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玉環山,貍奴宮。
這種滿了雪梅靈株的宮殿道場,覆有玄妙法陣,可逆轉日月,隨意選擇四時季節。
莫瞧云容生的那般妖,有艷絕天下之貌,實則頗為高傲冷澹,平素時最喜寒冬臘月時節。
今日,卻是特殊些,選了“暖春”。
非但時節特殊,宮中之熱鬧也遠超過去。
隨可見得妖仙子,靈異,鬼神……似是玉環山之居民,都聚來此間了。
從外往里去瞧,可見得袒,野十足的原始山,又可見妝容特異的巫,披錦繡的仙子,裝扮雍容華貴的簪花仕,嫵妖,玲瓏花……此山似有不可思議的非凡異力,可將從古至今,得天地靈秀所鐘的好子、大人,都搜羅上山。
而此時,在宮中深,一暖玉床之上,孕相愈加明顯的云容正躺著。
陶潛端坐其側,一邊牽握著云容的溫小手,以敘思,另一邊還得應對一大堆姐姐妹妹的熱。
若是旁人上山,縱是與山中靈有姻緣,也絕無可能有這般待遇。
陶大真人之所以特殊些,一是云容地位頗高,在玉環山上盡萬千寵,諸仙靈也是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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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陶潛本魅力,不說靈寶妙,只說陶真人那迥異于其他修士的與觀念,足可讓諸靈另眼相看。
三不必說,這一遭他非但給了諸多“仙桃”,還施法請來仙源甘霖,草木仙禽,如何能拒?
與陶潛有類似待遇的,還有小小歲、山九這兩個小的,一個,一個丑萌,與云容一起回來后,不多時就都了玉環山寵兒,比當初在蓬來海還更寵些。
而這短短半個時辰相,陶潛也輕而易舉折服了山上幾乎所有仙子。
熱之語,從未斷絕。
有邀他去府喝酒的,要請他一起種樹栽花的,也有邀請他習練琴棋書畫等技藝的……縱是一些天生冷澹的仙姑,也隨著大流發出些邀請來。
這些仙子里喊著“姐夫妹婿”,但明顯都是剛學的凡俗禮儀,只學了些口頭詞兒,其余必定不曾學。
緣由?
有些本相為“冰鯉”、“寒蛇”的仙姑妖,渾然不曉得何為誤會,竟邀他去府天一同沉眠困覺。
陶潛一時,都不曉得該如何回。
見得他陷窘境,云容倒是笑得開懷。
也便是氣氛正這般好時,忽而這宮中,驟生出諸多異象來。
先是那些巫、神靈出喜,自行作歌唱,繼而本相為奇花異草的仙子妖們紛紛化出本,在一道道怯聲中分列兩側,似是要迎接誰的到來,本相為禽鳥蝴蝶的仙姑們則嬉笑著舞起來。
就連原本慵懶躺在床上的云容,不由也機靈起。
見這一幕,陶潛立時猜到誰來了。
果然,下一刻便見得一道耀目仙從域外飛來,落在宮門前。
輝芒散去,由諸多神仙姑組的儀仗出現,嘩啦散開后,從中徑走出一位世上罕見的大人來。
其姿雍容,黛眉櫻,梳峨髻,戴步搖,眉間點著金花鈿,描有一雙桂葉眉,披朱紅大袖衫,穿團花長,顯在外之,比雪尚要白三分,脂一般,溢滿仙。
緩緩行來時,此間無人能挪移開目。
縱是先前始終瞧著自家郎的云容,此刻也是一臉仰慕看著這大人。
以陶潛之智慧,以及此時他那靈機雙眸罕見失效的反饋,頃刻便猜出人份。
世外仙姑!
太真姥姥!
