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早年為了贅溫家,溫元厚讓他在南城最好的地段買下了這套豪宅,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個地段依舊是南城最權貴中心,溫家、聞家、謝家、徐家都在這一片,就連沈一遠,也在湖畔對麵購了一套,但住的人隻有他和妹妹。
聞柚白現在不缺買車的錢,訂了車,但車子要過段時間才能提,今日便租了車,主要因為這幾年發展了之後,豪宅這片區域不許出租車進來,如果打車,要一個人再走很遠的路。
聞柚白聯係的人是聞爺爺,在聞家,沒有誰比聞老爺子更擔心聞氏的未來,他若是撒手人寰,就聞這個樣子,公司要怎麽存活下去,就算聞能好好地管理聞氏,那聞不在了之後,聞氏要給誰?給了溫歲麽?給了溫歲這個單純的傻孩,聞氏就等於拱手送給了溫元厚。
聞老爺子每次想起這個,都愁得睡不著覺,他就算是死了,都無法瞑目,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想到去找聞柚白,但卻怎麽也找不到,聽說連謝延舟都找不到人,那出手的人必定是溫元厚了。
所以,他今日一接到聞柚白的電話,愁眉展開,先是恨鐵不鋼地罵,然後又是哄:“柚柚,你這幾年自己跑哪裏去了?你有沒有想過爺爺會如何擔心你?爺爺跟你說過,有事要記得回來找爺爺,不要再像多年前那樣,什麽事都一個人撐著。”
聞柚白則道:“爺爺,我回來了。”
聞老爺子忍不住流淚,他不知道這些眼淚代表了什麽含義,他歎氣:“人沒事就好,回來了就好,你今晚回家來吃飯,你放心,爺爺在,沒人敢對你怎麽樣。”
他說的是認真的,在兩個孫裏麵,他更喜歡的就是聞柚白,尤其是當他得知聞柚白竟是算計了聞,他除了憤怒外的緒,就是欣賞,如果是男兒該多好,聞家的繼承人定然是,但是孩也不要,溫家能招婿上門,聞家也可以,以後聞柚白再生下一個姓聞的兒子,聞家就後繼有人了。
聞老爺子讓管家吩咐下去,隻道:“跟家裏做工的人都提一下,聞家二千金,柚白要回來了。”
管家有幾年沒聽到聞柚白的名字了,愣了一下,聞柚白什麽時候了明正大的二千金了,瞥見老爺子皺眉了,連忙道:“明白了,老先生。”
聞老爺子繼續叮囑:“家裏還有柚白喜歡吃的那個牌子巧克力吧?還有讓廚師做喜歡吃的蛋卷和鬆小貝,不能吃蝦,記得別放。”
他自認從小對聞柚白不算差,應該盡到了爺爺的責任,以前跟他的關係也好的,隻是有時候他也會對有些失,當不怎麽聽話的時候。
聞老爺子坐電梯下到一樓客廳,他看見許茵,擰眉:“你兒今晚要回家了,真是做母親沒有做母親的樣,不見的這幾年,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有沒有問過一句在海外有沒有苦?”
許茵聽到他的這話,瞳孔微微瑟,抿著,垂眸掩住了眼底複雜的緒,手指用力得泛白,深呼吸。
聞老爺子又叮囑道:“行了,過去的事,都不用再說了,你趕去盯著那些人做事,看看晚上菜單要定什麽,還有樓上的房間,你讓人去收拾出來。”
許茵聲音很輕:“房間我給再弄一間吧。”
“為什麽?”聞老爺子皺眉,顯然氣得不輕,“的房間不是一直都在麽?你再整理一個新房,你要讓怎麽想?家裏連房間都沒給留了麽?”
許茵笑意有些奇怪:“爸,房間的確沒了,您還不知道麽?”
“什麽?”
“歲歲上次生氣,又說柚柚害被阿打了,就去毀了柚柚的房間,那個房間現在了歲歲的儲房。”
“家裏那麽多空房間,不夠造的?”聞老爺子大罵。
但罵完又忽然有點心虛,他有了些許印象,歲歲大鬧了一場,折騰了一番,他當時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誰都不知道聞柚白還會不會回來了,何況,雖然聰明,但沒有孝道,連自己的父親都膽敢算計,他當時也是想著給一個教訓。
*
聞柚白的車子停在了聞家的庭院裏,昏黃的路燈幽幽地照著前方的路,有人出來迎接,笑道:“二小姐,老爺子等你許久了。”
“我帶進去吧。”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正是魂不散的謝延舟,他此時又恢複了一貫的喜怒不形於的模樣,尤其在外人眼裏,但跟他相了許久的聞柚白,知道他私下裏麵對著的時候,幾乎難掩他上的劣。
他距離有些近,沒看他,隻是往前走,淡聲道:“這是聞家,我姓聞,不需要你帶。”
謝延舟笑了笑,但眉眼間的神卻帶著忍,太的位置青筋微浮。
他低聲:“徐寧桁送你的發夾,就那麽舍不得?”
抿不願意開口。
“他的一個發夾你就心疼得不行。”他頓了頓,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我們的四年,你棄之如敝履。”
在進聞家大門之前,聞柚白終於冷淡開口:“謝延舟,徐寧桁是我的高中同學,是我的好友,是我珍惜的人,他送的每一樣東西我都會好好珍惜,而你……”
剩下的話,無聲勝有聲。
可以不說的,他也會明白的意思。
可笑了一下,眼底沒有笑意:“謝延舟,你本比不上徐寧桁,你不配跟他相提並論。”
謝延舟站在原地,握拳掐,繃直線,比起怒意,更多的是無力和失落,他站在背的地方,冬夜的寒氣侵襲,冷到了骨子裏。
他原本是要來說什麽的呢?
好像也不是,隻是知道要回聞家,想來看看。
他,就是想了。
聞家燈火刺眼,餐桌旁坐了許多人,聞老爺子慈祥地招手讓聞柚白過去,聞冷著一張臉,許茵也本沒去看聞柚白,溫歲笑意不明。
聞譏諷許茵:“你兒回來了不去打個招呼,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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