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煢到得很快。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用了四十多分鐘就到了。

到的時候，陸言歡就安安靜靜坐在一家咖啡店擺在室外的藤椅上，也沒點咖啡，只面前放著個玻璃杯，里面的水還是滿的，向來是一口都沒喝。

陸言歡就無打采的坐在那兒，目空的著遠，半響都沒有任何的作，甚至眼睛都是隔了許久于自然的反應，眨一下。

姚煢從未見過這樣的陸言歡，就算是和周鶴凜離婚那陣，也沒像這樣過。

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三魂七魄好像已經離，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坐在那兒。

姚煢被嚇的不輕，立即走了過去，喚了一聲“言歡！”

聽到姚煢的聲音，陸言歡終于遲緩的了，偏過頭朝姚煢看了過來，淺淡的笑了下，“煢煢，你來了。”

姚煢一直盯著陸言歡的臉在看，今天花了稍微艷麗點兒的妝容，但并不顯得俗氣，反而將致的五修飾得更加的奪目，但即便有妝容的掩飾，姚煢還是瞧出陸言歡臉很差。

挪了椅子在陸言歡旁坐下，抬手了的額頭，又了自己的，嘀咕了句“沒有發燒”，又著急問“言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事。”陸言歡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只是覺得有些累，想好好睡一覺。

這一段時間，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每天只四五個小時的睡眠，醒了，就再難以睡著了。

偏偏神狀態卻很差，每天都覺得犯困，覺得累。

今天似乎到了臨界點一般，全都是酸的，提不起一點兒力氣，只想找張床倒頭睡兩天。

陸言歡垂下眼皮，訥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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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些累了。”

姚煢“那我送你回去。”

陸言歡“我現在不想回去。”

那套公寓里，每個角落都有沈璨駐留下的痕跡，現在，不想去沾染任何和沈璨有關的東西，只想躲到一個沒有沈璨的地方去。

姚煢其實很想問，但看陸言歡這樣，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想了下，說“那去我那兒吧，前幾年我爸給我買的那套公寓，去年裝修好，我還沒帶你去過呢，今天正好帶你去瞧瞧。”

“好。”

兩人上了車。

許是太累了，上車后不久，陸言歡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姚煢覺得，比起上次見面，陸言歡好像瘦了不，原本還有些嬰兒的臉蛋，現在棱角分明了很多。

姚煢想讓陸言歡睡得踏實點兒，車開得很平穩。

不過，陸言歡還是沒睡多久，快抵達北城上郡公寓的時候，就醒了，盯著窗外看了會兒，一家連鎖酒類線下店的招牌映陸言歡眼中。

看向姚煢，問“你那兒有酒嗎？”

姚煢沒注意到陸言歡醒過來，冷不丁聽到陸言歡的話，愣了愣，“酒？你想喝酒？”

陸言歡點頭，“想喝點兒。”

姚煢“北城上郡那房子住人是沒什麼問題，但我還沒進去住過呢，酒還真沒有。不過你想喝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去買點兒。”

“買點兒吧。”

于是姚煢又繞去買了些酒，然后兩人才回北城上郡的公寓。

到公寓后，陸言歡先灌了兩瓶啤酒。

酒量差的，平時喝酒的時候很，兩瓶啤酒喝下去，人就有些犯暈，這會兒并沒有喝醉的打算，只想好好睡一覺。

顯然，于而言，酒比起褪黑素有效。

關了手機，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來，不一會兒，人就睡了過去。

姚煢到家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了洗手間。

出來就見陸言歡在沙發上蜷著睡著了，面前的茶幾上還放著兩個空了的啤酒瓶。

姚煢站在沙發邊愁人地盯著陸言歡看了會兒，然后將啤酒瓶丟進垃圾桶，上樓從柜里拿了床薄毯給陸言歡蓋上。

陸言歡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好久沒睡這麼久了。

上的酸退去了不，人也愈發的清醒。

睡著的時候，似乎也做了不夢，但夢見了什麼，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客廳里亮著燈，但是很安靜。

四張了下，姚煢似乎不在。

陸言歡起去盥洗室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見姚煢拎著幾個袋子開門進來，見陸言歡醒了，眼眸一亮，笑問“言歡，你睡醒了。”

“睡醒了。”陸言歡看了眼手上拎的，“你去哪兒了？”

“嘿嘿，我讓秦睿順道給我帶了些下酒菜過來。”姚煢獻寶似的將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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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攤開給陸言歡看，“我好久沒吃了。我記得你喜歡吃翅尖，我特地給你了兩份。”

這家店的辣鹵，整個江海市只有一家，店面在們高中學校附近。

高中那會兒，陸言歡和姚煢就很吃，經常去顧，明明不怎麼能吃辣，偏偏又饞，每次吃完都肚子疼。

高中畢業后，離得遠了就吃的了，只偶爾想起來，兩人約著過去買點兒來吃。

“傻站著干嘛，快過來坐！”

姚煢遞了一次手套給陸言歡，陸言歡接過套在手上，拿起一個翅尖吃了起來。

許是很久沒吃這麼辣的食了，下口陸言歡就被嗆住了，眼淚都嗆了出來。

姚煢并未過去安，去冰箱里將下午凍的冰塊放進冰桶拿了過來，開了瓶洋酒分別倒在兩個酒杯里，加了幾枚冰塊后，將酒遞給陸言歡。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陸言歡紅著眼看了一瞬，接過酒杯，仰頭就灌了下來，彎一笑“不醉不歸！”

姚煢開了電視，選了個正在唱歌的臺，然后跟陸言歡邊吃邊喝，邊聊天。

聊的都是高中的事，那時候多無憂無慮啊，們在學校有暗的男生，分各自的小，一起聊八卦，一起吃飯，一起上下課……

雖然也有煩惱，但現在想起來，也不過輕描淡寫一筆，反而讓那段時多了幾分彩。

陸言歡喝了很多，整個人醉得坐在了地上，臉被酒染得通紅，手指抵著太，難極了，但卻覺得很輕松，好像飄起來了一樣。

“煢煢，我跟沈璨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