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直直地落下他的下半,有些挑釁地說:“嘗過了。渾上下最。”
半晌。
他氣笑了,“嗯,記住你說的話。”
越淮院一個月后的某天中午。
路過醫院的某間辦公室,姜漣漪又聽到了,小護士和朋友的聲音。
“淮淮怎麼還沒出院啊?路醫生不是說他痊愈了嗎?”
“這還用問嗎?”小護士篤定道:“淮淮肯定是故意不走的,這樣就能從早到晚都和老婆在一起了。”
“臥槽!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
“……你笨唄。”
真相了。
姜漣漪回病房時,越淮抱著筆記本電腦,正在工作。坐到椅子上,言又止地看了他半晌。
沒等開口敲打,他合上筆記本電腦,淡淡道:“公司事太多了,封落一個人理不來,我準備出院了。”
姜漣漪象征地問了句:“你還疼嗎?”
“有點。”越淮說:“忍忍就過去了。”
他說得過于坦。
姜漣漪疑心,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當天下午,越淮辦理了出院手續。兩人先拐去蕭清淺家搬行李。
鑒于越淮是大病初愈的病患,姜漣漪本想先帶個行李箱走,但他不肯。非要一次把所有東西帶走。生怕騙他似的。
只得來搬家公司。
進小區時,保安大叔攔住了他們的車。
“你們小兩口兒最近去哪了?好久沒看到你們了。”
姜漣漪總不能說,越淮住院去了。那樣保安大叔問一堆不說,消息很快也會傳遍整個小區。
遲疑兩秒,胡扯道:“度月去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
越淮聞言,側眼看。
保安大叔開口道:“小姑娘兒,你和你爸爸吵架了嗎?他都找到我這里來了。”
姜漣漪面一變,說:“下次他要是來,麻煩您別搭理他。”
“他不會來了。”保安大叔說:“他托我和你說,他找了個新工作兒,要出海兒,把貨送到什麼什麼國家。以后不會再回來了。算算時間,他應該走了好一陣子了。”
聽著像,蕭清淺以前和說過的那個工作。
但早已不在意了,姜旭升是死是活,被詐騙還是被割腰子,死在異國他鄉,或是流浪街頭。
都與無關。
保安大叔還在說:“我說你們啊,父倆沒什麼過不去……”
越淮一踩油門,咻地一下開走了。只余保安大叔在原地嘆氣。
保安大叔突然想起,他了一茬子事沒說,小姑娘的爸那日提來一大袋吃的,托他轉。但是,他一直沒看到人。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在東西壞掉之前,他分給了其他同事。
算了。
保安大叔心想,這件事,還是不說為好。
—
搬家公司只負責送貨上門,不負責整理東西。東西送回了家,越淮愣是把的兩大箱服,一件件掛進了柜。忙前忙后一下午,整個家又恢復到了離開前的樣子。
好似,從未離開過一樣。
到了晚上,姜漣漪收回了這個想法——
和離開前完全不一樣!
離開前,兩人各睡各的房間,他進房間的次數得可憐,好像是什麼洪水猛,會把他吃干抹凈似的。
如果越淮知曉的想法,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冤。分明是,他怕自己一個沖,唐突了他。
晚上,越淮沒同一起直播。他已經一月沒有踏直播間了。姜漣漪有意,讓他徹底退出。
明白,依靠cp的購買力,終究不是長遠之計。現如今,工作室的口碑和知名度大幅提升,必須從源上,也就是質量和設計上抓住顧客的心。
況且,也不想一直依賴他的幫助。
越淮雖沒和一同直播,但也在公司加班。待姜漣漪下播后,兩人一同打道回府。
今日又是出院,又是搬家,又是直播。姜漣漪心俱疲,一回家,便直奔自己的房間。
越淮亦步亦趨地跟在后。姜漣漪打開房門,一回頭,他站定在后,俯視著。
燈細碎,映照在他俊的臉上,在他后,投出淡淡的影。他的眼睫隨眼皮垂著,薄輕抿,什麼話也沒說,卻無端讓人看出幾分失落的味道。
姜漣漪手握著門把手,有些心疼地說:“加班這麼久,肯定累了吧。趕回房間睡覺吧。”
“我睡不著。”他低低地說。
“啊?”姜漣漪放開門把手,轉過,面對著他,抬眼與他對視,“怎麼會睡不著?是不是傷口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疼。”頓了會兒,他冠冕堂皇地說:“習慣和你一起睡了。現在一個人睡,睡不著。”
他還沒睡,怎麼知道睡不著?
姜漣漪一聽,就知道他在胡扯。
他停頓了一會兒,這說明,他自己也覺得這話讓人難以相信。但他偏偏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姜漣漪并非不愿,只是不想讓他太嘚瑟,畢竟他一嘚瑟,就說一些虎狼之詞。
姜漣漪“哦”了聲,轉往里走,丟下一句:“在醫院雖然是睡一間房,但是是兩張床啊。”
力行地在踐行,什麼,上說不要,卻很誠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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