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綰覺得有點好笑。
沒有說話,隻是不時給容易夾一小塊沒有刺的魚。
容易是真的很乖很聽話,這麽點大的孩子,哪個不是整天要父母保姆喂飯才肯吃飯,很多還離不開,他就已經自己學吃飯了。
這樣一個好孩子,容時竟然還嫌棄。
真的是大渣男。
等吃過晚飯,南綰綰睡不著,對進廚房洗碗的容時道:“容時,我帶容易去外麵消消食!”
“等下。”
容時的聲音傳出來,很快,高大的影子從廚房裏顯現。
容時走出,淡淡的看了一眼牽著容易的南綰綰。
可能是南綰綰長得臉,這兩個家夥站在一起,竟然沒有母子,像是姐姐牽著弟弟。
也怪不得容易死活不肯阿姨。
這小子也有點眼。
容時取過來圍巾帽子:“擋嚴實一點。”
即使是在這種偏僻的小鎮,南綰綰這張臉還是太出挑了,現在消息太發達,容易傳出去,難保不會被盛景衍他們過來。
他不打算在這裏住多久,隻是南綰綰冒才剛好,現在到都很冷,找地方不容易。
南綰綰乖乖的戴上帽子,又用圍巾把臉圍住,然後又給容易整理了一下圍脖。
容易整個人穿的很厚,小小的,牽在南綰綰旁邊,像是一隻小企鵝,被南綰綰整理服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靦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容時,他喊了他一聲:“拔拔。”
容時瞥他一眼,沒有應聲,南綰綰不滿意,瞪了他一眼:“小易在喊你呢。”
容時這才勉為其難的應了應,對他們道:“早點回來。”
雖然是對他們兩個人說的,但是容易明顯開心起來,用力的點頭:“嗯!”
南綰綰看著都有點心疼。
可憐的小孩子,爹不認娘不的……
容時收回視線,囑咐南綰綰:“別在外麵逗留太久。”
他語氣嚴肅,南綰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牽著容易,“小易,我們出去玩。”
容易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南綰綰走了。
當他看到容時的視線一直落在南綰綰上,並沒有分神給他以後,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視線。
他肯定還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拔拔才不搭理他。
他一定要更加努力,這樣拔拔才會以他為豪。
*
這還是南綰綰第一次晚上出去溜達。
冬天的小鎮,鎮上的人都早早睡著了,路上隻有三三兩兩的路人走過。
很安靜,空氣也很清新,令人覺得舒適。
容易跟在邊,低著小腦袋,有點心不在焉的,那張跟容時酷似的小臉,眉心皺,很有容時的味道。
南綰綰把他抱起來,用食指了他的眉心,“寶貝兒,幹嘛一直鎖著眉頭,這樣可不行,你不能學你爸爸,以後會找不朋友的。”
容易看了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苦惱極了。
“姐姐,我是不是太笨了,拔拔才不喜歡我?”
“你哪裏笨?”
“那肯定是我長得太醜了。”容易自己的臉,可憐兮兮的道,“拔拔都不看我,隻看你。”
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就有容貌焦慮了。
南綰綰糾正他:“我是生,你是男生,不能放在一起對比。”
容易把臉埋在南綰綰的懷裏,語氣悶悶的,“那為什麽拔拔會不喜歡我呢?”
他還那麽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孩子出生,本就不是帶著的。
南綰綰了他的頭發,有些心疼,哄道:“我請你吃冰激淩吧?”
容易道:“冬天不能吃冰激淩,會冒的!”
“誰說的?”南綰綰故意道,“我們可以在空調房間吃呀,你想吃什麽味道的?”
“……嗯……草莓味的。”
南綰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還真是小孩子。
南綰綰去附近的超市裏,買了兩隻冰激淩。
然後找了一家還沒打烊的茶店,又給容易點了一份茶。
容易苦著臉,對南綰綰道:“姐姐,這樣我們會拉肚子的。”
南綰綰:“怎麽會?想吃就吃。”
容易看著南綰綰,很無奈似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覺得這個姐姐也不聰明,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拔拔這麽喜歡。
難道拔拔喜歡笨一點的小孩子?
