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老太的神照比前一天好多了,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老太太一個勁強調自己好了,能出院了。醫生就問,“老太太,您看看我,再看看周圍有什麽奇怪的現象嗎?”
江老太打量著醫生,“能有什麽奇怪的?唯一奇怪的就是你腦袋上怎麽還趴隻貓?貓還會說話?”
醫生跟江年宴說,要不就再住一天觀察觀察吧。
江老太這一上午就跟貓過不去了,說有好幾隻貓都跳到窗臺上聚會,離奇的是還能聽懂它們在說什麽。
“在說聚會的事啊,那隻花貓要穿件白子。”江老太跟虞念描述。
虞念耐心的,邊給老太太喂湯邊聽描述那群貓的事。
事實上窗臺上連隻鳥都沒有。
家屬探病的時間在下午,所以病房現在還尚且安靜。
另一張床來病人了,一個中年人。丈夫陪著來的,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還有洗臉的盆之類。
老實的一家人,丈夫也是憨實,對待妻子沒那麽多花言巧語,有時候還會斥責兩句,但話裏話外的都是關心。
人照比丈夫能社牛些,見虞念長得好看更願意聊上幾句。
江老太嚷著要吃紅豆包,虞念便輕聲哄勸,又打算去問問大夫能不能吃。
開門時正好江年宴打水回來,問幹什麽去,虞念衝著窗邊還在跟“貓”聊天的老太太方向示意了一下,笑說,“可能是清湯寡水的裏沒味,想吃點甜的東西了。”
等虞念出去了,江年宴剛把水壺放下,隔壁病床的人就說,“老太太是你嶽母啊還是媽?”
江老太的注意力都在窗臺上,不參與話題討論。
江年宴說,“是我母親。”
人笑說,“老太太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呢,兒子孝順,兒媳婦也疼婆婆的啊。”
江年宴微微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人的意思,笑了笑沒說什麽。
“你太太可耐心了,老太太不喝湯,就哄著勸著的,跟哄小孩似的。人長得還漂亮,你娶著這樣的老婆可得著樂。”人又道。
江年宴忍不住角上揚,也沒反駁,輕聲回了句,“是。”
“你們小兩口是剛結婚嗎?看著你儂我儂的。”人也是八卦的。
在旁的丈夫低聲提醒,“那都是人家的私事。”
人說,“這又不是什麽私,你說是吧?”
問的是江年宴。
江年宴正在給老太太倒水呢,聞言後說,“對,不是什麽私。我和……我太太從小就認識,在一起很多年了。”
中年人驚歎啊,就連人的丈夫都沒想到,下意識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不說,舉手投足又教養十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中年人嘖嘖讚歎,“青梅竹馬啊,那可真不容易。你看你長這麽帥,肯定遭小姑娘喜歡,你還能這麽長,嘖嘖,佩服你們啊。”
江年宴笑說,“小姑娘都怕我,不敢靠近。相反,我太太很歡迎,我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人想了想,連連點頭,“你太太長得是好看,比好多明星什麽的都漂亮呢。”
又心歎,一看就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啊。
虞念推門進來的時候沒聽見以上的那些個對話,但能察覺出房間裏氣氛的不同,顯得其樂融融的。
問怎麽了。
江年宴抬手了的頭,笑說,“沒事。”
又問醫生怎麽說。
虞念說,“適量吃一點點可以。”
又見他倒了水,手了水杯的杯壁,“這樣不行,水溫涼了,老太太平時都喝四十五度溫水。”
江年宴詫異,“四十五度?”
還有零有整的,關於這點他都不清楚,隻知道江老太平時的確是喝溫水的。
虞念抿淺笑,“你啊。”適當地倒了些熱水,中和了一下,抬眼看他,“跟人談生意的時候都能確到小數點多位的人,四十五度的水掌握不好?”
江年宴笑,“是是是,我的工作有待加強和改進。”
虞念忍笑。
端著水杯走到江老太麵前,見還在對著窗臺自言自語呢,就微微一偏頭,擋住了老太太的視線。
江老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抬手一點的額頭,“你這丫頭,嚇我一跳。”
接過水杯後又問,“我的紅豆包呢?”
虞念將隨手拎的食品盒衝著江老太晃了晃,“醫生可說了啊,隻能吃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
-
午後探病時間到了的時候,江年泰和楊慧去了,沒見著江年啟。
還有幾位親戚跟著一同去了。
江年宴和虞念嫌吵就離開了病房。
回到車裏,江年宴安排了一下醫院,晚上就打算給老太太轉院了。
在江年宴給院長那頭打電話的時候,虞念也聯係了喬敏。
喬敏聞言後說,“不就安排一期專訪和封麵嗎?沒問題啊,不過季姿也是逗,怎麽就能確定上了我的雜誌就一定能翻紅?”
虞念笑,“你太凡爾賽了,你是時尚界的扛把子,都被你拒絕的人,就算想通過綜藝來翻紅都難,誰敢讓帶品牌廣告啊?我這個外行都懂的道理季姿能不懂?”
喬敏嗬嗬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給個臺階下,能不能把口碑賺回來還得靠自己。另外,我這可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知道了。”虞念說話的時候是坐在後車座上的,車窗落著,就將不遠還在通話的江年宴的背影盡收眼底。
筆直的脊梁,結實偉岸的材,每每這麽看著他,就是這麽看著他,心底都能湧出難以言喻的浪來。
虞念啊虞念,你的思想完全被腐化了。
幹脆就趴在車窗上瞅著他的背影,跟喬敏通電話的聲音也是綿綿的。
喬敏說,“怎麽覺你現在還沒起床呢?”
“怎麽可能?一大群人去看了老太太,我現在車子裏躲閑呢。”虞念輕歎,“但願季姿這次能說點有價值的,敢晃點我就廢了。”
“要是敢晃點你,都不用你出手,我就能讓徹底廢。”喬敏來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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