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問過自己,如果再給一個機會回到與衛華天離婚之前,也知道離婚后衛華天會有新的,是不是會忍著不離婚?
認真想了想,依然會離。
就算能多忍三年五載,結局還是一樣。
想得次數多了,心里慢慢坦然。
“一晗生孩子我都能去醫院探,你說還有什麼在媽媽這里過不去?”
趙玫當時正好在病房,看到愣怔半晌,反應過來后特別用力握了握的手。們沒假客氣,也沒有說太多話。
程敏之回神,繼續給辰辰做。
衛萊像兒一樣平躺在床上,學著兒做同樣的展作,辰辰笑得更歡,一直側臉看著。
父親一個半小時才到。
衛華天帶了一個大行李箱,里面都是給兒和外孫帶的東西。
“爸爸,快喝杯熱水。”
“不冷。出租車里熱,我把外套都了。”
周肅晉臨時有個視頻會,正在書房,陪父親在樓下客廳閑聊。辰辰做過嬰兒后舒舒服服睡著了,母親在嬰兒房里陪著。
衛華天從包里拿出三個大紅包:“你們一家三口的歲錢。”
衛萊笑:“我和周肅晉還有啊?”又問,“哪個是辰辰的?”
“一樣多。”
“我還以為以后我就沒有歲錢拿了。”
“那不會。”衛華天喝了幾口熱水,眼鏡片上頓時一層霧氣,他放下水杯,摘了眼鏡從包里找眼鏡布。
“爸爸我幫你。”小時候最干這個活。
衛華天把眼鏡和眼鏡布一并給兒,又端起水杯。
衛萊仔細拭,“爸爸,想不想吃火鍋?晚上我陪你去吃。”
衛華天抿著熱水,沉默片刻,偏頭看著兒:“晚上就在家吃,你下廚,我和你媽媽嘗嘗你的廚藝。”
他與前妻離婚后,兒一直盼他們一家三口能再坐在一起吃頓飯,但不管是他還是程敏之,他們都回避了陪孩子吃頓飯這件事。
今天早上是趙玫送他去高鐵站,趙玫在等紅燈時忽然嘆氣自責,說自己太自私,這些年對不起一晗。與前夫離婚時鬧得難看,這些年從來沒聯系過,一度還遷怒過孩子。
他又何曾對得起衛萊。
衛萊不確定母親的意思:“我一會兒問問我媽,想吃什麼。”
衛華天:“我去跟你媽說。”
衛萊低頭眼鏡,沒讓父親看到潤的眼眶。
眼鏡好,衛華天放下水杯戴上眼鏡上樓。
衛萊沒跟著上去,閑著無事,拿出紅包里的錢數數多張。
周肅晉開完會下來,“爸呢?”
“在辰辰房間,跟我媽商量晚上吃什麼。”紅包里還有厚厚一疊,讓周肅晉幫忙一起數。
周肅晉淡笑,坐下來幫數錢。
外面的雪停了,他問要不要去后院轉轉。
“去,等我數完多錢。”
其他重要節日父親都會給轉紅包,但過年的歲錢從不轉,無論多遠,無論在國還是國外,父親都會把歲錢送給。
數過紅包,衛萊穿上羽絨服,周肅晉牽著去后院。
今年的雪沒有他們剛結婚那一年大,不過足夠留下腳印。
周肅晉問:“今年想留幾串?”
衛萊笑:“六串,我幫辰辰先留一下,明年讓自己留。”
腳下的雪松松,伴著“咯吱咯吱”的脆響。
在院子里玩了二十多分鐘,辰辰也一覺醒來,不知父親與母親說了什麼,母親跟說晚上就在家吃家常菜。
穿上久違的圍,到廚房里忙活起來。
有阿姨幫忙,菜很快備好。
程敏之抱著辰辰到琴房玩,坐到鋼琴前,單手彈琴,什麼譜子都記不得,按著琴鍵順序反復。
辰辰被鋼琴吸引,不哭不鬧,聽得很認真。
衛華天其實也沒跟說什麼,問:“我們陪萊萊吃頓飯吧,你看行嗎?”
抱著外孫在琴房,衛華天還在嬰兒房里,他給趙玫發消息:【今天程敏之也來看辰辰,晚上我們就在家陪萊萊吃頓家常飯,萊萊自己下廚,從小就盼著我和媽媽能陪吃頓飯。和你說一聲。】
趙玫:【這哪用說。】
衛華天收起手機,去樓下廚房幫忙。
衛萊做了一桌菜,每個人喜歡吃的都做了兩道。
周肅晉杯衛萊,“祝衛萊·百多早日上市。”
衛萊笑:“那就借我們周總吉言。”
衛華天看向程敏之,敬酒:“健康。”
程敏之端起酒杯,回敬他:“謝謝。”
十九歲那年忽遠忽近,如今也只剩下這麼兩句話。
吃飯期間不是聊辰辰就是聊衛萊·百多,衛萊擔心的冷場沒發生,過得最圓滿的一個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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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五個月大時,衛萊回公司上班,天漸漸回暖,他們一家從北京搬回江城。
周肅晉依然不會哄兒,每次辰辰在他懷里最多三五分鐘就不耐煩,他已經悉兒的所有作,不耐煩之后一張開始哇哇哭起來,也沒有眼淚。
“老公,你得多說話。”
說罷,衛萊啞然失笑,他大概不知道要跟兒說什麼,碎碎念自言自語他憋半天都憋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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