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不由暗嘆,徐遠昭都丁憂了,還能救太后娘娘的靈位,不僅復原職還襲了爵位,這樣大的好運氣,真是尋常人難遇,大表哥也丁憂,就沒這運氣了。
慶俞看過的神,笑著,“先永安侯去世,永安侯府能不發喪,現下永安侯的靈位被燒了,也不知什麼緣故。”
還能什麼緣故,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讓徐遠昭一個有才之士年紀輕輕就在道觀守孝,給了他這個機緣,他正好把握住了,才能重回場。
慶俞一看就知道沒聽進耳朵里,本想說徐遠昭心機深,讓接,但有先科容易跟人說,遂說道,“徐侯爺是做大事的人,您與他摻和。”
沈清煙抿著一言不發,先前給徐遠昭遞帕子,他收了的,他沒有還回來,就說明徐遠昭對是有點點意思的,只是之前他父親去世,他們才中斷了,現在徐遠昭都回來了,他如今是侯爺,份上更顯貴,只怕難看上了。
沈清煙又記起才與顧明淵說的話,說不走的,這話是有幾分真的,在收到歲錢那一天想過等著顧明淵的,等著他給自己想要的。
但是此時生出了猶疑。
慶俞搖著頭嘆氣,直說送回去。
兩人便出廨房,沿著游廊過了二道門,不巧天兒下起雨來。
慶俞讓沈清煙站到門口避雨,他自回廨房取傘。
他沒走一會兒,荀琮從左面的一條夾道過來,沈清煙一見他就往后退。
荀琮眼往上挑,狠狠地瞪著沈清煙,“你可真是個禍害。”
沈清煙咬牙,“你、你說什麼啊。”
荀琮哼笑,“傅姑娘進宮做伴讀了不苦,小公爺也被你坑的被圣人打,我若是你,就趕離開他們!”
沈清煙臉一白,“什麼打?”
“小公爺去江南被淑妃傳到了圣人耳朵里,你知道淑妃是怎麼說的?”荀琮故意跟兜圈子。
沈清煙怔怔道,“我不知道。”
“淑妃跟圣人說,是小公爺想借江南私鹽案挑起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斗,圣人豈會讓小公爺好過,小公爺如今可是行不得半點差錯,他這個四品大理寺卿也算做到頭了,以后想升只怕不能,”荀琮譏誚道。
沈清煙想回斥他胡說八道,可是他姑母也在宮里做娘娘,宮里有什麼事兒他必是知曉的,他不可能說這種謊。
荀琮看恍惚,又輕嗤,“前一陣子,我在國子監一個好友手中得了副人圖,那種圖竟然都有你,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沈清煙急忙道,“那不是我!你污蔑我!”
“你當然能說不是你,左右那畫也沒人敢傳了,敢傳的都被登記在大理寺案庫,沒了科考機會,就是市井也不敢傳,畢竟也怕惹上司,”荀琮冷嘲熱諷道。
“你好大的能耐,能讓小公爺為你這麼行私權,也不怕這事抖落出來,他的兒還做不做了。”
沈清煙心發,顧明淵為做到這種程度,竟什麼都不知道,忽聲道,“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畫兒不是好畫,他們滿腦子不正經,不讓他們科考有什麼不對?”
“你倒是氣,你跟小公爺明面上可是學生與先生,你覺得圣人若知曉,他跟自己的學生搞斷袖,會不會像以前那般不當回事兒,輕易放過他?”荀琮哼道。
沈清煙驚愕的瞪大眼,圣人才罰了顧明淵,如果這時再有顧明淵跟自己的學生是斷袖,圣人不會輕饒他的,沈清煙雙眸赤紅,“你混說,表兄與我清清白白,你污蔑他!”
荀琮瞧很怕,但是強做兇狠,眼睛里的淚水都在打轉,荀琮心下有心,但迅速正聲說,“我已升寺副,是六品,只比他低三階,我比他小,以后更有前途,你離開他來禍害我,我大哥是都察院的都史,我不會像他那樣沒用,我也不會虧待……”
沈清煙氣的直抖,忍著膽寒,痛聲說,“你死了這條心!我才不會離開他!”
荀琮登時暴怒,沖放狠話,“那你等著看,他遲早有一天會因你丟了命!”
他說罷見那邊屋廊慶俞跑過來,藏在袖里的手握拳,最后深深看一眼,已哭出來,滿面驚慌失措。
荀琮篤定會離開顧明淵,道,“我隨時等著你。”
他踏步過二道門,走過一截路,跟慶俞見,慶俞道一聲荀寺副,兩人點過頭,慶俞打著傘到門口,見沈清煙在哭,便急忙說,“可是荀二公子又欺負您了?”
沈清煙輕搖首,臉上淚,跟著他上馬車回了靜水居。
沈清煙回去后在屋里發了會兒呆,雪茗陪著說話,“小公爺遞話回來,一會子該回來了。”
沈清煙把頭埋在雙膝,須臾沙啞著聲呢喃,“我不能害他。”
雪茗沒聽懂,“您不能害誰?”
沈清煙便又沒話了,低低的哭著,不能等顧明淵了,也不能呆在顧明淵邊,顧明淵為做了那麼多事,他大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已經把他害慘了,不能再害他了。
恰巧里間門開了,顧明淵沒表的進來,他手上盡是磨破的傷口。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提前說早安!
第一百一十六章
雪茗轉開穿鏡, 瞅見了顧明淵,便對沈清煙說,“您看, 小公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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