陶潛原以為,姥姥,就真個是姥姥。
誰料到,竟是這般明的絕世人。
其非但外相這般驚人,所知到的氣機更讓陶潛心驚不已。
須知此時的他,已是貨真價實的極樂圓滿,三脈同修的大真人。
縱是“修仲琳”、“諸葛青”這些強者,若是當面,他一眼就能看穿虛實。
可他現下去瞧太真姥姥,竟是什麼也看不出。
另一稀奇事,則是袁公。
平素時若遇上修行界中的老強者,頗有聲名的真人強者之類,袁公保管按捺不住要發揮自己隨老爺爺的效用,點評一番。
這一刻,袁公安靜如。
似是能知到陶潛此時想法,懷中凋像震了震,傳來一道微弱心念:“小子莫要想,太真姥姥修為通天,輩分極高,無甚好點評的。”
聽得這句,陶潛心底暗笑袁師也有懼怕之人。
同時,下意識在心底道:
“云容這師尊,這姥姥,單論外相,真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人了,先前的元明真妹妹,也要遜一分雍容……我家云容,天當是慵懶可,那一分妖嬈嫵后天得來,先前還不曉得源頭,如今倒是明了。”
陶潛這些念頭,由心而發。
云容與他心意相通,自然一一都聽到了。
于是此時,側頭瞧他一眼,嫵一笑,也傳了道心念過來。
“好夫君,姥姥煉有一門神通喚作【太真觀眾生本心妙】,此獨屬于我玉環山一脈,是以名聲不顯,實則其效用比自在寺的‘他心通’還要好些。”
“你這般稱贊姥姥,姥姥聽了,必是很歡喜的。”
云容這念頭過來,陶潛面頓時僵住了。
哪怕他陶大真人面皮一向極厚,此時也有些臊得慌。
不過他面皮確實厚,很快恢復過來,只當無事發生,主上前見禮道:
“弟子陶潛,拜見太真姥姥。”
“弟子本該循禮先遞拜帖,得了允許才得山來。”
“可弟子心憂云容安危,只得冒然闖上來,還請姥姥恕罪。”
“適才弟子念頭夸贊,全然出自本心,絕無之意……”
陶潛還未說完,便被太真姥姥那審視目所打斷。
明明是被“天下第一大人”盯著瞧,可陶潛卻毫不覺幸福。
蓋因這位嚴格算起來,乃是他陶大真人的丈母娘。
一個不小心,那是要出大事哩。
果然!
陶潛先是見得太真姥姥明一笑,似真的因他的夸贊而歡喜。
可下一刻,那笑容竟是一收,頗有些肅然道:
“禮數不必多說,你既來了,不若先議議旁的事。”
“你與云容之姻緣是多寶與我提的,昊天老爺以神通驗證過,你二人確是命定的夫妻。”
“不過后來,多寶道友又來提醒我。”
“言說他這弟子,因法玄妙,魂魄特異,桃花運實在是多,明明修行還沒多時日,可在山門外也好,山門也罷,姑姑姐姐什麼的已是一大堆。”
“只讓姥姥我擔待一二,莫要太惱。”
“這些,可是真的?”
這幾句話,顯然有詰問之意,但太真姥姥聲音聽來實在輕盈悅耳,如同一般,讓陶潛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怔住了幾剎,這一遲疑,倒不用他回答狡辯了,完全是反證了嘛。
他是來不及說話,懷中凋像也顧不得暴,瘋狂震起來。
陶潛都用不著猜測,可以想象出來,袁師必是在狂笑。
“見過坑徒弟的,沒見過這般坑法。”
“待日后尋著師尊的轉世,不打十幾下屁蛋,難出這口惡氣。”
心底眨眼吐槽幾念,陶潛正要開口辯解。
太真姥姥擺擺手又阻止了他,順帶也以眸令得要替夫君說話的云容閉口不言。
只見得姥姥面愈加肅然,甚至于冷哼一聲后道:
“小子無需狡辯。”
“我已請托昊天老爺施神通,一窺你過往所遇桃花。”
“也不知是否多寶道友施法干擾,以昊天老爺之能,竟也只瞧了個大概。”
“饒是如此,已足夠多了。”
“且讓我數數,先是一株臟兮兮的桃花妖,后又牽扯到嬰宗蕭真人、兒國主、妖神公主,得靈寶宗后,的確是一堆姑姑姐姐,有饞你子的,有喜你的……。”
“哼!”
“若非此次赴宴恰好上【月老】,請教了一番,曉得你是個異數,只怕會當你是這老兒的私生子,又或者是你小子早早去拜了【赤繩神君】這個無恥邪神,得了賜下的赤繩,四給自己牽孽緣。”
太真姥姥這幾句吐出,陶潛更想爭辯喊冤。
這里面有些他能認,有些是絕計不能認的。
明面不好說,干脆用心念大喊道:
“姥姥明鑒!”
