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宸進來就看到明曦靠著枕睡的正香，眼下還微微泛著青，這段日子兩人都忙，他忙著亓坪府的事，忙著段徽嫁人的事，瞧著整個人都瘦了些。

他坐在邊，輕輕握住的手，的手不像是別人那麼細白皙，指腹間有薄繭，即便日日保養，也難以將這些繭子全部消除，這都是年時習武留下的印記。

明曦猛地睜開眼，一抬頭就看到了蕭沐宸，忙坐起來，“你回來了？”

蕭沐宸看著明曦點頭，“等久了吧？”

明曦眼，“一不小心睡著了。”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蕭沐宸輕聲說道。

明曦搖搖頭，眼睛落在他的膝蓋上，“你的怎麼樣？跪了這麼久，無礙吧？”

蕭沐宸低聲說道：“今日一早宣我進宮，我就預事不太妙，特意戴上了你給我做的護膝。”

明曦：……

你可真行，一下子就樂了，“真的？”

“當然。”蕭沐宸挽起腳給他看。

明曦就看著蕭沐宸的膝蓋上只有淺淺的青，長長地舒口氣，“這就好。”

蕭沐宸膝蓋無事，明曦就來了神，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蕭沐宸看著明曦說道：“張廣安死了。”

明曦聞言臉上的神差點沒繃住，“死了？不是有差看管起來了？”

“他自己撞墻自殺，臨死前留下了一封書，沒經我們的手，直接送到了前。”

明曦聞言心頭一駭，“所以，今早父皇讓你們都去跪著？這也不合理啊，這件事跟其他幾個王爺有什麼關系？為何你們都要去跪著？”

蕭沐宸淡淡地說道：“父皇大概還想再保一次太子，不過，這次父皇也的確震怒，太子在殿跪著，我們在殿外跪著。他以為太子在殿跪著就不為人知？只怕此時消息早就傳遍了。”

明曦看著蕭沐宸，“那此事如何置？”

蕭沐宸嗤笑一聲，“父皇想要把事下去，但是這怎麼行呢？母妃已經出話來，有八把握說服了貴妃請張閣老出手，若是能行，我就在后推波助瀾。若是張閣老不肯出手，鐘史那邊就會當庭上書。”

這次太子不死也得層皮，父皇就是不愿意，他也得著他置太子以安民心。

“可有把握？”

“這種事從來沒有完全的把握，有五便足夠了。”

段明曦：……

自己已經夠猛了，沒想到邊這個更厲害。

“好，賭一把！”明曦立刻附和道，“若是這樣還不能行，我就讓尤三平把消息放到民間，讓百姓請命！”

百姓請命？

蕭沐宸眼睛一亮，看著明曦說道：“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若是雙管齊下，必然收效更佳，若是亓坪府的百姓前來就更妙了。”

不是蕭沐宸想不到，而是他們這些人也很會先想起百姓，明曦不一樣，是在民間長大的，思維方式與他們自然不同。

蕭沐宸立刻起，“我這就去讓人去做。”

明曦拉住他，“你先吃點飯，我讓廚房都備好了。”

“等我回來，此事不能延遲。”蕭沐宸轉大步就走。

段明曦瞧著他健步如飛，想來膝蓋是真的沒事。護膝這個東西，還是以前習武總傷，娘心疼就給想出來的法子。

后來蕭沐宸在皇帝面前總罰跪，就給他做了一副，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蕭沐宸足有半個時辰才回來，明曦讓人把飯擺上桌，兩夫妻這才坐下吃飯。

房嬤嬤給二人盛好飯，布了菜，帶著人悄悄退下去。

明曦是真有點了，先喝了口粥，又吃了個酒杯口大的煎包，是喜歡的鮮蝦的，一口咬下去鮮香可口。

蕭沐宸又給夾了一個，“慢慢吃，以后你了先吃就是，不用等我。”

“那有什麼意思？”明曦回了一句，順手給蕭沐宸也夾了一個，“你嘗嘗，這蝦是莊子上自己養的，個大，沒有腥氣。”

蕭沐宸一聽是莊子上養的，就知道肯定是尤三平讓人送來的，他這王府吃的喝的，現在基本上都是溫泉莊子上出的。

不過，明曦喜歡吃，確實味道也好，他雖然不太喜歡尤三平，不過能讓明曦吃好飯，也算他有功勞。

一頓飯吃完，明曦可覺得自己算是活過來了，一的疲憊掃空，看著蕭沐宸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吃得多？”

蕭沐宸還真沒注意，便道：“能吃是福，吃多點好。”

明曦：……

誰還不是個的人，吃得太多了，不得胖嗎？

不過好像也沒胖，明曦也就不糾結了，對著蕭沐宸說道：“明日朝堂上肯定會很熱鬧。”

蕭沐宸點頭，牽著明曦的手出去散步消食，走在月下，轉頭看著，“就看明日吧。”

明曦握著蕭沐宸的手，“如果這次還不也沒關系，咱們下次繼續努力。”

畢竟有上輩子的前例在，明曦實在很難預估皇帝會到什麼地步才會放棄太子。

但是，只要一次一次加重分量，他們肯定能功。

這不是構陷太子，而是太子做過的事，他們只是讓它公布天下而已。

明曦有耐心，蕭沐宸也不想這麼耗著了。

這次不行也得行。

這一夜，不知多人家難以眠，閣老府書房的燈亮了大半夜，鐘史府上也是徹夜長明。

曹國公府更是人來人往，不得安生。

蕭沐宸等明曦睡沉后，又悄悄去了書房，齊賀等人已經在等著他議事。

黑沉沉的夜里，有輕微的敲門聲傳來，齊賀親自開了門，衛國公跟奉城伯披著黑斗篷進了門。

“拿到了。”奉城伯將一封信放在書桌上，“沒想到太子居然讓高湛去送信，差點讓他得逞。”

高湛在東宮一直不怎麼顯眼，尤其是之前白芷薇跟高國公夫人婆媳之間的事，讓他在京城丟盡了臉，幾乎沉寂了下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檔口，太子居然會用他。

蕭沐宸拿起信，“不是太子的親筆信？”

“是東宮屬臣筆。”奉城伯也有點可惜，若是能拿到太子親筆信就好了。

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太子的謹慎，即便是到了這一步，他依舊不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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