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你的領域已經收起來了對吧?”
“嗯吶。”
“確定嗎?”
“確定呀。”
“沒有騙我吧。”
“先生我怎麼會騙你呢。”
蘇蘇眨著大眼睛,那約約的委屈,讓陳銘言又止了好一會后,最終是沒有繼續開口。
不是他不相信蘇蘇。
而是能窺探別人的心,這種能力實在是太過于bug,縱然是最親近的蘇蘇,陳銘都覺得相當的不自在。
自己本來就眾多。
即便是蘇蘇,他也不想太多。
“叮~”
廚房里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
“先生,東西熱好了,我去給你端出來~”蘇蘇徑直起,進了廚房。
陳銘點了點頭,看著小丫頭起離去。
在經過了蘇蘇的治療后,他的已經不再如先前那般虛弱,在蘇蘇的攙扶下都能走了,而他這種況,也不需要去醫院什麼的,得靠自己休養康復。
而略有恢復的陳銘,在第一時間就覺到了,蘇蘇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便攙扶著他來到樓下,自己熱了熱晚上剩下的飯菜。
就在等待著蘇蘇端上菜來的時候,一旁充當背景音播放著的電視新聞頻道主持,在機械般地播報完后,切了下一條新聞。
“針對近日眾多青年發布的有關游玩《榮耀》游戲而產生的不真實的錯覺,已經由本市戒網癮專家楊新勇診斷為一種新型的癔癥型神病。”
“下面請看前臺記者發回來的詳細報道。”
本來對電視播報容毫無興趣的陳銘,在這一刻捕捉到了關鍵詞,猛地回過頭去。
電視畫面中,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黑邊眼鏡框的干瘦中年人面對鏡頭,臉上有藏不住的得意和驕傲。
他翹著二郎,遏制不住地揚著臉,用鼻孔看著攝像機。
“網癮發作的趨勢,在近幾年來可謂是愈發嚴重,比起幾十年前計算機剛剛興起時的那浪,現在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究其原因,無非是新一代的設備,連接上了大腦,導致青年們的腦部產生了強烈的病變!”
“科技是用來造福人類的,但這些貪婪的游戲公司們為了一己之利,無地殘害著青年們,我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只有我院的電擊治療法,方能挽救這些已經病膏肓的青年,將他們從萬丈深淵里挽回,重新走回正常的人生大道!”
鏡頭一轉。
四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扛著一名掙扎著的,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但男人們充耳不聞。
的掙扎無意間掀開了一名漢子在脖子上膏藥的一角。
出了原本藏在下面的,深黑的刺青。
不過這畫面只是一閃而逝,下一秒,就已經憑借著莫名的蠻力掙開了男人的束縛,重重摔在了地上后,飛起一腳,踹得其中一名男人慘著后退。
但很可惜,的反抗并沒有奏效。
因為四周早就候著更多的白大褂,他們蜂擁而上,齊齊將摁住,猶如對待待宰的豬玀,眼神里盡是冰冷和狠毒。
那被踹開的男人緩過來后也加其中。
趁著混,他在鏡頭無法拍攝到的死角,狠狠地掐住了的大,報復和仇恨驅使著他玩兒命地擰!
疼得慘連連,可立馬就被人捂住了。
沒人在意的。
也無人去思考那明顯不同于常人的蠻力是從何而來。
只有楊新勇指著這段他心挑選出來的素材搖頭嘆息。
“這就是網癮帶來的危害。”
“一名曾經的三好學生,學習在班上穩定前十的,就這樣變了蠻橫不講理的暴力青年。”
“何其可悲。”
“何其不幸!”
“……”
蘇蘇將熱氣騰騰的鍋放在了陳銘面前。
碗與桌子接發出的聲響,讓陳銘扭回頭來。
從那不斷散發而出的熱氣就能看出,這碗相當滾燙,可蘇蘇就像是沒事人似的,連廚房護都沒使用,就那麼用白的手將其托起。
看來不僅僅是領域能力。
蘇蘇就連素質,也已經得到了超過了陳銘的同步程度。
“無知的家伙……”蘇蘇秀眉顰蹙,出聲斥責著電視上的容。“這不是在來嗎!”
陳銘搖了搖頭,舉起遙控板將電視關閉。“別看了,徒增煩擾。”
話雖如此,但蘇蘇還是忍不住地咬了咬,“先生,我們就不能稍微管管嗎……”
陳銘嘆了口氣,“管?怎麼管?”
“這只是一個開始。”
“你該慶幸,這些孩子們只是被網癮中心抓走了……等過段時間這樣的況愈演愈烈,就會有很多你想不到的組織和部門出手,到時候可就不是簡單的電擊了。”
“這群孩子們至面對的都是普通人,是個人創辦的機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蘇沉默著沒有回答。
見如此模樣,陳銘便指了指的手。
“你已經知道,游戲會跟現實融,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
“每個人融現實的進度都是略有不同的。”
“有些人或許游戲里強大無比,但融進度較慢。同樣的,也會有一些游戲里算不得強大,可偏偏融進度較快的玩家們。”
“當這一批人出現的時候,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蘇蘇沉了片刻,才有些不確定地開了口,“以弱勝強嗎?”
“你看得太淺了。”
“以弱勝強只是表象。”
“在那群人眼里看到的,是機會,是資源重新洗牌的機會。”
陳銘深吸了一口氣,“當你察覺到世界將要劇變,而你會在這短暫的時間里,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時,你會做什麼?”
“清掃障礙。”
“搶奪資源。”
“收攏地盤。”
“殺戮,在那一段時間里,恐怕會相當常見。”
“而這樣一次徹頭徹尾的混,會讓所有人都意識了,游戲融現實可不是什麼全民飛升人類進化的大賽博時代。”
“那是真的會死人的……”
“需要爭搶資源的……”
“世!”
“和你聽說過的那些茹飲的古代,最野蠻的歷史,沒有任何區別!”
“蘇蘇,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善良只是和平時期的,建立在自己能力之上的施舍。”
“接下來,胡莽撞的善意,可是會害死人的……無論是你,還是我。”
陳銘直勾勾地盯著蘇蘇。
他本以為小丫頭會難以接這樣的論調。
可沒想到的是,在短暫的恍惚后,眼神里竟然浮現出了一堅毅,毫不閃避地抬起頭,接住了陳銘的目。
“我記住了,先生!”
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