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昶的手掌輕輕按在后頸,不想讓輕易逃開,滾燙的薄在溫的瓣上,想要延長這個吻,卻不敢用力,怕人驚醒,額間幾乎出一層細汗。
燭影晃,燒出噼啪的聲響。
他睜眼,濃眉沉沉地在炙熱的雙眸之上,以最近的距離能看到羽般輕的睫,每一都卷翹漂亮致的弧度。
良久之后,那道嘶啞低沉的嗓音在邊,緩緩似呢喃:“阿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懷里的人輕微掙扎一下,不知是不是聽明白什麼,一把細嗓好似夢囈般地囁嚅:“哥哥……對不起……”
“什麼?”
又沒再說話。
他最后眷地在上了,還覺不夠,想要深深地吸吮捻磨,想要在朱貝齒間烙上他滾燙的印記,直到面上啪嗒落下一滴潤的東西,他一愣,這才緩緩將人放開。
仍舊閉著眼睛,帶著水漬的眼尾卻勾出幾分緋,一滴淚珠掛在纖細的眼睫搖搖墜。
他用指腹了那薄紅的眼尾,“哭什麼……嗯?是你自己親的哥哥,可不是哥哥欺負的你。”
話音落下,連他自己都怔了怔。
想起先前他在夢里欺負那一回,小丫頭也似乎同樣夢到了自己,難不方才的主……其實是他自己的念在作祟?
謝昶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灰心,仿佛一切來之不易的親近都是共之在幫他作弊。
對自己究竟是何態度,這輩子都未必說得清了。
他將懷里的人放回被褥,掖被角,沉默地看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起離開。
帷幔遮擋住屋幽黃的燈火,也隔絕了牙床所有窸窣的響聲。
斷續的夢囈也慢慢拼湊一句完整的話——
“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
“心懷叵測。”
深夜,窗外雨聲簌簌。
謝昶坐在幽暗的燭火下,指尖按了按眉心,將宿酈喚進來。
“去查那之人可有消息回來?”
宿酈俯回道:“還沒有,不過屬下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將范圍拓寬到通岐黃醫的民間神醫與擅長苗疆蠱之人,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謝昶垂在扶手的手掌慢慢攥,良久才沉聲道:“加大搜查力度,著重暗訪民間能人異士。”
宿酈拱手應下。
心中卻不知大人為何執著于此,共之玄之又玄,即便是古書上也從無記載,查這個作甚?是要對付什麼人,還是他自己……
“明早提前到含清齋問一聲,”一聲冷淡的嗓音打斷他的思緒,“夜間大雨,路面,明日可還需進宮。”
“是,屬下這就安排下去!”
謝府派人此去一問,等于變相提醒含清齋早早通知各宮各府停課,明日自然是不用去了。
……
清晨雨還未停,阿朝正要掙扎著起,瑞春輕手輕腳地進了門。
“含清齋那頭來人通知,說今兒不用過去,姑娘昨日玩了一整日也累了,再睡一會吧。”
阿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怔怔著帳頂,回憶起昨夜那個夢。
這回不是哥哥強勢地覆上來吻,而是自己主……親了哥哥。
抿了抿,指尖輕輕了瓣,一夜之后仍有殘留的清晰而滾燙的。
也許是昨日一直陪在哥哥邊,以至于夢中全都是哥哥的音容。
朝苑、田莊、集肆,是這些年以來最快樂的時,哪怕是漫長疲累的馬車旅程,也因有了哥哥在邊,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而那一句被他誤以為的撥,后來佃戶口口聲聲一句夫人,集肆上他親手喂來的板栗,回程時他寬闊溫暖的背脊……沒有哪一樣再能像從前的日常那般似水無痕地劃過心口,開始局促,開始因他無意間一句揶揄而臉紅心跳,甚至夜里做了那般恥的夢。
竟然輕薄了哥哥。
可明明昨日之前,一切還是那麼正常。
夢中一切仍舊歷歷在目,盡管腦海中有千百個聲音說著不能,又有無數的沖與與之敵對,可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哥哥,是這世上最寵、最疼的人,那種深深的歡喜和依賴打敗所有反對的聲音,促使義無反顧地吻了上去。
全都是錯的……只是哥哥的妹妹,是他照看長大的孩子。
而哥哥,早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他對自己再好,也不過是將當妹妹,當作救命恩人的兒,以及對這八年對流落在外的補償,所以才盡可能對自己再好一些。
他大九歲,自看顧他長大,時是與爹爹同樣親近的人,可卻對自己的兄長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阿朝將腦袋蒙在被子里,試圖將那些還于懵懂狀態的妄念扼殺在萌芽之中,至于這個夢,自己知道便好,倘若哥哥知曉的心思……已經能想象到,他會如何義正詞嚴地以兄長的份提醒自己,何為兄妹界限,何為綱常倫紀。
一覺躺到巳時,還是這幾月以來從未有過的。
崖香進來伺候洗漱,一面將牙香籌和熱水遞上來,一面忍不住笑道:“看來姑娘昨日可真是累到了,回來就鬧著要睡覺,大人怎麼說,您都不肯睜眼,最后還是大人親自為您的牙,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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