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輕輕握住的手，這才眨了眨眼睛，著聲音問：“那皇上……可要廢后？”

瞧著皇上的態度，顯然是已經對皇后沒有任何了。

否則，不會如此輕易的將一國之后打冷宮。

謝苒還是低估了這位皇上。

顧昭輕輕搖搖頭，幽幽道：“廢后倒是不至于，但皇后何時能從冷宮出來，也無從知曉了。”

謝苒微微咬住，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我不相信皇后會做出這些事來。”低聲道，“肯定另有。”

“明日，你進宮一趟，去看看吧。”顧昭說，“宮里我已打好了招呼。”

“好。”謝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事已定局，顯然是改變不了的了。

但進宮見皇后，或許能從皇后的口中得知一點線索。

這一整夜，謝苒沒怎麼睡好，一整晚都在想皇后的那件事。

待到寅時顧昭起時，也跟著起來。

“再睡會兒吧。”顧昭瞧著眼下的疲倦與烏黑，輕聲說道。

“睡不著了。”謝苒勉強笑了笑。

心里裝著事呢，怎麼睡都不安逸。

顧昭也沒勉強，只是了的腦袋后，便人進來服侍著梳洗更。

謝苒陪著顧昭用了早膳，又將他送出門，這才回了房間。

天還早呢，外面都沒怎麼亮。

素香又服侍著謝苒躺上床再睡會兒。

原以為是睡不著的，沒想這一閉眼再醒來時，外面已經天亮了。

張媽媽與素香進來服侍，知道謝苒今日要進宮，所以兩人都不敢有毫松懈。

從前謝苒進宮時都有夢竹陪著，但是這一次夢竹還在新婚燕爾呢，只能素香陪著去了。

臨出發前，素香還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瞧這樣，謝苒也忍不住笑了笑，說：“進宮沒那麼恐怖。”

“王妃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丟人的。”素香鼓足了勇氣，信誓旦旦道。

橫豎當初謝苒在儲秀宮時，素香也跟著去待了一段日子的。

此時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謝苒笑笑，沒再說話。

進宮的這段路，比往常來時更加的沉悶抑。

這次領著們進宮的是個眼生的太監，謝苒原本還想打聽一下宮里的況呢，如今也是半個字都不敢說了。

就這麼一直沉默著，到了皇后寢宮。

皇上雖已下旨將皇后打冷宮，但也沒急著將趕到冷宮去。

“王妃，奴才就送您到這兒了。”前頭帶路的太監停下來，笑呵呵道。

“多謝公公。”謝苒微微一笑，隨后瞧了一眼素香。

素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準備好的一個錦囊遞過去：“公公辛苦了，這是請你吃酒的。”

那公公了錦囊，隨后諂一笑：“多謝王妃賞賜。”

許是拿人手短，公公又走到看守皇后寢宮的那些衛跟前，說了幾句話，這才又回到謝苒的面前，說道：“王妃，您直接進去吧，他們不敢攔您的。”

謝苒輕輕一笑：“有勞公公了。”

不過是個順水人，明白的。

既然來了這后宮，便也沒人會攔著去見皇后。

跟從前每一次來的覺不同，如今這宮中，竟有幾分蕭條的氣息。

院里也不見宮灑掃，連池子里的錦鯉都沒人喂了，也沒人去打掃，池塘上飄著枯樹葉。

謝苒只看了一眼，隨后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繼續往里走，才看見寢殿外面候著兩個宮。

們瞧見謝苒來，先是一愣，隨后趕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皇后娘娘呢？”謝苒出聲問道。

“娘娘在里邊呢。”其中一個宮應道，“王妃稍等，奴婢進去通報。”

轉進了寢殿里，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恭聲道：“王妃里面請。”

“你留在外面等我吧。”謝苒叮囑了素香一聲。

“是。”素香應道。

謝苒抬腳進去。

屋里仍是從前的模樣，沒有什麼改變，唯一有變化的，恐怕就是那靠坐在榻上的皇后了。

不似從前那般著華麗，而是只著了一素凈衫，連發髻上的釵飾都沒多，一張小臉著蒼白，眼神木然。

的嬤嬤就站在一旁，目憂愁。

瞧見謝苒進來，那嬤嬤曲膝行了禮：“王妃娘娘。”

聽見聲響，皇后才抬了抬眼，看見謝苒，勉強勾了勾角，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王妃來了。”

謝苒走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皇后笑了一聲，似譏諷，又似自嘲，“本宮這皇后寶座，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

嬤嬤去給謝苒搬來了個繡墩，溫聲詢問道：“王妃可是聽說了宮里的事？”

“昨個王爺回府后，便將這件事同我說了。”謝苒輕聲道，“我不相信皇后會做這種事。”

這句話流皇后耳中，原本枯木一般的眼神有了變化。

抬眼，看著謝苒：“你相信本宮？”

如今這整個后宮都道是害了前后兩個龍嗣，所有的證據都指向。

即便是渾都長滿了，也說不清這冤屈。

更讓絕的，是皇上的態度……

仍記得，皇上看的眼神里，藏著冷漠，失頂，還有一抹陌生……

他們親這麼多年，當了他這麼多年的皇后。

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皇后已是母儀天下，便是讓他人生下皇上的孩子，也威脅不到您的地位。”謝苒嗓音平靜，恬靜冷淡的臉龐上，瞧著竟有抹異樣的鎮定，“您沒有理由這麼做。”

更何況，皇后本年紀甚至比謝苒還要小上一歲，雖在宮中這麼多年，但論心計，是遠遠比不上其他人的。

否則，當初的馮太后也不可能獨獨從京城一眾貴中挑中了。

這也正是因為皇后是個沒什麼心眼的。

或許會吃醋，會嫉妒，但始終記得自己的份，不會做過分的事。

皇后聽著的話，好半晌都沒有出聲，但是那雙眼睛卻緩緩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