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江朔回來的日子里,夢竹也從宮中請了太醫來診脈。
幸好,謝苒的子沒什麼大的病,只是當初生悅悅時留下了一點病,倒是不嚴重,太醫開了兩副藥,只要按時喝著就行。
將太醫送走以后,夢竹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什麼大礙。”
謝苒則是輕聲道:“難怪我近來總覺得子乏力。”
原本以為是顧昭日日折騰太久,如今想來,原是子本就有病。
“幸好是請了太醫來看。”夢竹說道,“王妃也是,子既然不爽利,為何還一直不說呢。”
“我也沒當回事。”謝苒笑笑,“只當是這陣子忙,太累了呢。”
“不過過年這陣子,的確是忙。”夢竹說,“接下來也沒什麼事了,王妃大可好生休養著子。”
謝苒喝了口茶,點了點頭。
眼下的確是沒什麼需要忙的事了,只等著江朔回來稟報田莊的事便可。
如此等了幾日后,江朔終于帶著消息回來了。
他將王府名下所有的田莊都巡視了個遍,也就是他腳程快,才能在這麼短的日子里查出來。
幸好,其余的莊子管事雖然霸道些,但還算有規矩,并沒有對底下佃農有多過分。
唯獨是那甜水莊里,如一團淤泥,被那些個管事攪得烏煙瘴氣。
梁志所說的那些的確屬實,甚至還有一些是他未能知曉的,都被江朔查了出來。
這幾日下來,謝苒也冷靜了許多。
江朔甚至還帶了兩戶佃農出來。
“這件事你辦的很好。”謝苒沉聲道,“將人帶著去府吧。”
作為主人家,可以直接將那些犯事的管事拿了,可沒有權利將那些人死。
那些管事并不是奴籍,要讓他們得到懲罰,只能是由府出面。
謝苒還讓夢竹開了庫門,拿了銀子出來,全都換銅錢,一貫一貫的裝好,到時送去田莊。
做完這些,謝苒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到了三月,天氣越來越暖和,屋里的地龍是再燒不下去了,連謝苒這麼怕冷的人都覺得熱。
上的冬更是換了嶄新的春,國公府的婚事也越來越近。
三月中,謝苒出發去了國公府。
國公府的人脈顯然比安平侯府更廣泛,來的賓客也多,王府的馬車停在國公府前時,謝苒還沒下馬車便能聽見外頭鼎沸人聲。
國公爺跟秦夫人一道在門口招待著客人,男賓都去了前院,眷則是往后院走。
這夫妻兩人一臉的喜,不過秦夫人在看見謝苒時,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
許是沒料到謝苒會親自前來吧。
畢竟兩家已經許久不曾來往了。
不過秦夫人很快反應過來,走上前笑著對謝苒行禮:“王妃。”
“秦夫人,恭喜啊。”謝苒微笑著道。
“多謝多謝。”秦夫人笑說,“王妃進去吃酒吧,招待不周,還請王妃見諒。”
謝苒沒想著與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有婆子自來領路往后院走。
有些年頭沒來過國公府了,謝苒都有些記不清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了。
一路跟著婆子進了后院,瞧見滿園眷賓客,謝苒也瞧見了謝敏,正同旁幾位夫人聊的火熱呢。
楊緒寧了親,謝敏似乎也沒了什麼煩心事,此時瞧著一臉的輕松愜意。
說話間,謝敏瞧見謝苒走過來,立刻笑道:“還當你今日不來呢。”
“國公府的喜事,我怎麼好不來。”謝苒笑著走上前,同方才那幾位夫人也都打過招呼。
謝敏無奈笑笑,隨后挽著去吃酒喝茶。
“你這妮子。”謝敏輕輕掐了一把謝苒的手,低了嗓音說,“今日好歹是人家娶妻,你可別在這時候給他們發難。”
謝苒一臉的無辜:“姑姑說的什麼話?我好端端的給他們發難做什麼?”
“別當我不知道。”謝敏說道,“那秦疏月得罪過你。”
秦疏月自小慣著長大,眼界比天高,誰都進不了的眼。
為此,秦疏月當初可沒給謝苒難堪。
“當初始終是個孩子,說話高傲了些,你如今是王妃了,便大人有大量,別與過不去。”謝敏勸。
謝苒忍不住笑:“我在姑姑心里就是這般小心眼?”
秦疏月的事本就沒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犯不著為了一個孩子置氣。
“那你今日為何會來?”謝敏疑道。
“在王府待著無聊,正好有這熱鬧事,我過來湊湊熱鬧,隨個禮什麼的。”謝苒笑說,“再說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才貌的人,能了他們一家子的眼。”
“你啊。”謝敏無奈笑笑,“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這個東西有什麼好吃的。”謝苒揚輕笑。
話音剛落,便瞧見一抹悉的影。
是秦疏月。
這些年里,也似乎長大了一般。
個子高了些,段也顯得苗條多了,一丁香百碟花卉紋妝花褙子,烏黑亮麗的長發用玉簪挽著,上簪幾朵珠花,清麗秀氣。
的眉眼五是長得極好的,頗有大家風范,在人群中禮貌微笑著招待客人。
不過當一抬眸瞧見謝苒時,臉上的笑略僵了一下,但很快調整過來。
謝敏輕聲在謝苒耳邊說:“這丫頭這些年變化不小,秦夫人一直將留在家里,還沒說親呢。”
秦疏月早就及笄了,按理說這種家庭的,該是及笄之前便會定下親事的。
可國公府卻是一反常態。
謝苒微微瞇著眼睛,猜出們在打什麼主意。
“當初喜歡云家公子,不還喜歡的要死要活的。”謝苒淡淡抿了一口茶水。
“再喜歡又能怎麼樣。”謝敏輕嗤一聲,“國公府可瞧不上云家。”
云家不是侯爵,僅僅是在朝為,往上追溯祖宗八代,最高也就是封個二品,沒什麼亮眼的。
可國公府卻不同,世代勛爵,自然挑剔些。
謝苒抿輕輕笑笑,挪開視線,不再看秦疏月。
可這一幕落在秦疏月眼中,卻讓暗自咬了牙,一被嘲笑的恥由而外散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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