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宴會結束后,謝苒便帶著悅悅甘蕙出了宮。
顧昭還不知何時才能從宮中出來,謝苒便沒等他,先回了王府。
畢竟帶著悅悅呢,外頭又冷,謝苒怕孩子凍著了。
回去的路上,悅悅靠在甘蕙懷中睡著了。
待回了王府,甘蕙抱著悅悅回暖閣,謝苒則是去將這一沉重繁冗的宮裝換下來。
府里上下也都裝扮好了過年的氣氛,燈籠都特意換上了大紅的,一眼瞧去,謝苒總覺得再幾個喜字,就像是大婚之日的覺了。
同張媽媽說時,張媽媽便笑道:“今日過年,總得要有點喜慶。王妃若是不喜歡,待過兩日我再差人換下來。”
這王府里本就人,若是再不裝扮的熱鬧些,恐怕是一點年味都沒有了。
謝苒笑了笑,倒是沒有說什麼了。
年夜飯的菜單是早就擬好了的,但張媽媽還是同謝苒稟了一聲,怕哪里出錯了。
謝苒靠坐在榻上,手里抱著小手爐,仔細聽著張媽媽的話,聽了片刻,問道:“過年要派發的紅包可都準備好了?”
“王妃放心,早就備好了。”張媽媽笑著點頭。
“今夜人不必守夜了。”謝苒吩咐道,“除了留下來府中伺候的,其余人要回家的都讓他們早些回去吧。”
反正這王府上下也就是謝苒跟顧昭,也沒什麼別的人要伺候了。
大過年的,沒必要非得將人拘在府里。
張媽媽面上浮著笑,應道:“是。”
除此之外,謝苒還安排人去了一趟城西院子。
那邊逢年過節謝苒都沒有忘過。
不過據回來的人報說,已經許久不見燕婉的影了。
“王妃,要不要派人去找找燕婉?”夢竹給謝苒沏了杯茶,輕聲問道。
“不必了。”謝苒卻淡淡說道,“既然不樂意待在那邊,那我也不勉強。”
燕婉若是沒生出那麼多的心思,謝苒或許還能留在王府里。
可千不該萬不該要湊到跟前來惹人煩。
若是顧昭真有心收了燕婉,那謝苒也不說什麼了。
但顧昭顯然是對不興趣,甚至有幾分厭惡,若非看在燕婉過去的份上,他恐怕連理都不愿意理。
夢竹聞言,倒是不再多說什麼。
對來說,燕婉頂多是曾經在一起共事過的人而已,并不存在多大的集,也沒必要去多提。
顧昭從宮里回來時已經是晌午以后的事了。
彼時謝苒將將午睡醒來,人還迷糊著呢,就見顧昭進到屋里來。
“回來了。”謝苒打著哈欠。
被子還蓋在上,上只穿著單薄寢。
好在屋里足夠暖和,倒不算冷。
顧昭抬腳走過去,笑著坐到邊,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當心著涼。”
“哪有那麼虛弱。”謝苒失笑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留在宮里陪皇上多說了一會兒話。”顧昭雙目含笑,“悅悅在宮里可好?”
宮里規矩多,他是怕那些個規矩拘束了孩子。
“好著呢。”
提起孩子,謝苒便忍不住笑:“還得了皇后娘娘的賞賜。”
除了送給悅悅把玩的珠花外,皇后還特地賞了另外的東西。
雖然是算不上多珍貴的,但那好歹出自宮中,也是尋常人見不到的。
“既然賞了,那便好好收著吧。”顧昭笑著的腦袋,溫聲道,“要起嗎?”
“當然要起了。”
說這幾句話的功夫,謝苒人也清醒了不。
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顧昭則是了素香們進來伺候著謝苒更。
“從前過年總覺得到都是忙忙碌碌的,這兩年卻越發的清閑。”
謝苒張開雙臂,由著素香替整理裳。
顧昭聽了這話,笑道:“是嫌這府里冷清了?”
“倒也沒有。”謝苒笑,“只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哪有人大過年的,還能如此安逸的歇個午覺。
府里一切事都有人負責做。
雖說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但也要底下人做事得力才是。
“你若想熱鬧些,不如等過了年,辦幾場宴席吧,多請些人來熱鬧熱鬧。”顧昭提議。
謝苒是個怕麻煩的,尋常時候別說是辦宴席了,就是去外頭別人家都要斟酌才會出門。
但是這一次,倒真的考慮了顧昭的話,然后道:“那等年后安平侯府的喜事辦完后再說。”
“好,你看著安排便是。”顧昭點點頭。
不過謝苒對于過年顯然還是低估了。
年前的清凈都是假象,待年后初二開始,才是真正的忙碌。
初二這日,謝苒跟顧昭帶著悅悅回了一趟顧家。
也有許久未曾回過娘家了,這次回去,徐氏顯得很高興。
謝苒下馬車時,便看見徐氏跟謝禹行在門口等著。
大冷的天,徐氏凍得臉蛋都酡紅了,但是在看到他們時,立刻便揚起了笑臉。
“你怎麼瞧著又瘦了些?”徐氏拉著謝苒的手,又是激又是心疼的說道。
“哪有啊。”謝苒笑道,“這段日子天天窩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的,我都長了不。”
“那也還是太瘦了,得多吃些。”徐氏道。
當娘的都這樣,生怕自己閨著,盡管這閨如今已經自己當娘了。
而旁邊,謝禹行同顧昭打了招呼,隨后目便落到他懷中抱著的悅悅上。
悅悅這會兒是還清醒著呢,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謝禹行。
自然不記得謝禹行是誰了,只是瞧見個陌生的臉孔有些奇怪罷了。
“要不要抱抱?”顧昭見他略略忍的表,以及眸中暗含的期待,便問道。
謝禹行是想抱的,但他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怕太用力抱疼了。
顧昭可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將悅悅遞到了他懷里。
謝禹行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手腳僵,與懷中這香香的小東西形對比。
或許是他抱的姿勢有些不舒服,悅悅扭了扭子。
謝禹行怕掙扎掉到地上,連忙雙手稍稍用了力將抱住。
但這樣一來更不舒服了,悅悅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后癟著,瞧著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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