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對不起

賀聽言覺得裴燕禮這不過是苦計罷了。

人嘛，總是心的。

看到男人為了救自己了傷，鮮淋漓的，哪有人不心疼？

但賀聽言沒有心疼，想到的是先前在國外的時候，流產躺在床上，肚子傳來的疼痛。

想到的那年冬天，跌裴家的池塘，刺骨的寒冷讓落下了病。

還想到了在央求裴燕禮幫一下賀家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掏了幾千萬給林未晚。

這些，不是裴燕禮摔了個滿背的玻璃碴就能抵掉的。

賀聽言發現裴燕禮攥著的手有片刻的鬆怔，就毫不猶豫地想要回。

但裴燕禮好像被訓練過一樣，但凡有一點風吹草，他就能準地抓住賀聽言。

這一次，裴燕禮攥著賀聽言手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比剛才更沉了幾分，“別，讓我緩緩。”

聲音沙啞，似乎是在忍著什麽。

疼的。

賀聽言看到裴燕禮額頭上冒出來的豆大的汗珠，還有忍不住抖的，無一不在告訴賀聽言，他這會兒正在經曆多大的痛苦。

賀聽言麵無表地說：“痛嗎？”

“嗯。”

“痛就對了。”賀聽言說，“當初我經曆的痛，比你要疼上千萬倍，所以你好好地著。”

賀聽言的話出，閆旭跟嚴謹兩人都怔住了。

想不到這樣冰冷的話是從賀聽言的裏說出來的。

而裴燕禮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他甚至還說：“要是這樣，你心裏暢快一些，那我坦然接。”

說話的時候，裴燕禮攥著賀聽言的手，又了許多。

一副絕對不會放賀聽言走的架勢。

賀聽言知道自己說什麽，裴燕禮都不會聽，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賀聽言索就一句話都不說，安靜地坐在旁邊。

甚至有點想將裴燕禮正在經曆的痛苦給拍下來，然後回去之後反複觀看。

但賀聽言最終沒有這樣做，真要拍下來的話，裴燕禮怕不是又要說是不是對他有，所以才會拍下他的。

賀聽言覺得這是現在裴燕禮能夠做出來的事，所以幹脆安靜如地坐在沙發上，一不。

清理傷口的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到後來，賀聽言都要睡著了，因為實在是漫長。

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麵就他們兩個人。

賀聽言眉心微微擰了一下，“人呢？”

“去醫院拿藥了。”

“那你鬆開我，我要休息了。”賀聽言不想睡在沙發上。

也知道繼續跟裴燕禮糾纏在這件事上，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所以還不如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等有了力氣之後，再跟裴燕禮鬥智鬥勇。

或者，等找到機會之後，就離開四九城。

再也不回來。

誰知道，裴燕禮隻是將腦袋靠在肩頭，用很疲憊的聲音跟賀聽言說：“我有點累，你別鬧了，好嗎？”

“我鬧？”賀聽言聽到這話的時候就覺得好笑，什麽時候變鬧了？

明明是裴燕禮跑到這邊來鬧了一番，然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最後反倒是在鬧了。

真的是好笑。

“既然不了，你可以走的。”賀聽言冷著聲音說。

但是裴燕禮並沒有退開，而是繼續非常疲憊地靠在賀聽言的肩頭。

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