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跟著沈潯進去后,沒有立刻看見顧明淵,環視了一周,小廝們正在往里搬桌椅,間或有學生三兩出來落座,沈潯帶一起坐到了后排,隨著人越來越多,整個金麟壇慢慢都坐滿了人,沈清煙覺到張氣氛,不多時那高臺上祭酒、司業、博士等人一一落座,沈清煙往臺上去看,當中就是顧明淵,他和徐遠昭并排坐著。
顧明淵還是那般清朗高潔,他端坐高臺上,俯瞰著底下學子,有一瞬間,沈清煙忽到卑微,他真的猶如天上仙人,他看著那些學生包括的目沒有溫度,和其他人一樣,只夠瞻仰他。
他的眼里只有徐世子。
沈清煙的眼睛又有點酸起來,極速把頭低下,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在這里,或許他也看不見。
沈潯冷的瞪視著顧明淵,驀地收回視線,側過臉問沈清煙,“你不舒服?”
沈清煙咬咬牙,沒法坐在這里,看著顧明淵和徐遠昭高高在上,嗯了聲,“我不想坐這里了,肚子疼。”
沈潯便起來,兩人貓著腰從后面出去。
顧明淵穿過人群,遙遙目送著那廊下竹簾里,沈清煙噔噔的跟著沈潯跑走,白著臉捂住肚子,不過幾日沒見,便好似又瘦了。
“景略,該你說話了,”徐遠昭在他旁邊小聲提醒道。
顧明淵不聲的把目拉回到學生當中,隨意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徐遠昭瞇了下眼,他剛剛沒看錯的話,應是沈清煙來了,他想到了之前看到沈清煙時,沈清煙對他的態度轉變很古怪,以前都極熱。
顧明淵停下話,徐遠昭彎著笑也說了幾句,倒沒人發覺當中的暗流洶涌。
——
沈潯把沈清煙帶到自己暫落腳的竹屋,里邊兒簡陋的很,沈潯倒了杯熱茶給,道,“你在這里歇著吧,我還得去聽課。”
沈清煙乖乖點頭,仰頭對他道,“五哥哥,不知道你跟祖母鬧什麼別扭,但秋闈要到了,你還是趕回府吧,國子監里我也聽過一些風頭,實在不適合你念書。”
沈潯微一擰眉,“用不著你管!”
他急促出去啪的關上門,在屋檐下閉眼,隨后快步轉進了一個夾道,片時,夾道里走出來荀琮,他吊兒郎當的繞到門前,把竹門一推。
沈清煙歪在竹榻上,靠著窗戶看落雨滴落在河面上打出來的漣漪,人有點恍惚,可能是肚子疼,對周圍知力極低,蔫答答的提不起神頭。
荀琮一步步走到榻前,注視著蒼白絕艷的側容,不自屏住了呼吸。
但一個大活人在跟前,沈清煙再沒警惕心也覺到了,猛一轉頭,迎面見荀琮直愣愣的盯著,霎時從榻上爬起來,想跳下去跑。
荀琮怔愣中回神,一把將按在榻上,惡狠狠道,“你跑什麼?”
沈清煙渾直哆嗦,巍巍說,“你、你要干什麼?這里是金麟壇,表兄就在外面。”
“那麼多人,眾目睽睽,你指他來救你,你是不是傻了?”荀琮恥笑。
沈清煙是傻了,跟顧明淵吵過一架,他們撕破臉,顧明淵為了徐世子,也不會再和沾上關系了,是死是活他都不會來救。
沈清煙眼睫濡,“我不傻,你放開我!”
荀琮不僅沒放開,還得寸進尺的往臉邊湊,一把掐住的腮道,“你那晚答應了聽我的,你就得跟了我,你敢不從,我就把你丟河里喂魚!”
沈清煙被掐的一疼,再加上肚子疼,一蹙眉沒勁的偏開臉,仍搖著頭道,“是你我的,我不是真想答應你,你別我!救命!”
喊了幾聲救命,外面沒人回聲,就知道無了。
荀琮爬到榻上,手指要拉開的腰帶,“給我看看,你是男人還是人,你要是人,我就饒了你,但你要給我睡!你要是男人,我就剁了你那玩意兒,以后做個太監也不錯!”
沈清煙掙不他,肚子越來越疼,不住哭出來,“我要跟你大哥說,你欺負我!你是畜牲……”
哭出來整張臉更艷的灼眼,面頰紅,像盛開到極致的芙蓉。
荀琮只有片刻心,還是要扯的腰帶。
沈清煙拼了氣力,推他的手,“你滾開!滾開!”
荀琮煩躁的把手到枕頭上,就哇的大哭。
哭聲過竹門傳到夾道,沈潯握拳頭,記起荀琮的吩咐,良晌他折路到外面,招了一個小廝低聲代,那小廝便迅速往高臺方向跑去。
屋,荀琮看哭的傷心絕,便笑了,“你哭什麼?你跟小公爺早就做了那檔子臟事兒,你有什麼資格哭,我沒發火就不錯了,你也配哭。”
沈清煙別著臉哽咽不止,“我跟誰做了臟事兒關你什麼事兒?你指責我,你就不臟了嗎?”
荀琮一時噤住,旋即心頭火竄上來,抓著起來按在窗臺上,“你再說一遍試試,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若死了,便沒這麼多事,他用不著再費盡心思從顧明淵手里搶人,但這種人就是死了,也是禍害,他怎麼也不甘心把這個禍害讓給顧明淵。
沈清煙嚇瘋了,慌忙尖,“我錯了!我錯了!”
荀琮才又面容稍緩,想摟的腰,被擋住了手,他惡聲惡氣道,“不讓我摟行,你親我一口!不親我,我也把你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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