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晏的向被人傳進宮裏。
一開始皇上是不想管的,但後來聽說他對那個孩子很上心,每日都要去薑府看孩子,皇上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原本計劃好的微服私訪,也被這事耽擱了下來。
“把那孩子帶進宮,朕倒要瞧瞧,到底是不是宇文家的種!”
一聲令下,沒出一個時辰宇文清就被帶到了皇上麵前。
三歲的小小孩,雖然比同齡人機靈得多,但對上在權勢裏沉浮了大半輩子的皇上,就顯得有些缺心眼了。
小家夥淡定地打量著皇上,心裏想著,原來這就是皇祖父的樣子,比他看過的畫像年輕多了。
這麽一看,還唬人。
沒見到小孩之前,皇上覺得肯定是有人在故弄玄虛。
可這會兒看著他的模樣,與記憶裏小小的孩逐漸吻合。
分明就是和宇文晏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說那小子沒在外頭胡來,他都不信!
“你什麽名字?”
“我清清。”
小家夥雙手疊放在小肚子前,有問有答,乖巧極了。
“你爹娘是誰?”
小家夥提前得了叮囑,有些事隻能和爹娘說。
眨了眨眼,“清清也不知道,清清睡了一覺就被姐姐和太子殿下撿回家了。”
皇上嗯了一聲,“天下有這麽湊巧的事?”
清清像小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對呀對呀,就是這麽湊巧,我一覺睡醒就看到姐姐啦。”
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清清運氣真好,不然別人見清清這麽可,把清清走怎麽辦?”
皇上:“……”
這真的是宇文家的種嗎,怎麽看起來傻乎乎的?
除了模樣和臭小子長得像,這跳的格,跟宇文晏那是一點都不搭邊!
皇上眼眸微沉,“太醫來,滴驗親!”
原本還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清猛地跳了下來,“我不要割手指頭!”
皇上角微揚,“你還知道要割手指頭?”
宇文清哼了一聲,他知道的東西可多了。
把小胖手藏在後,“割手指頭很疼的,清清不想割。”
“不滴驗親,怎麽證明你是宇文家的孩子?”
“我也沒說要當你家的孩子啊,您別折騰了。”
皇上:“……”
“你知不知道當宇文家的孩子意味著什麽?”
小家夥搖頭,“不知道。”
皇上深吸一口氣,愈發覺得這孩子傻得過分,完全沒有宇文家的機靈勁。
抬了抬手,“等著吧,太醫來了自有決斷。”
小家夥癟著,想哭。
在這個夢裏,他不僅不能和爹娘生活在一起,現在居然還要被割手指頭。
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憐的孩子嗎?
委屈地抹起了眼淚。
皇上睨著他,“哭什麽哭?”
“你要割我的手指頭,還不準我哭嗎?”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以掉眼淚?”
“那是沒到傷心,嗚嗚嗚,我要回家,不和你們玩了。”
皇上麵無表地坐在書案後邊,靜靜看著小家夥越哭越大聲。
都快把屋頂掀翻了。
突然想起來,當年顧家有個小子,格也很跳。
難道是隨了顧家?
看著看著,突然笑出聲來,“既然這麽怕,那就不割你的手了。”
小家夥瞬間止住了哭嚎聲,乎乎的臉蛋上還掛著幾大滴眼淚。
“真的不割了嗎?”
“朕是天子,說話一言九鼎。”
小家夥了眼淚,“那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吧。”
皇上:“……”
氣人的本事倒是和臭小子一脈相承。
看樣子八九不離十了。
對著他招了招手,“過來,讓皇爺爺仔細看看你。”
“我喜歡坐這個椅子。”小家夥像是鑲在了椅子上,“您眼神好的,應該不用我過去。”
皇上咬牙,罵了一句臭小子。
大太監從外邊進來,“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皇上滿臉煩躁,哼了一聲,“我還能吃人不!往日也沒見他進宮看看朕,今日來得這麽快,看樣子是在乎這個小家夥的。”
“皇上,那您要見殿下嗎?不見的話奴才幫您回絕了。”
“罷了,讓他進來吧,朕倒要問問,他在背地裏幹了多糊塗事!”
大太監出果然如此的表。
有道是之深,責之切,皇上表麵上對太子意見頗深,但背地裏,皇上最關心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不然也不會聽說太子喜歡上了薑家的姑娘,就地給人寫了賜婚聖旨。
太監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皇上明明很關心殿下,但每次見麵,這兩父子卻一個賽一個地。
總是針尖對麥芒,弄得關係越來越僵。
也不知道何時,這兩位才能解開心結。
來到書房外邊,“殿下,皇上讓您進去說話。”
“嗯。”
宇文晏快步走進書房,見小家夥坐在椅子上,渾上下沒一塊,心裏的石頭緩緩落地了。
留意到他的作,皇上心塞極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朕還能讓他塊不?”
宇文晏神淡然,“您強行把人帶進宮,兒臣有所擔心,這也是人之常。”
皇上的表沉了下去,“一個孩子而已,朕還不至於苛待他。”
“誰知道呢。”
氣氛開始不對勁,小家夥從椅子上跳下來,“太子殿下,我想回去了。”
“嗯。”
宇文晏抱起孩子要走。
“站住!這孩子既然是宇文家的種,就不能養在外麵。”
“養在哪裏是我自己的事。”
宇文晏頭也不回地走了,氣得皇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大太監連聲安,“太子殿下的脾氣向來如此,皇上,您可不能氣壞了子啊。”
“這個逆子!”
皇上掃了眼案上的聖旨,“既然他不領,這道賜婚聖旨就燒了吧,朕倒要看看,他自己能折騰出什麽花來!”
大太監領命,正要去理聖旨,皇上又改變了心意。
“算了,先留著吧,薑家的兒能讓兩個臭小子都喜歡,估計是有點本事在上的,這道聖旨留著有用。”
“是。”
大太監已經習以為常了。
也就隻有太子殿下的事,才會讓皇上一而再地出爾反爾。
難怪四皇子總是心裏不服氣,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偏太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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