那端，傳來某人‘噗呲——’一笑。

不用猜測，就是粘人的明六爺。

“我沒有！”姜年著指尖極力否認。

世歡神曖昧，只點了下側頸的位置，“底掉了，沒遮住。不用不好意思，以我對七爺的了解，他永不會饜足，就是想不到你比賽期間他還這麼沒節制。”

這下，姜年徹底無言以對，偏頭狠狠剜了眼旁的始作俑者。

明六爺粘人，賀七爺又何嘗不粘人。

視頻聊了有三個多小時，他就坐不住，借送水果的機會上樓看看媳婦兒。

“咳。”清清嗓子，姜年岔開話題，“世歡姐，排舞你看了，你覺得選哪個更有保障。”

“古典舞。”

一點猶豫都沒有，口而出。

隨后，世歡很專業的分析了一波，“論排舞的彩度，古典舞比不上現代舞，但專業程度，古典舞更勝一籌。兩個排舞我都很喜歡，觀賞來講現代舞排的更好，如果是比賽自然選古典舞更妥當。”

“那，古典舞的排舞還需要改嗎。”

“許，第五節拍三小節……”

玩笑歸玩笑，還是正事更重要。

賀佩玖在一旁，用電腦理些公事，還能近距離挨著媳婦，可謂是兩全其何樂而不為？

晚上九點多，視頻才結束。

不斷的說話，討論，在腦子里不斷重復排舞，無數次打散重新編排，腦子都一鍋漿糊。

到現在，可謂是心俱疲。

“七哥……”

也非常乖覺，剛掛斷視頻，轉就坐他懷里，圈著他脖頸模樣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