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補習完課以後,褚良要走,薑瓷在整理東西。
“喲,戴上眼鏡了?”褚良說陸禹東。
薑瓷朝著陸禹東看過去,就見他戴了一副銀邊眼鏡,曾經的霸道沉穩被斂去幾分,反而有了幾分“冠楚楚”的禽樣兒。
“對。”
“你就整天騙小姑娘吧。”說完,褚良就走了。
薑瓷背上包,問他,“你怎麽戴上眼鏡了?”
“好看嗎?”他眼睛淩厲而又人的,過眼鏡薄片,看向薑瓷。
“嗯,很……”
“很什麽?”他不依不饒,非要薑瓷回答出來。
“很人。”
“你?”他又問。
薑瓷點了點頭,“嗯,很。”
“他一直希我為這樣。”陸禹東又說。
“他?”薑瓷不解,隨即想到,“爸麽?”
“還有誰?”陸禹東說著,從辦公桌那邊轉過來,拉住薑瓷的手,“走了。”
薑瓷“嗯”了一聲,跟上他。
上了車以後,薑瓷側臉問他,“他希你為學者嗎?”
“嗯。”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薑瓷覺今天陸禹東不怎麽開心,好像被帶過去,緒很低沉。
“什麽樣的學者?”
“爺爺那樣的。”陸禹東冷笑一下,接著說道,“為學者有用?當初不還是我……”
這是陸禹東第一次說話說半截。
他一般不這樣。
“學者?”薑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是怪不得你那麽看書呢,也不應酬,你要是真當了大學教授,不知道能迷倒多小姑娘呢。”
薑瓷陷了無盡的想象當中。
“能迷倒你嗎?”他問。
“難說哦,說不定呢。”薑瓷嬉皮笑臉,“不過,既然對他意見這麽大的話,幹嘛還戴上眼鏡投其所好呢?”薑瓷問。
“避免矛盾。避免他發瘋。”接著陸禹東轉過頭來,微皺著眉頭說,“問題怎麽這麽多?該擔心的人不是你嗎?”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薑瓷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醜媳婦見公婆了!”
“我又不醜。我這麽漂亮。”薑瓷得意地說道。
陸禹東什麽都沒說,薑瓷漂亮,他無法反駁。
“哦,對了,上次我媽還問,爸媽回來了,是不是要來看看?”薑瓷覺得,在陸禹東的父母麵前,大概屠瑛也什麽都不是了。
“沒所謂。”他似乎有幾分煩躁,手握拳,放在自己的上,輕咳了一下。
“你沒事吧?”薑瓷問他。
“沒事。半夜著涼了。”
剛剛回到家,薑瓷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對好有氣質的中年男,他們個子都很高,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一對俊男靚,惹人羨慕的那種。
不過,陸鳴的頭發都白了,花白的那種,看起來不像是人上了年紀白的頭發,倒更有“一夜白頭”的那種覺。
薑瓷愣住,的手被陸禹東拉著,側眼打量了他一下。
陸禹東在和他們對視。
“禹東,這幾年,你還好嗎?”周蕓問陸禹東,口氣之中有點忐忑,有點討好。
陸禹東一直盯著陸鳴看,招呼都沒打,隻說了句,“來了?讓方阿姨給你們收拾個房間出來。”
說完,他就上樓了。
薑瓷留在樓下。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見怪。他隻是不習慣。”薑瓷坐在樓下招呼爸媽,讓方阿姨把爺爺出來,要不然,一個人好尷尬。
大概陸鳴夫婦已經和爺爺聊過家常了,所以,爺爺出來的時候,薑瓷沒看到有什麽異常。
“你就是小瓷?”周蕓握著薑瓷的手,“爺爺說起過你,他很喜歡你。禹東也喜歡。我們就更喜歡了。”
薑瓷沒想到,第一次見公婆這樣順利。
公婆都沒有挑剔,因為他們好像想通過薑瓷,來打通和陸禹東的關係。
晚上吃飯,陸禹東並沒有下來,薑瓷讓方阿姨給他留了飯。
席間,薑瓷知道公公陸鳴這幾年,一直都在國外大學裏教書,婆婆周蕓什麽都不幹,就是陪著陸鳴。
陸鳴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薑瓷心想:一個年男人,還需要人陪嗎?
“小瓷,吃了飯有事嗎?”婆婆周蕓問薑瓷。
“沒事。”
“沒事的話,陪媽去超市買點兒豆腐吧。”
“買豆腐要幹嘛?”薑瓷很詫異。
“我想明天沒事的話,給禹東包點兒凍豆腐餃子,他吃。”周蕓說起這話,不免有幾分傷心,眼淚好像也要掉下來。
“他吃凍豆腐餃子?”薑瓷和方阿姨都詫異地問道。
“他沒說嗎?”
“沒說呀。”薑瓷吃飯的筷子頓住了,他提都沒提。
而且,過年吃餃子的時候,薑瓷也覺得他可有可無的樣子,對餃子也沒有那麽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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