容易想到這裏,表越發糾結。
*
南綰綰功作死了一回。
回去以後就拉肚子了。
容時給送止瀉藥,看著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無語的忍不住翻白眼。
他才放出去一次,就把自己搞這樣回來。
容易隻吃了一隻冰激淩,倒是沒什麽事,趴在南綰綰的床頭,他很認真很嚴肅的對南綰綰道:“姐姐,以後你可不能再一邊喝熱飲一邊吃冰激淩啦,真的會拉肚子的,你看!”
容時聽著,眉心皺得死死地,問南綰綰:“你還跑出去吃冰激淩了?”
南綰綰能拉的都拉了,現在肚子裏倒也沒有排山倒海的覺,就整個人很虛弱。
覺得容時要念一晚上,立刻道:“沒有,我沒有吃!”
容時看了容易一眼。
容易低下頭,一時有些糾結起來。
不過他還是站在容時哪一邊的,於是他對南綰綰道:“姐姐,好孩子不能說謊。你明明吃了冰激淩又喝了茶,我都告訴你不能吃的。”
他聲氣,說話又一本正經,把南綰綰氣得半死,拿手指點他額頭:“白請你吃冰激淩了,你就這樣出賣我嗎?”
容時扣住的手腕,瞇起眼:“你還想讓容易幫你說謊?”
南綰綰了手,沒出來,吸了吸鼻子,“……沒有。”
容時倒也沒有真的生氣,就是有點無可奈何地意思,他站在床邊看著南綰綰,歎了一口氣:“你想吃甜品也不是不可以吃,下次分開吃吧,冒剛好,你還想在床上躺半個月?”
“……噢。”南綰綰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以前在晉城都這樣吃的,怎麽來桃城反倒質差了?
難道是懷孕的原因?
果然,遇到盛景衍就沒好事,遇到盛景衍的孩子也沒好事。
對於肚子裏這個倒黴孩子,南綰綰嫌嫌棄棄的,盤算著明天就打車就去做人流。
“肚子還難嗎?”
容時問。
南綰綰搖了搖頭。
“那好。”容時應了一句,然後對容易道,“跟姐姐說晚安。”
“姐姐晚安。”容易趴在床頭,親了南綰綰一口,他上帶著一香,南綰綰臉上忍不住出笑容。
“拔拔晚安。”
容易抬起頭,有些赧的對容時道了一句。
容時點了點頭。
得到容時的回應,容易快樂的要飛起來,蹦蹦跳跳的從南綰綰房間裏跑掉了。
“多可啊。”南綰綰慨了一句。
“是啊。”容時坐下來,意有所指,“是很可。”
看他視線落在的小腹上,南綰綰立刻翻臉,“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容時笑了一聲,了的頭發,“綰綰,你明明喜歡小孩子,為什麽不能生下來?反正以後也不需要你帶。”
南綰綰表一言難盡:“你自己孩子都帶不好,還要幫我帶?”
“我哪裏帶的不好?”容時語氣輕飄飄的,“小易你不喜歡嗎?”
“……!!”他還有臉說!
容易是他帶的嗎!
南綰綰一把揪住被子,背過:“不想跟你說話了。”
後,傳來容時幾聲輕笑,然後,又是長長的一聲歎氣。
“綰綰,我記得你和盛景衍那個孩子。那個時候,你明明是想要的。”
容時了的長發,“你……以前不是喜歡他嗎?”
南綰綰有些無語,翻過瞪了他一眼:“我以前還喜歡過你呢!”
現在跟那個時候能一樣嗎?