“弟子的清白男兒,可是完完整整的給了云容……”
誰料喊到一半,似是真個惹惱了姥姥。
只見再次開口,竟是下了逐客令道:
“你上諸多桃花孽緣,云容既不在意,姥姥我也不好多管。”
“不過你二人之姻緣,既是命定的,早早落實才好。”
“我等修行中人,雖不必遵循凡俗人間界的嫁娶規矩,但基本的禮數仍要有。”
“你且先離了我這玉環山,待一切婚嫁禮儀準備妥當,再來迎娶我這弟子。”
“去休去休!”
“你這桃花道子!”
說罷后,太真姥姥袖袍一揮,竟是直接將陶潛裹了,往玉環山外送去。
陶潛下意識的想掙扎一二,可伴隨著一陣膩清香襲來,瞬息他便失了方位,不知天南地北。
待清醒時,人已是在山外了。
再去瞧腦海中諸多混合志述,不由得咧了咧,咂舌道:
“好家伙!”
“姥姥為了不丟面,保證自己能一袖袍將我送出來,非但用自法力,連昊天老爺都幫了一手,怪不得我豁免不得,反抗不了。”
“我的師尊啊,這回你卻是坑慘弟子了。”
“那什麼桃花妖、妖神公主饞我子,與我何干?我何其冤也。”
……
山外陶潛愁眉苦臉時。
貍奴宮,包括云容在,一大群仙子妖都用驚訝目瞧著太真姥姥。
似是完全想不到,會有剛剛那變故。
尤其是云容,在的預想中:以我好弟弟的容貌,姥姥必也會很喜歡。
《第一氏族》
哪里料到會是這般景?
仙子群中,一道弱鳥娜影,猶豫了幾剎后弱弱站出,忍不住就要開口替陶潛辯解。
可就在這時,發威將陶潛送走的太真姥姥,忽而好似破功般“噗嗤”一笑。
很是的悅耳笑聲,響起在貍奴宮中。
太真姥姥即刻拋下那威嚴面目,輕輕晃了晃自己那雪白的藕臂,得意笑道:“如何?姥姥我發威時也是了不得吧,那小子如今法力也不低,我若不認真些,只怕還卷不他。”
說罷,又上前將云容摟在懷中,憐惜道:
“莫慌莫慌!”
“你與那孩子確是命定姻緣,只是他乃是一異數,命定也好,天定也罷,到了他上都做不得數。”
“你已有孕在,不得該有個名分了,加之我從那大宴歸來時,師尊與我閑話了一句,言說此子雖強行消弭了人道劫數,但因其斬了胡亥,又為自己添了一樁小麻煩。”
“界界外都道【祖龍】已死在大淵深,此事對也不對,那位畢竟是了不得的強人,自不可能輕易被那些個邪神詭吞了去。”
“祖龍留下了不分魔胎,其中一尊就躲在長生界近,與胡亥有脈聯系,那魔崽子雖是個‘棄子’,但也不是誰都能殺的,那小子已被惦記上。”
“日后他去域外歷練,尋道修行,必定會被祖龍魔胎襲。”
“此時你二人完婚,代表著我玉環山與靈寶宗正式結親,師尊我便有理由出手,只消拜托昊天老爺照上一照,尋出那魔胎藏滅了,替那小子擋去這小小災殃。”
“此乃兩全其之事!”
“這一杯喜酒,姥姥我喝定了。”
……
貍奴宮中的后續變化,陶潛自是不曉得。
此時他在玉環山外正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太真姥姥演的不錯。
可姥姥哪里曉得,云容早早便將出賣了去。
為了讓丈母娘和婿能好生相,云容許久前便將自家姥姥的詳細告訴了陶潛。
威嚴山主?
非也!
太真姥姥對外是那般形象,實則這位名震天下的強大仙,真實極為溫和可,返璞歸真如同一位真正的俏一般。
不過適才相,卻不是這般,這才讓陶潛一時于懵狀態。
ps:還是不太會寫日常,盡力寫了,莫嫌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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