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修行界斗法,從沒什麼明正大一說,各憑手段便是。
是以陶潛用上扮豬吃老虎、襲這一套,毫無心理負擔。
誰讓這位“食人鬼魔”如此輕敵,又是一個嗜好食人,為煉邪法造孽無數的鬼修呢?
細究起來,從陶潛出手那一刻算起,他必定要死。
看不穿魔萬化便會遭九真靈音以及無音神雷的暗算,這雷法這般毒,頃刻炸翻了他,便絕計扛不住偽裝龍珠的“九蟾珠”一砸,莫看這珠子被分祥瑞寶貝一類,可用來砸人卻是兇殘極了。
李青盤殞命前的:像極被十幾座大山轟砸在上。
他這“死鬼”之軀來頭不小,出自鬼道大冊《六道回經》中的鬼道篇,以萬生靈的魂魄喂養,非但可放九幽風凍結生魂軀,一張鬼口可吞萬人,青尸囊更堅韌無比,縱是神兵異寶也難傷分毫。
可惜,九蟾珠的來頭更大。
只一砸!
多年道行,家命,一朝了賬化飛灰去。
見得天穹上這駭人景象,圍觀看熱鬧的一眾妖魔修士只是驚駭,同時大過癮。
可那群六道宗鬼修就慘了,哪里能想到會有這般變故。
形勢掉轉,這一遭要逃命的卻是他們了。
只可惜,陶潛早早知悉他們這些煉鬼、驅鬼的修士都是一些怎樣德行,既已手,哪里得到他們活命去?
在陶潛襲殺李青盤之時,云容在下方也同樣施了辣手。
愈發懶得顯人,只用那一雙碧綠妖瞳,看向場中所有六道宗鬼修。
隨后,一道在旁人聽來簡直與仙音沒差別,但在鬼修們耳中卻是催命魔音的聲音響起。
“此為靈妖心燈碧焰,乃是一種問心之火。”
“汝等若能通過,當可逃生天。”
“若過不去,那就隨那李青盤共赴黃泉吧。”
充滿磁的魅音剛落下,就見得那些躲藏在鬼霧中的一個個六道宗修士好似突兀遭了什麼可怕襲擊般,齊齊發出哀嚎慘,手腳揮舞著從黑霧中跌出。
眾修立時瞧見,所有六道宗鬼修都丑得驚天地,個個奇形怪狀,皆有缺陷。
顯然都是煉邪法所致,煉鬼驅鬼之前,先要以飼鬼,運道好些的,至多被吃個鼻子眼睛什麼的,運氣差的,整張臉被吃個干凈不說,連臟、關鍵也都要遭殃,只說丑已是客氣,實則這些鬼修本就與厲鬼無異。
能下狠心這般煉法的修士,多半也不會是良善之輩。
既都是暴狠人,自然也抗不過玉環山一脈的碧焰問心之法。
于是當那月沒,鬼霧散去時。
張府周遭,一地焦尸。
因魔都異寶傳聞,北邙山六道宗遣來搶奪寶貝的一群鬼修,踏足魔都遭天江仙隨手料理了一次,如今被陶潛和云容下狠手,全部死絕。
那群瞧過熱鬧的妖魔修士,紛紛退走。
尤其是一些自忖也通不過“碧焰問心”的妖魔,雖都眼饞李青盤辛苦煉鬼魔,軀干不敢手,總能撿拾點,鬼骨之類的吧,雖然零碎,可去那藥王廟、萬魔坊市,也能賣點碎銀子花。
可惜還是命要,一溜煙都沒了蹤跡。
剩余些膽子大的,悄悄在外圍一些民居、渠撿拾碎骨,賣銀子是玩笑,這些事不拘是煉丹、煉法都有大用,修為稍高些的修士或許瞧不上,但底層的修士妖魔得這麼一次機緣,可興好幾月。
陶潛自然是不理,由得這些修士清理殘渣,免得污染了凡俗人族也好。
至于張府地界的碎尸塊,自有山九去收拾。
最恍如夢中的自然是張百歲,從即將被鬼吞吃到平安無事,幾乎就是在十息轉變的。
快,太快了。
他呆坐在地面,任由金秀珠抱著時。
外圍區域那些修士妖魔的議論聲,一邊遠去,一邊鉆他耳中。
“張九燈家那個廢二代運氣真好,被一尊玄境鬼修為難都沒死,反倒是那李青盤倒霉,竟是遭了反殺。”
“誒誒,那頭龍妖什麼來歷?以蛻凡殺玄,可能麼?莫不是哪里來的老龍,故意扮豬吃老虎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那頭龍妖可是頂級龍種,脈神通極為恐怖,而李青盤先前被大荒三仙之一廢了大半神通,適才又被金剛寺的一件佛寶懾住,驟然被一頭強大龍種襲殺,倒也很是合理。”
“合理?嘿嘿,我瞧你們是不知曉那龍妖什麼來歷吧,我跟你們說,之前金府那案這龍妖就出過一次風頭……”
“近日來魔都這類強者越來越多了,風云變幻啊,對于我等這些小嘍啰來說,既是風險也是機會,我剛剛瞧見一個踩狗屎的家伙,竟撿到了那李青盤一顆半碎眼珠子,那完全能煉出一顆‘鬼眼’來啊,真便宜他了。”
這些聲音加上金秀珠的香,張百歲終于從驚懼中回神。
他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同時也知曉自己該做什麼。
其實在這之前,金府發生的一切,以及金府那兩位供奉的實力,他都遣人打聽清楚了,只是并無借口拉攏。
卻不想,這回來了機會。
恰好也是此時,陶潛重新化回人,抬手便將李青盤那缺了頭顱的鬼魔收回圣胎袋中。
剛一落地,云容懷。
張百歲牽著金秀珠走上來,拱手就道:
“多謝金鱗前輩,云容前輩援手,救命之恩,百歲沒齒難忘。”
“現下我與秀珠也算是同命鴛鴦了,我會與盡快完婚,絕不會負了秀珠。”
“只我二人在此地都是孤苦無依,只余兩位前輩了,還能多留幾日,我夫妻二人拜謝了。”
這二代也是痛快,說拜就真的拉著金秀珠要跪拜陶潛和云容。
若在旁的時候,陶潛念就可施法止了他的作。
此時,他卻并未這麼做,而是主手拉住了張百歲。
兩人剎那!
