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有心想上前替他們說幾句話，但也明白如今是顧昭在訓斥邊的人，不得。

江朔不肯說原因，顧昭也知道其中緣由。

“為了一個人打架，你們丟不丟人？”他呵斥，“真這麼有本事，怎麼不上戰場殺敵去？”

這話說的姚戈與楚英兩人也有些站不住了，紛紛跪了下來。

“王爺，這件事是屬下的錯。”姚戈低聲說道。

“誰先的手？”顧昭問。

“屬下先的手。”江朔回道。

“為了什麼？”顧昭又問。

江朔又閉了，不肯說了。

顧昭冷笑一聲：“好，不愿意說是吧，那你們就給我在這里跪著，跪到肯說為止！”

說完，他便拂袖轉進了書房。

謝苒站在一旁，猶豫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王妃。”江朔看見，默默低下了頭。

謝苒輕輕嘆了一口氣：“究竟為何打架？”

江朔咬牙，面上有一抹倔強之，仍是不肯說。

反倒是一旁的姚戈道：“王妃，我昨夜去替王爺辦事，回來的晚了些，楚英開了個玩笑，他信以為真了，在替夢竹抱不平。”

江朔拳頭了，扭頭看了他一眼。

姚戈肩膀聳了聳：“你瞞著做什麼？我可不想陪你在這里一直跪著。”

說完，他又朝謝苒笑說：“王妃，還請您進去同王爺求求。”

“放心，那是自然的。”謝苒朝他安一笑。

江朔不肯說，謝苒也沒問他，而是轉進了書房。

書房里，顧昭坐在椅子上，還有些氣。

謝苒只能走過去，在他旁坐下，溫聲勸：“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姚戈他們做事一向穩重，這次犯了點小錯，犯不著你這麼怒。”

“都敢在王府里私自打架了，還能是小錯？”顧昭沉聲說。

“他們跟在你邊這麼久，是什麼子難道你還不知道？”謝苒只能道，“這次也算是我的錯，若不是答應了我，姚戈也不會做事如此沖，你要罰他們，便連同一起罰了吧。”

當然知道顧昭舍不得罰。

哪怕是平時惹他生氣了，他都舍不得對發脾氣的。

此時，聽這麼說，顧昭心里再大的怒火也發作不出來。

“他們打架又不是你指使的，我罰你做什麼？”他無奈說。

“說來說去，也是因我而起。”謝苒說著，眼眶也紅了起來，“姚戈他們跟在你邊這麼久，從來沒出過錯，他們說是你的手下，其實你也拿他們當兄弟呢。如今為了我，要是讓你們生了嫌隙……”

說著說著，謝苒的語氣當真哽咽了下來。

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的有些沖了。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顧昭最是見不得紅眼睛了，此時見哭，心都慌了。

他連忙起，走到邊坐下。

抬起臉一看，眼淚已經滾到眼眶來了，稍稍眨一下眼就要落。

顧昭趕用手指輕輕將眼角潤去，聲說：“我本來也沒真的生他們的氣。”

謝苒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著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顧昭心疼的將抱進懷中，溫聲解釋道，“我罰他們跪在外面，也是不想以后王府里助長這種不正之風。”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若是他邊的人犯了錯，他輕輕放下，讓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只怕日后府里的人會越發的大膽囂張。

正因為是他邊的人，才更要罰。

“那你要罰他們跪多久？”謝苒沙啞著嗓音問。

“也不必多久。”顧昭道，“晚膳前便讓他們起來了。”

“這麼久啊？”謝苒微微瞪大了眼睛。

現在可才剛晌午過后沒多久呢，跪到晚膳前，那還要好幾個時辰呢。

瞧著這呆愣的模樣，顧昭忍不住曲指輕輕彈了彈的額頭，笑著道：“你別忘了，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哪怕是跪到明兒天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

謝苒捂著有些發疼的額頭，噘著道：“好吧好吧。”

*

傍晚時候，用過膳后，謝苒阿瑤去給姚戈和楚英送藥。

畢竟是因為這件事才打起來的，謝苒也不好坐視不理。

至于江朔那邊，則是派了夢竹去。

暖閣里，謝苒逗著悅悅，一旁的素香輕聲問道：“王妃，這件事真的能嗎？”

比夢竹還要擔心這事能不能呢。

畢竟鬧這樣了。

“能不能，就看今晚的了。”謝苒說。

素香趕雙手合十，祈禱著事一定要啊。

而此時的夢竹這邊。

請了相的小廝去將江朔了出來。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站在長廊下，靜靜等著江朔。

不知等了多久，聽見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從后傳來。

轉去時，正好瞧見江朔從不遠走了過來。

夢竹心中一，正想抬腳迎上去時，卻又突然想起了謝苒的話，只能生生將腳步下來，站在原地等著他。

這不長不遠的游廊，江朔卻像是走了很久一般。

等到他走到夢竹跟前，才發現眼睛有些紅。

他以為是心疼姚戈哭了，正要開口說什麼時，便聽得問：“你傷到哪兒了？”

江朔愣住，有些癡傻的看著夢竹。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夢竹接到他的眼神時，的心中似涌現萬千愁緒，在一瞬之間將湮滅。

眼前仿佛被水霧迷著，讓有些看不清江朔的面容。

只能聽見他驚慌失措的語氣：“你別哭……姚戈他……沒什麼傷，我沒手打他。”

姚戈臉上的傷，都是被楚英不小心打到的。

他以為夢竹要嫁姚戈，自是因為心中歡喜。

所以……哪怕生氣，卻也沒有對姚戈手。

“你為什麼這麼傻？”夢竹眼中的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你為什麼這麼傻？”

重復著這句話，語氣里帶著對江朔的埋怨。

“你……你別哭了。”江朔強下心頭的難，抬抬手，想要替夢竹淚，可是在快到臉頰的時候又停下來。

這該死的份橫在他心尖，讓他不能越，不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