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謝聿川出現在約定地點的那一刻,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問。
可孟小樓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有人發了郵件給我……”
孟小樓垂下頭,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對方說,會告訴我凜哥那樁意外的真相,我信了!”
“阿川……”
孟小樓再抬眼,眼里晶瑩畢現,“如果當年我沒跟凜哥提退婚的事,他是不是就不會去暮南了?如果他不去暮南,就不會有之后的事了。對不對?”
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晦暗,謝聿川立在床前,許久未作聲。
轉要走,堪堪走出幾步,謝聿川頓住形,回頭看向孟小樓,“無論當年,還是現在,我從未喜歡過你,更不會娶你。”
“如果不是你,事不會到這個地步。”
“孟小樓,別讓我憎惡你!”
猝然抬眼,只看到男人決絕離去的背影。
孟小樓死死的攥著手里的被單,片刻前的好心然無存。
溫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星月灣二樓的主臥里。
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藥水味,很快就被安心的松木香味取代。
再低頭,正看到臥在被子上打呼嚕的雪球。
明明是只小貓,可雪球的頭枕在脖頸邊,乖巧又安靜,像個睡中的小baby似的。
溫暖怔怔的看著,有那麼一瞬間,心里浮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如果沒有狠心的打掉那個孩子。
不久的將來,乖巧偎在懷里的就是一個小嬰兒了吧?
的。
的。
帶著香味的。
會咿咿呀呀長大,聲氣媽媽的,的孩子。
想著想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悉索聲響起,溫暖被謝聿川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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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不哭了,好不好?”
連人帶貓一起抱住,謝聿川嗡聲道“看到你流淚,我心都快碎了!”
在一起那三年多,謝聿川都沒見溫暖哭過。
挨了罵的員工躲在茶水間哭,溫暖沒有過。
家人生病去世難過,抑或者失了哭,溫暖也沒有過。
謝氏集團書的溫暖從到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是個一不茍的工作機,經手的事細致認真的挑不出一錯。
走出辦公室的溫暖,有公寓里的小人模樣,有水灣別墅里的嫵模樣。
就連帶去和顧城他們聚會,也清清冷冷一副大佬人高不可攀的模樣。
謝聿川眼中的溫暖,有千百種模樣,每一種他都。
唯獨這幾天這個默默流淚的溫暖,謝聿川有種面對刺猬不知從何下手的覺。
“好……”
溫暖點頭,轉過,偎在謝聿川懷里抱他,“不哭了。”
“今天周幾了?”
“周五。”
“下午兩點不是還有會?我們起床吧,我肚子了。吃了飯你回去開會。謝聿川,明天我們去千騎騎馬好不好?陸總找人整合了草場,正是騎馬的好時候,你騎烏騅,我騎小心心,我們去賽馬吧,好不好?”
“暖暖……”
前一刻還滿腹傷心悲傷不能自已默默流淚的溫暖。
一轉眼的功夫活潑話癆的像是變了個人。
謝聿川低頭看著溫暖,“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
溫暖綻開一個微笑,“都是生理期的激素惹的禍,這幾天哭神附,不就想流眼淚。謝聿川,我現在已經好了。真的!”
半信半疑,可兩相對比,謝聿川更愿意相信,他的暖暖終于緩過神來了。
“好,吃飯!”
洗漱。
起床。
下樓吃飯。
謝聿川出門前,溫暖披著披肩抱著雪球,一路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雪球,跟爸爸再見!”
溫暖抓著雪球的一只爪爪沖謝聿川揮手。
心里頓了下,謝聿川抬眼看向溫暖,眸底的疑一閃而過。
就見溫暖問道“謝聿川,晚飯你想吃什麼?”
提起的心落了回去,謝聿川重新走回臺階,低頭親了親溫暖,“只要你在,吃什麼都可以。”
“好!”
溫暖點頭。
邁赫遠去,后視鏡里,溫暖依舊抱著白貓看著。
謝聿川眸微霽。
溫暖關上門,廚房里,明姨迎出來,“小暖,晚飯想吃什麼菜?”
“明姨,你回去吧,晚飯我來做。”
“好。”
謹記謝聿川的話,這棟別墅里,溫暖說什麼就是什麼。
明姨作麻利的收拾完廚房走了。
別墅里安靜下來,溫暖在客廳里站了許久,直到雪球喵喵著跳到地毯上,才回過神來,轉去了廚房。
從冰箱里挑了幾種菜出來,還解凍了幾塊牛。
做好準備工作,溫暖帶著雪球,開車去了謝南音家。
“溫暖?”
晝伏夜出,謝南音的作息從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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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顛倒的。
這個點,正是睡醒下午茶的時間。
了雪球茸茸的小腦袋,謝南音一邊招呼溫暖坐,一邊沖了杯熱咖啡給,“怎麼樣,是不是嚇得夠嗆?”
“本來還說明天過去看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說著,謝南音噠噠噠的上樓去了。
去而復返,遞給溫暖一個明黃的小錦袋。
“這是我上周去萬福寺求來的平安符,原本打算自己留著的,送你了!”
“謝謝南音姐!”
溫暖也不推拒,打開手機殼,將那個折小三角的平安符扣在了殼里。
午后兩三點,暖融融的太順著落地窗照進來,曬得人暖呼呼的。
醇厚的咖啡口微苦,一酸過后,是濃郁的果香氣。
懷里,雪球兀自著爪子洗了臉,把自己團一個圓球,呼嚕呼嚕的睡了起來。
讓人安心的呼嚕聲里,溫暖抬眼看向謝南音,“南音姐,上次的故事講了一半沒講完,你今天講給我聽吧,好不好?”
前一次謝南音過生日,說明年不過生日了。
有朋友打趣,不能因為那位回來了,就連生日都不過了。
一來二去的,話題就扯到了孟小樓上。
可故事講了一半,謝聿川就回來了。
話題自然而然的結束在了半中央。
那天不關心,不在乎,只當個八卦聽。
可此時此刻,溫暖很想聽完那個八卦。
謝南音點頭,“好啊!”
抿了口咖啡,似是在想上次講到哪兒了。
不知想到什麼,謝南音目戲謔的看向溫暖,“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孟小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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