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那些糟心事啊,這些年可經歷了不。
原來都想著為了孩子忍一忍。
但方才,是真的不想忍了。
不過跟謝苒說了這麼半天,吐了吐心里的苦水,竟發現又沒有必要鬧得和離的下場。
“姑姑今日來,不會是想讓我幫著給你出出主意吧?”謝苒笑著問。
“那自然不是。”謝敏道,“這種損人的事,我不會沾手,自然也不會你沾染半分。”
是有底線的。
將來不管誰嫁來了侯府,都會是個好婆婆。
橫豎也不是個正經婆婆,自然不會人日日立規矩什麼的。
“那子的肚子,有多大了?”謝苒問。
“估著快五個月了。”謝敏道,“也是能忍的,忍到這時才鬧上門來。”
謝苒微微皺了下眉:“能確定是楊緒寧的孩子?”
這話倒是問的謝敏愣了愣。
是啊,那里可是蒔花館,每日去的男子數不勝數。
誰能證明就是楊緒寧的孩子?
這話倒是提醒了謝敏。
“是我氣昏頭了。”謝敏原本有些混的腦子似乎一下就清明了,“若那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楊緒寧的,那以侯爺的脾氣,打死都有可能的。”
這麼一個人騙的團團轉,侯爺怕是要氣瘋了。
“事無定論,姑姑也先別急。”謝苒勸道,“除非孩子生下來,否則誰都不知道是不是楊緒寧的。”
聞言,謝敏眉頭又皺了起來:“那意思,還是得娶個正經人家的兒才行了。”
雖然謝苒很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認了。
“這可我如何去說啊?”謝敏為了難,“都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我去說,不就是害了人家。”
是最清楚楊緒寧脾的人,不是個能托付終的。
“索姑姑就別出面了。”謝苒笑說,“干脆尋個由頭躲開吧,讓侯爺自己去談。”
如此一來,謝敏倒是猶豫了:“這樣……能行嗎?”
與侯爺到底十幾年的夫妻,總是有些分在的。
何況侯爺如今年紀也大了,倒是舍不得讓他獨自去面對那個孽子。
“姑姑放心,不出幾日,侯爺定會主來求和的。”謝苒笑道。
后宅這些事,男人家可辦不,還得靠人來。
謝敏這長袖善舞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
更何況,侯爺也知道此次的事,是自己理虧,謝敏冷著他些日子,他自然會晃。
前后利害關系一想明白,自會來找謝敏。
“不過此次事了了,姑姑得跟侯爺立個規矩才行。”謝苒道。
“我跟他立規矩?”謝敏愣了愣,“他好歹是侯爺,是男人家,我一個后宅婦人,給他立什麼規矩啊?”
是聞所未聞,還有婦人給男人家立規矩的?
“當然得立。”謝苒勸說,“若是當初一開始侯爺就聽了您的,對楊緒寧嚴加管家,何以鬧出今日的事來?說來說去,還是侯爺自己溺的結果。”
“這倒是。”謝敏點頭道。
“所以啊,姑姑要給侯爺立的規矩便是,往后您管教孩子的時候,他不可手管,更不準偏私,否則您的辛苦就白費了。”
謝敏猶豫了下:“這樣能行嗎?”
楊緒寧畢竟那麼大了,說不準也不會聽謝敏的話呢。
“怎麼不行?”謝苒笑著說,“姑姑到底是主母,是那侯府后院的掌權人,只要將下人都約束好了,即便是世子,也逃不您的手掌心。”
過去的謝敏總想著孩子不是自己生的,若是對他太過苛刻,怕總有風言風語。
沒想事事不管,卻最終讓孩子變了這樣。
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你說的是!”謝敏的眉眼驀地舒展開來,浮起一抹笑,整個人似乎也神清氣爽了些,“我無過無措,總不能因為管教個不聽話的日子,侯爺還能休了我不?這便是說破天都沒這個理。”
謝苒見想通,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微微笑著道:“姑姑留下來陪我用個午膳吧,正好也陪悅悅玩玩。”
說著,便了素香進屋里來,讓去暖閣將孩子報過來。
謝敏自然樂意留下來了,反正也不想回那侯府去。
甘蕙將悅悅抱著過來,謝敏一見悅悅,便喜歡的抱著不肯放手了。
悅悅不認人,誰都親近。
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抱著謝敏的脖子,惹得謝敏一陣笑,最后還將手腕上的兩只金鐲子褪下來,塞到手里。
謝苒見狀,連忙阻止:“孩子還這麼小,也不知道什麼珍貴,姑姑就這麼給了,回頭就甩手丟了。”
“丟了,后頭自有一干仆婦去跟著撿,怕什麼。”謝敏笑道,“這孩子我瞧著打心眼里喜歡,樂意給的,你若攔著我,等將來大了,我可要跟告狀的。”
謝苒聽了,也是無奈,但也沒再說什麼了。
謝敏留在王府用了午膳后才走。
悅悅陪著玩了這麼久,像也是有些累了,在謝苒懷中打了好幾個哈欠呢。
謝苒笑著了的臉蛋,聲道:“你倒是會做生意,陪著幾聲笑,便得了這些好東西。”
悅悅香香甜甜的沉睡過去了,謝苒親自將抱回了暖閣,甘蕙看著,這才回了主屋。
恰好夢竹從外走進來,笑著稟道:“王爺午膳前便回來了,得知安平侯夫人在此,便去了前院,特人來說一聲。”
謝敏難得來一次,每次來都要拉著謝苒說好久的話。
顧昭是知道這一點,索便不來打擾們了。
謝苒心中一,溫聲問夢竹:“王爺用過午膳了嗎?”
“應當是用過了。”夢竹回道,“便是沒在宮里用,回來這麼久了,前院也肯定送了膳食過去。”
謝苒心了,吩咐夢竹:“廚房做幾道王爺吃的菜,咱們給他送去。”
“是!”夢竹笑著應。
謝苒尋常時候是不去前院的,王府前院時常會有朝中大臣出,也有顧昭的同僚,一個人子貿然出總是不好。
但今日,卻想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