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為人死了,雲晴輕恨他怨他罵他,都覺得心安理得。
現在得知人沒死,雲晴輕哪裏還有底氣跟他橫。
更別說,現在心裏還在打著壞主意。
“隨便你。”寧紀臣丟下這句話,起買單。
雲晴輕見狀,有些慌了,連忙跟上。
結完賬,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飯館。
雲晴輕想去拉寧紀臣的手,被寧紀臣狀似不經意的躲開。
一次這樣,兩次這樣,三次還是這樣。
雲晴輕要還不知道寧紀臣故意躲著自己,就白長了個腦袋了。
走回車子停放的地方,寧紀臣想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雲晴輕一咬牙,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牢牢的抱住,大聲問:“你要去哪裏?”
“回市中心。”寧紀臣斜眸睨了雲晴輕一眼,了自己的手臂,“放手。”
“不放!”雲晴輕厚著臉皮,不僅不鬆手,還抱著他的手臂往自己的上塞,而後又壞心眼的蹭了幾下,“沒天大的急事,你也別回去了。”
“放手,別拿你那兩個還沒夾饃大的蹭我的手。”
寧紀臣的話音剛落,雲晴輕就聽到有人說:“小姑娘,拿好你的夾饃。”
“……”雲晴輕僵著臉皮一扭頭,就看見不遠一個小攤販笑著把一個剛做好的夾饃裝在袋子裏,遞給站在小攤前的一個小姑娘。
雲晴輕盯著那個小姑娘手裏的夾饃看了兩眼,惱的掐了下寧紀臣的手臂,看也不看他一眼,鬆開他,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寧紀臣這會兒也不忙著上車了,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個小攤前,跟攤販說了兩句,小攤販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忙碌起來。
“這人,搞什麽?”雲晴輕趴在窗口邊,的窺視著寧紀臣。
不一會兒,就見寧紀臣拎著一個裝著夾饃的袋子走了回來。
寧紀臣回到車上,將熱乎乎的袋子往雲晴輕懷裏一丟,著手發車子。
“給我幹嘛,我不。”雲晴輕上說著,打開袋子往裏看了眼。
袋子裏麵裝著兩個熱乎乎的夾饃……
雲晴輕:“……”
強忍著把夾饃往寧紀臣臉上砸的衝,雲晴輕幹的笑了聲,“去哪?”
寧紀臣沒回答雲晴輕,認真的開車。
雲晴輕見他還是不說話,也沒有再問。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在一棟老舊的樓房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雲晴輕不久之前來過。
也是在這裏,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了寧紀臣。
雲晴輕跟著寧紀臣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坐在屋門前空地上煙的小李子。
“老大!”小李子雙目一亮,把煙頭丟在地上狠踩了幾下,正要迎上去,突然看到跟在寧紀臣後的雲晴輕,愣了愣,“大嫂?”
雲晴輕想到之前因為惱怒寧紀臣,對小李子的態度也不是很好,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有些尷尬的衝他點了點頭。
寧紀臣輕應了聲,腳步沒停,繼續往裏麵走。
雲晴輕見狀,著頭皮拎著兩個夾饃跟了上去。
雖然心裏明白跟他進去,就和進了狼窩沒什麽區別,可他願意停在這裏,又何必多生事端,萬一把他惹惱了,他真的回市中心,那就不好了。
況且,也覺得他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想問一問,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關久信還活著。
寧紀臣帶雲晴輕回自己房間,把門鎖上,拉了張椅子過來,背對著房門口坐下,修長筆直的雙疊,雙手環,朝著床的方向抬了抬下班,“坐。”
雲晴輕呆呆的往後退了幾步,在床沿邊坐下。
沒等開口問話,就聽寧紀臣說:“我們談談。”
雲晴輕下意識問:“談什麽?”
“談談小卓的養權。”
“……”
雲晴輕瞳孔微,拎著袋子的手的握了下。
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寧紀臣,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開玩笑的跡象,可是沒有,他很認真,完全看不出半點兒說笑的痕跡。
好半響,雲晴輕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下頭,聲問:“你想怎麽談?”
寧紀臣雙眸盯著雲晴輕的臉,繼續說:“我沒時間養他,你舍不得就讓他繼續跟著你,我名下的東西不多,份基金還有不產,我會找律師擬定轉讓書給他一半,等他滿十八歲後才可以。另外,每個月我會額外再給他一筆養費,直到他滿十八歲為止。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個月能見他一次。”
聽著寧紀臣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財產分割和養事宜,雲晴輕徹底慌了。
一直害怕寧紀臣會跟搶兒子的養權,可是現在他主放手了,卻發現,自己好像也不喜歡這樣了……
寧紀臣代完雲卓的事,站起,把凳子拉到一旁,“既然你想幫言瑾禾,看在一起睡過的份上,這兩天我什麽都不會做。關久信的事,我們從此互不拖欠,後天我送你回寧宅,你帶小卓離開,我父母那邊我會給他們個代。”
在聽到寧紀臣說“從此互不拖欠”的時候,雲晴輕的臉瞬間褪去。
“這兩天我住隔壁,不用擔心我再對你做什麽。”寧紀臣說完,拉開閉的房門,冷冷的看了眼躲在門口聽的小李子,幾步踏出去,反手將門關上。
小李子見聽被發現了,傻兮兮的笑了聲。
寧紀臣沒理他,轉往樓下走去。
小李子見狀,連忙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寧紀臣站在院子裏,手進口袋了,拿出煙盒。
小李子笑得一臉狗的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給寧紀臣點煙。
寧紀臣瞥了他一眼,用力的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煙霧。
現在才下午兩點多一點,太火辣辣的,站在戶外全都像是烤在火爐裏。
小李子陪著寧紀臣烤了會兒的太,瞅了瞅寧紀臣,小心翼翼的問:“老大,你剛才跟大嫂說的,都是真的嗎?”
寧紀臣丟掉煙頭,踩滅,沒回答。
得不到答案,小李子心裏頭就跟有螞蟻撓一樣,渾上下都不舒服。
寧紀臣可不管他心裏舒服不舒服,目不斜視的眺著遠,淡聲開口:“打個電話給淩業,讓他找個律師,帶過來。”
找律師?小李子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居然真的要找律師,老大來真的嗎,真的不要大嫂了嗎,真的不要兒子了嗎,那個可是親兒子啊!
寧紀臣代完,沒再理小李子,轉回屋,往辦公室走去。
所謂的辦公室,其實也就一張辦公桌,兩張椅子而已。
寧紀臣把自己關在裏麵,一整個下午都沒有離開。
原本幹幹淨淨的地麵,到都是煙頭和煙灰,整個屋子煙熏熏的。
最後一煙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淩業領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老大,律師到了。”
“您好。”律師衝著寧紀臣點了下頭。
寧紀臣沒有廢話,直接將需要律師做的事告知。
半個小時後,淩業送律師離開了。
寧紀臣掃了眼滿地的煙頭和煙灰,起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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