陶潛一邊開口答應其所求,一邊暗自施法。
可很快,陶潛袖中一只青面獠牙著鎧甲,令旗的小魔頭,苦著一張臉,給陶潛傳去反饋:
“老爺,你那魔丹賞賜我是吃不著了,這廝上有寶貝庇護神魂,我的【律令修改】對其不起作用。”
“不若老爺你先將他上寶貝擼走,小的再試試。”
律令魔剛說完,忽而子被推了個踉蹌。
就見一個新魔頭大搖大擺走出,此魔長的真可稱得上是奇形怪狀。
好似白乎乎面條的歪曲小人兒,面目是個稽笑臉,手長腳長,行走間歪歪扭扭,隨時要摔倒一般。
氣力大,口氣也大,推開律令魔并越過其后,那稽笑臉生生扭轉過來,對著律令魔道:
“小鬼頭真是廢,讓老爺騎乘不舒服,如今連幫助老爺控制他人,探聽這等小事也做不好了。”
“老爺就不該給你吃魔丹,都該我才對。”
“老爺且看我的手段,不拘這廝有何護,哪敵得過我數個時辰的纏抱,心。”
吐出古怪話語后,這面條小人軀倏然變得明。
躍出陶潛袖子,迎風便漲,飄著出現在張百歲后。
長長手腳立刻延起來,將自己完全纏抱在了這軍閥二代的上,同時他那張稽笑臉,也輕輕擱在張百歲肩上,不斷張口,喋喋不休,只無任何聲音傳遞出來。
如此,并不算完。
這魔頭一雙小手,不知何時起已探張百歲神魂,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只見得蠕的作。
很快,陶潛聽到了新的反饋:
“老爺,了。”
“此子上庇護神魂的寶貝是多,可惜我【纏心魔】卻也不是吃素的。”
“此事得,老爺須得賞我多些魔丹。”
“準!”
暗手下,陶潛不由也出一抹笑意來。
心頭更生嘆:“魔宗的法門真個好用,萬魔名錄是好東西,喚魔法更是玄妙。要不是我如今已是靈寶真傳之一,說不得我還真想當個魔子試試,復辟魔宗……聽來也很不錯的樣子。”
讓陶潛胡思想,此刻附在張百歲上的詭異魔頭,喚作纏心魔。
等階,與律令、心魔、眼魔、力魔一致。
然稀罕程度,卻是碾這幾種。
陶潛如今越來越偏好在《萬魔名錄》中,淘換這類就是見多識廣修士也聽都沒聽過的古怪魔頭。
沒聽過,既然也就解不了,極是好用。
紅姑子魔是其一,纏心魔是其二。
“此魔蔽,蓋因其魔念極為特殊,一一毫的惡意都不散發,它明目張膽的纏在目標上,無視異寶、法,高階修士也難以發覺。”
“所謂纏抱,心,效果其實與律令魔的‘認知修改’類似,只是見效更慢,更加蔽,且無后患。”
“今日這變故后,張百歲必要與自家那軍閥父親聯系上,后者怎麼說也是一方大勢力之主,要從二人對話中竊來我想要的,用尋常的法子必定是沒用的。”
“原本想著,若律令魔、纏心魔都失敗,便只得用替魔了。”
“將張百歲收走,我控制替魔,親自套話……只如此一來,因為災氣影響,我暴的幾率很高很高,雖然大概率也能知曉,但恐怕也會暴人前,正式踏劫中,這時機不對,太早了。”
“所幸,纏心魔得逞。”
“若無意外,很快就會有所得。”
陶潛心底,翻騰著這些。
渾然不知自己已被魔頭寄生的張百歲,心底同樣有著盤算,卻是關于陶潛和云容的。
“呵,朱全福那幾個天仙道的蠢貨死得太好了,這些人不死,我還找不到借口招攬這兩位腳不俗的強大修士。”
“之前聽天仙道匯報,這兩人,喚作云容的這貍奴妖,非但是蛻凡境,且是從玉環山來的,那可是匯聚了大量妖族的修行圣地。”
“此能拉攏來已是驚喜,真正重要的是這喚作金鱗的龍妖,來自海外仙島,以蛻凡殺玄,再加上金府的戰績,嘖嘖,今日過后,怕是整個魔都修行界,都會知曉這頭龍妖的可怖。”
“不急不急,既都已留在我邊,多的是手段可使,這般戰力若能被我籠絡過來,父親必不會再說我不堪大用。”
一念及此,張百歲也生出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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