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一直都知道顧昭有很多事瞞著自己。
也知道顧昭是好意。
但是像今天這種況,被蒙在鼓里,最后卻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顧昭所做的一切。
不太明白,自己與顧昭親這麼久,難道在他的心中,就是這麼的脆弱不堪?
將虞夫人送走以后,一直在想這些事。
想到最后是越想越生氣,便有了如今這一幕。
顧昭不愿意當著丫鬟們的面同謝苒爭吵,便抬抬手,們都退了出去。
待到房門關上后,他才開口:“我聽府里的下人說,虞夫人今日將兩個孩子送過來了。”
“嗯。”謝苒語氣冷淡。
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卻還是不愿意看顧昭。
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與倔強。
顧昭深吸了一口氣,只能再走過去,蹲在謝苒的面前。
還想起再走,卻被顧昭按住。
謝苒繃著臉,咬牙,抓著椅子把手拼盡全力氣,最后憋得臉都紅了,是掙不開顧昭的手。
“你做什麼!”氣急敗壞的瞪他,“放手!”
“聽我解釋。”顧昭稍微松了些力道,輕聲說道,“這件事我一開始沒有跟你說,是我的錯,只是這件事敗未定,我并不想跟你說了,回頭你又憂心的睡不著。”
謝苒是什麼子,他再清楚不過。
的心中若藏著事,便絕不會如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
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將自己折磨個遍后才會不再去想。
正是因為了解的子,顧昭才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
“虞夫人出武將世家,嫁給老龐后更是跟隨著他四征戰,若能說服鄭大將軍幫我,便只有虞夫人能做到。”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鄭廣將軍就只有齊妃這一個兒。
當初鄭廣本不愿將這唯一的兒送宮,只是那時馮慈音以強手腕著他不得不將兒送過來。
鄭廣的心中是有恨的。
“為什麼這些事你從來也不肯同我說?”謝苒眼眶微酸,一抹委屈涌上心頭,“我知道我沒什麼本事,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可至……你要做什麼,可以同我說一聲吧?我不想整日被蒙在鼓里,被你當養在溫室里的花。”
“對不起。”
顧昭抱住的雙,低聲說道:“是我沒考慮周全,只是這些事太過復雜,我不知該如何跟你從頭說起。”
從知道老龐是被皇上手殺害的時候,顧昭就已經在懷疑皇上的目的了。
俗話說牽一發而全,越是往深里調查,顧昭越覺得事不對勁。
從之前曹繼安被人救走,顧昭就一直覺得那背后之人的勢力不容小覷,再聯想到當初馮家漕運的那件事。
馮家漕運除了王府的人,顧昭只同一人說過。
那人便是當今的皇上。
“苒苒……”顧昭的神有些痛苦,他緩緩閉上眼,臉變得越發蒼白。
他靠在謝苒的上,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我曾以為皇上是我唯一骨相連的至親,可現在看來……”
謝苒渾微微一震。
這話的意思,難道是皇上有問題?
的手抬起來放在顧昭的肩上,才發現他的軀在輕輕抖著。
“皇上他……有什麼問題?”
“還不確定。”顧昭悶聲道,“他與馮家之間似乎有什麼千萬縷的關系……”
他所說的這種關系,并不是指的緣。
謝苒并非蠢笨,從顧昭所做的這些事看來,他的心中恐怕是早有打算了。
否則,也無需鄭廣將軍的幫助。
謝苒猜到他要做什麼。
那種事,若是功了自然皆大歡喜。
若是失敗……牽連到的人是何其多。
也難怪他不敢說。
這一刻,謝苒突然心疼顧昭。
俯下,輕輕抱住他:“不管最后的結果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都會陪著。
哪怕最后是死也沒關系。
顧昭許久都沒說話。
他其實也沒多大的年紀,尋常人家的兒子在這種年紀,所要心的不過是如何走仕途,可他卻要心整個國家。
在他上的,不單單是整個王府。
過了半晌,顧昭才緩緩開口,啞聲說道:
“虞夫人要喬裝打扮離開京城,從自幽州回來開始,便已經被人盯上了。”
虞夫人是站在顧昭這一邊的,與尋常子不同,放在上的目自然便更多。
幸好還有一功夫在,此行北上,顧昭也派了人暗中保護。
“我會照顧好的兩個孩子,讓沒有后顧之憂的。”謝苒輕聲說。
“不會太久的。”他說。
謝苒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曾經的顧昭或許真的已經安于現狀了。
只當一個攝政王他也沒覺得虧了多。
雖說在其他人看來,他才是那個做皇帝的料。
可他為了謝苒,為了自己的弟弟,最終還是選擇輔佐皇上。
事到如今,事的發展走向已將他上一條他早就該走的路。
*
龐義昌在王府適應的比龐義筠更強。
他搬到王府的第二日起,便又繼續去了習武堂。
習武堂的師傅還專門測了一下他的功夫,發現他這幾個月也沒有疏于練習,反倒更強了,一時也十分的欣。
至于龐義筠呢。
待在霜雪樓自己的小院里,哪里也不肯去。
連曾經最喜歡的團團跟圓圓也不愿意抱了。
巧蘭與阿瑤瞧著一日一日的消瘦,進食也不多,都有些憂心。
謝苒抱著悅悅去霜雪樓,彼時悅悅已經開始穿著鞋子蹬蹬下地自己走路了。
當然,最多是走兩步,兩步之后便站不穩要摔倒。
甘蕙一直牽著的小手,免得磕絆到。
龐義筠坐在一旁,雙手放在膝上,眼神木然的看著玩的正歡的悅悅。
謝苒也沒出聲,只是笑著朝悅悅招招手:“悅悅,來娘這里。”
悅悅又溜達著過來了,隨后撲到謝苒的懷中,笑呵呵的。
謝苒了的臉蛋,然后對龐義筠說:“我手頭有些事忙,你陪著悅悅玩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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