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婆子見紅眼,快要落下淚來,連忙掏出手帕去替掉,口中連連道:“大還在月子里呢,可千萬不能哭,仔細日后留下病啊。”
謝苒月子里時也聽徐氏這麼說過,趕勸:“別哭,萬事以你子為重。”
白雪咽下口水,干的嗓子才稍微潤些。
將淚水忍了回去,然后哽咽著開口:“只是有些難……”
不止子難,這心里也難。
小聲問謝苒:“當初你生悅悅時……可也有這緒?”
婆婆相公待都好,一家子挑不出錯來。
可就是莫名的想自己母親了。
一想到荊州與京城離著這麼遠,頓時又悲從心來。
“當然有。”謝苒輕聲安道,“你是子難極了,才會生出這些心思來。”
說著,抬手從婆子里將那溫熱的湯藥接過,說道:“但是咱們做子的,子才是最重要的,旁人都替不來。你生下兩個孩子,已是不易,子虧損的更厲害,可不能這般耍子不喝藥。”
當初也嫌藥苦,總想著能躲一頓是一頓。
可夢竹卻是每一頓都盯著喝。
直到如今才明白是為什麼。
一旁的婆子見狀,也連忙跟著勸道:“是啊大,大夫說了,您這子氣雙虧,若不好好吃藥調理,將來……”
話沒說完,意識到不是什麼吉利話,便趕呸了三聲。
謝苒輕輕笑了笑,將藥碗遞給白雪:“快喝。”
這麼溫言相勸,倒是讓白雪的心里好多了。
這湯藥的苦倒也能承,只是先前矯了些,說什麼都不肯喝。
這會子,在謝苒的監督下,白雪一口一口的將藥都喝完。
丫鬟將早就準備好的餞遞給。
謝苒丫鬟去端杯清水來,給白雪漱漱口。
這種藥也喝過,知道有多苦。
“嫂嫂以后可不能再這麼耍小子了。”謝苒說道,“大夫讓你喝藥也是為了你好。”
“知道了。”白雪此時也緩過勁來了,揚笑了笑,臉雖還有些蒼白,但那雙眸子卻不似先前那麼黯淡了。
謝苒看了眼屋里,沒看見孩子,便問道:“怎麼不見兩個孩子?”
“被你哥哥抱去前院了。”白雪無奈道,“他的那些同窗來了,都說要看看呢。”
謝苒笑了笑:“畢竟是雙生子,很見的。”
“生了這兩個孩子,日后我也不想著再生了。”白雪嘆氣道。
這次生產,著實將嚇壞了。
謝苒沒去細問個中詳。
是想一想,也大概知道有多可怕。
徐家倒不似其他家那般,只想著繁衍子嗣,還是要考慮兒媳的。
白雪這子,如今是誰都不敢再要求什麼了。
“有這兩個孩子就夠了。”謝苒輕聲道,“好好將他們養長大。”
“那是自然。”白雪笑起來。
盡管心中緒多,可是想到那兩個孩子,的心又不自覺的下來。
當了娘或許都是這樣,一心便希著孩子好了。
謝苒陪著白雪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兩個娘便將孩子都抱了回來。
孩子是了,正在哇哇大哭呢。
還沒進屋謝苒就聽見了。
白雪更是聽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見兩個娘抱著孩子進來,急忙道:“怎麼哭這樣?”
“大別擔心,是小爺了。”其中一個娘說道。
“那快抱去喂。”白雪聽不得孩子哭,一顆心都不知道疼什麼樣了。
謝苒自己也是當娘的,每每悅悅哭起來時,也跟著難。
此時見白雪心疼那樣,也沒法子勸。
好在兩個孩子還算乖巧,吃飽喝足便小肚子一,睡著了。
娘將孩子抱過來,其中一個遞給白雪,另一個則是被謝苒抱去了。
剛出生幾日,孩子上的皮還有些發紫,甚至泛著點點紅斑。
瞧著是滲人,不過都是正常的。
這孩子皮得很,都能看清藏在下的青管。
謝苒不敢太用力抱他。
孩子倒是睡得沉,小鼻子小眼睛瞧著甚是可。
謝苒看了一會兒,只覺得心都快化了。
低了嗓音問白雪:“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
“你懷里抱那個是小的。”白雪輕聲道,“他在肚子里憋得久些。”
謝苒明白過來。
難怪這小不點的皮有些發紫呢。
看來是憋的。
“取名字了嗎?”又問。
“取了。”白雪笑著說,“你抱的那個長棟,這個大的長睿。”
“徐長棟,徐長睿。”謝苒輕聲呢喃著兩個名字,隨后笑道,“是哥哥取的吧?”
“這你也能猜到?”白雪詫異。
徐云飛是讀書人,給孩子取名字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這棟跟睿,一個國之棟梁,一個聰明睿智。
無論哪個名字,都是為了孩子的將來。
謝苒但笑不語,只是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徐長棟的鼻尖:“可別辜負你們爹爹的一片苦心啊。”
白雪則是輕輕親了親懷中的兒子,眼神溫的能滴出水來。
“素香。”謝苒輕聲喚道。
素香立刻會意,將帶來的長命鎖拿出來。
謝苒將其中一個戴到了徐長棟的脖子上。
長命鎖十分小巧,掛在脖子上并不會覺得重。
白雪著的舉,倒是沒有阻止,只是道:“你先前讓公爹帶來的東西也是給孩子的,讓你破費了。”
“侄子出生,我這個當姑姑的疼他們而已。”謝苒笑說。
白雪知道是個子爽快的人,便也沒多說什麼,將另一個長命鎖戴到了徐長睿的脖子上。
不多時,外頭洗三禮要開始了。
有婆子進來將兩個孩子抱走。
白雪是下不了床的,謝苒干脆也不去湊那熱鬧了。
不過是心疼那兩個孩子了,才剛睡著呢,又被迫吵醒了。
兩個孩子哭的越大聲,外頭的人越是興。
這是好兆頭呢。
謝苒留在徐家用了席面,洗三禮結束后,客人們都走的差不多了,眼見已至下午,謝苒也準備回王府。
徐氏將送到門口,順道提起了謝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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