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二月底,雲墨終於正式的辭了慕家老爺和夫人,準備不日啟程回京了。因著正月裏的變故,雲墨子不大好,隻能孫炎也一道陪著。
慕夫人一開始有些舍不得自己那個醫癡師兄,又聽阿音暫時不走,便又換了笑,讓雲墨一百二十個放心,一路走好。
阿音當時坐在花廳,低著頭但笑不語,跟雲墨大半月都不怎麽話了。
從百秀園回去的路上,阿音低著頭乖覺的跟在雲墨後,一路上都沒有話。聽見走在前麵的白公子忽然溫言道:“這一走,恐怕再也瞧不見這園子了。”
“哥哥這話不吉利。”
“之前還要陪你去逛一逛那新的梅園,恐怕也是沒時間了。”
阿音聞言微微一愣,一點兒也不記得他過這樣的話了。
雲墨瞧著前路沒有回頭:“你放心,最晚秋日裏,一定接你過去。”
“哥哥心如磐石,什麽就是什麽吧。”
“別生氣了,昨日你願意告訴無塵如何打開那盒子,明你心裏是真的擔心我們的,哥哥知道。”
“……”
“我給你的那些書,你好好看,會有用的。等你到了京都,我都會查的。”
“知道了。”
“想著沒多久慕遠征也快回來了,有他陪著你,你也不會悶的。”
“……”阿音終於忍不住嗔了那傾長的影一眼,揶揄道,“哥哥如此,不如秋日裏妹妹便把自己嫁了吧,這樣夫婦倆一道去京都也有個照應。”
雲墨腳步微微一頓,終於回眸看了一眼。就在阿音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卻聽他不急不緩道:“也可。”
“……”阿音一跺腳,不話了。
冬日淺淺的下,白公子淺淺一笑,轉間帶著難以言的緒,淡淡道:“明早啟程,晚上你親自做一頓飯飯菜吧。”
阿音抬手了鼻尖,有些難,卻還是強打神,跟在了雲墨後。
隆德三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慕無塵親自帶人,護送大皇子雲墨回京,臨行前快馬遞了折子進京,會趕上呂貴妃的封後大典。
隨行卻沒有那位神的廚娘,不知為何。
京都,太子府邸。
雲鶴上朝回府的路上,率先收到了雲墨已經回京的消息。此刻已經是三月初,大約他們已經行了一段路了。
“真的沒帶那丫頭?”雲鶴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一副自然不信的樣子。
單刃收到消息之後便飛鴿傳書去探,坐實了消息:“屬下查過,確實留在了澤夢山莊,那丫頭不大出門,我們的人也混不進。”
“那裏的守衛可比皇宮不差。”雲鶴著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宮這個皇兄,花了大半的力氣去尋,如今東西和人都在手上,為何又不帶來了。”
“或許大皇子拿到了東西,那丫頭作用便不大了。”
“難。”雲鶴抬眸瞧著庭院裏的草木,不算茂盛卻也不畏寒冬,“皇兄心思沉的很,母後的大典不到一月時間了,他拖著殘軀也要回來觀禮……”
“殿下,既然慕無塵將高手都留在了澤夢山莊,那大殿邊應該有機可乘。”
“……”雲鶴冷冷一笑,“傳言你跟慕無塵能堪堪打個平手,是不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單刃終年蒙著麵,漆黑的麵巾下看不出緒,隻是垂首道:“屬下不敢。”
“本宮好容易能狠狠的氣一回皇兄,怎麽能錯過呢。”眼下聽他要回來了,隻要想想冊封大典上雲墨的表,他就十分開懷。
下,玄公子鷙一笑:“皇兄如此盛,本宮定要親自去迎一迎他。”
“是,屬下安排。”單刃了一句便閃離開了。
雲鶴那雙漆黑的眸子瞇了瞇,喃喃道:“皇兄,那丫頭哪裏好,你還特意將人藏了。”
一陣清風拂過,帶著一不易察覺到春意,微涼。
“阿嚏!”阿音莫名打了個噴嚏,抬手了鼻子:這是誰又在背後叨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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