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這句話,令容時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
他眸幽深起來,漆黑的眸孔,倒映出的麵容,神顯得有幾分悵然和幽遠。
南綰綰看他的表,就知道說錯話了。
略有些煩躁,別過頭沒去看他:“容時,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他們是差點就結婚的關係。
喜歡他喜歡了好多好多年。
但是那又怎麽樣,誰規定,喜歡一個人,就不能不喜歡了。
“我以前是喜歡過他。”南綰綰道,“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那你現在,喜歡江逸?”
“你幹嘛扯江逸?”南綰綰略有幾分無語,“你以為我見到帥哥就喜歡啊!我喜歡他,腦子有病嗎?”
容時坐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著的頭發,聲音很輕:“但是江逸也在找你。我以為,他和盛景衍一樣——”
“一樣喜歡溫酒?”南綰綰不可置信的增大眼睛,被容時的腦驚呆了。
“……”容時看著的表,緩緩閉。
“你想什麽呢,他就算喜歡盛景衍也不會喜歡溫酒。”南綰綰語重心長道,“你還不如猜他跟盛景衍相相殺呢。”
“……”容時半晌說不出話來,看著南綰綰的臉,終於吐出了一口氣,雙手無力的捂住臉。
他簡直不知道南綰綰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以後別看什麽七八糟的小說。”
未了,他隻能這樣警告。
南綰綰哼唧了兩聲,倒是很為自己的腦得意。
“誰誰說的準呢,可能江逸就是對盛景衍因生恨,才一直糾纏著他。”掰著手指跟他數,“你看,盛景衍喜歡溫酒,他就綁架溫酒,盛景衍糾纏我,他就綁架我——他可能很他吧。”
容時沉默半晌,才語重心長道:“這些話別在江逸麵前說,他會殺了你的。”
南綰綰捧著肚子要笑起來:“我才不會那麽傻!”
容時無奈的歎氣,有點拿沒辦法的意思。
“好了。睡吧。”他對南綰綰道,“我明天要回城裏一趟,你在家好好跟小易玩,別一個人跑。”WwWx520xs.
“你明天要走?”
南綰綰一下子坐起來,“等一下,你幹嘛把小易留在這裏,我——”
明天還想去醫院呢!
“他喜歡你的。而且我看,”容時瞥了一眼,“你也喜歡他的。把他留下來,你們正好有個伴。”
南綰綰搖頭:“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在家還有什麽事?”
“我……”如果說明天要去醫院,這家夥會不會直接把綁在家裏麵?
蹙眉,有些煩躁:“容時,我肚子裏這個孩子就要一個月了,它在我肚子裏越久,打胎的時候對我影響就越大,你難道忍心我大出嗎?”
容時語氣漫不經心的:“可以等我回來。”
鬼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
南綰綰瞪著他。
這家夥簡直就是居心叵測!
一個人,總不能帶著孩子去醫院人流吧!
容時輕聲問道:“你把盛景衍的孩子流掉,如果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生氣?”
“他怎麽會知道?”南綰綰下意識的反問,竟然有點心虛。
如果,如果盛景衍知道,那個家夥……
瘋那樣,可能要把抓住重新讓再懷一個吧!
容時看著的神,循循善:“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風的牆,綰綰,你私自打掉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會同意,你又不肯跟他商量,到時候他找到你,會很難辦啊。”
“……”
“——或者,你可以生下來,我幫你養,就算以後他知道了……”
南綰綰一把把枕頭砸在他的臉上,抑製住翻白眼的衝,道:“你滾吧——!!”
容時抓住枕頭,倒也沒有一點生氣,反倒是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轉離開了。
瞪著男人優雅離開的背影,南綰綰有幾分鬱悶躺回床上。
能覺到,容時是真的想要肚子裏這個孩子。
他該不會,是覺得得不到,得到的孩子也可以吧——
容時總不至於變態這樣?
南綰綰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想法太過自,南綰綰很快就搖了搖頭抹去了這個念頭。
隻是,也實在猜不,他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呢,總不會,他真的在暗盛景衍吧!
那也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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