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賀聽言記得當初離開四九城的時候，老爺子還十分健朗，訓斥起小輩來，那是一點都不帶氣的。

但是兩年過去，當初健朗的老人現在骨瘦如柴地躺在病床上，上著各種管子。

得用高科技才能維持片刻的生命。

生命就是那樣的無常，就算是拚命想要留住，最後也不會順應他們的想法。

賀聽言轉頭問老爺子的管家，“老爺子今天有醒過來嗎？”

管家點頭，“醒來過，但是很快又昏睡過去，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

所以能撞見老爺子清醒，全看運氣。

賀聽言應了一句。

問完之後，病房外麵陷了一片沉默當中。

直到片刻之後，裴燕禮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靜，“你怎麽，來了？”

賀聽言聽到了，但沒有立刻回答。

裴燕禮很低的喊了一聲賀聽言的名字。

賀聽言才恍然大悟一般，“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除了就是孟釗，當然是跟說話的。

裴燕禮：“嗯。”

“哦。”賀聽言很淡地應，“來看看老爺子，不可以嗎？”

“我沒說不可以。”裴燕禮回，他自然是覺出來賀聽言言辭中的犀利和鋒芒，還有些許的不耐煩。

就像當初他對賀聽言說話時的態度一樣。

隻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裴燕禮是被冷淡對待的那一個。

心裏頭，果真不是滋味。

他看向賀聽言，才發現賀聽言比起之前來說，變得陌生了很多。

不管是穿風格，還是麵容神態，都比以前淩厲很多。

但是仔細想想，賀聽言本來就是高傲的公主，當初是因為那些意外，才收起了渾的鋒芒，進裴家照顧。

“賀聽言……”裴燕禮張張。

但賀聽言沒什麽耐地打斷了他，“你別說話。”

裴燕禮：？

賀聽言：“聽著煩。”

站在一旁的，一直沒說話的孟釗這會兒是真的沒忍住，笑了一聲。

這笑聲在安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

裴燕禮到底是忍不住扭頭瞪了孟釗一眼。

但是孟釗毫不畏懼，甚至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裴燕禮：“……”

到底是沒想到，兩年後再見賀聽言，畫麵會是這樣的尷尬。

而且，似乎變了他高攀不起的模樣。

賀聽言倒是沒理會他們之間的這種暗湧，轉對管家說：“等爺爺醒了麻煩您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住在醫院附近，很快能過來。”

“這……”管家看了眼旁邊的裴燕禮，心裏頭知道老爺子是想借著這件事讓賀聽言跟裴燕禮破冰的。

但現在看起來，賀聽言是一點都不打算搭理裴燕禮。

也就是這個時候，病房裏麵的老爺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仿佛是應到了賀聽言來了一樣。

管家說：“賀小姐，老爺子好像醒了。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賀聽言回頭一看，果然看到老爺子的眼睛緩緩睜開。

隨後，賀聽言去換防菌服，而裴燕禮也跟著一起。

賀聽言一直都沒跟裴燕禮說話，但注意到那個男人的目，一直落在上。

直到要從換防菌服的房間出去，聽到那個男人問了一句：“賀聽言，你這兩年，過得好嗎？”

好像久別重逢的人，都逃不過這樣一句“你過得好嗎”。

可是，問這樣的話，有任何意義嗎？

過得好與不好，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賀聽言沒有回答，一言不發地從房間裏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