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來了,聽著水起起伏伏的聲音,我漸漸有了一種人在天涯的覺,我想忘了些什麼,可這個世界在夕的映下,卻是如此的真實,我不又想起了這些年的一幕幕。
我過別人,也被別人過,可為什麼現在的我,會如此的孤獨?
我不是塊石頭,我明明是有需求的!
可是,著眼前這座如風景般的別墅,卻沒有人知道,我只想有那麼一扇屬于自己的窗。立在城市的霓虹燈下,往里面看,有做好的晚餐,還有一個坐在餐桌旁等我回家的人……
正在恍惚的時候,瓶哥搭住了我的肩膀,他笑了笑向我問道:“在想什麼呢?”
“有煙麼?”
“你這好不容易戒掉的煙,不值得為了這一時半會兒的痛快,搞的前功盡棄。”
“我不點,就是手上有個東西,心里會踏實點。”
瓶哥半信半疑看了我一眼,然后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遞給了我,我拿在手里了,這才開口對瓶哥說道:“我剛剛給思思爸打過電話了……九百萬對他來說,完全不是難題,可是他卻把最大的難題扔給了我……他讓我把思思給勸回上海,否則別和他談人……雖然話是說的沒這麼難聽,但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怎麼想的?”
“不說錢的事兒,我也該把給找回去……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的家庭,的行為又是我直接導致的,歸結底,這還是我的罪過……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就算找到,也不想把這樣的事變一樁易,我覺得自己和楊思思之間最值得懷念的,就是我們的關系里,從來都沒有摻雜過一點利益……我是拿真心對的!”
瓶哥撇回道:“懷念這詞兒可不能用,它只能拿來形容失去的人和東西,用了就代表沒了。”
“是,懷念和牽掛是一對,無論沾上哪一種,都會讓人到孤獨。”
稍稍停了停,我又對瓶哥說道:“我會想辦法聯系的,反正人和人之間也沒有一不變的關系,我想把這筆買賣做,更想早點回到爸媽邊。”
“我覺得這是一個的想法。”
將煙放進里,我又對著茫茫的大海看了很久,然后才開口對瓶哥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麼好的風景里,反而比以前更覺得孤獨了……瓶哥,我這算矯麼?”
“不矯,一點也不矯……心里有放不下的人,走哪兒都會到孤獨……呵呵,這麼好的風景,當然更想分給心里的那個人……可你邊除了我這個油膩大叔,什麼都沒有。”
一帶著熱浪的海風迎面吹來,吹了我的服,也吹了我的心……我又想起了那個送我勞力士的人,也想起了站在高山杜鵑下,讓我記住的那個人。
們都是我心里的疤,一個得不到,一個給不起。
“米高,上次你讓我給你留房間,到底是想帶誰過來?”
我猝不及防,盯著瓶哥看了很久,才回道:“不說了,我去睡會兒……”
“去吧,多休息也好……但休息不是逃避。”
我轉了椅。
瓶哥又在我后,說道:“我已經決定豁出老本兒陪你玩了,你也得拿出年輕人的狠勁兒來……你記住,男人的安全從來都不是靠人給的,但人的安全,一定是男人給的……所以,不管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誰,都得做一份像樣的事業來,瞻前顧后想的太多,最后反而傷人傷己。”
“我知道。”
……
打開窗戶,盯著漸漸暗下去的海和天看了很久,我才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然后在一堆通話記錄里找到了周三三的號碼……我的手指了一下,又按了撥打鍵……
電話接通后,我便笑著對周三三說道:“三三,你不來普吉真的可惜了,你知道別墅外面的海景有多嗎?……就這會兒,海和天都連了一條線,一眼過去全是紅……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來泰國旅游呢,看著這些紅,我都覺得自己邊站了一個充滿元氣的……”
沒等我說完,周三三便打斷了我,他冷言回道:“你有什麼事就說,你的跟我沒關系。”
“……你這語氣就像是對仇人用的,我都沒把你當仇人,你不至于吧?!”
一陣沉默之后,周三三說道:“我沒把你當仇人,你有事就說吧。”
“知道你不想搭理我,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你把那個能聯系到思思的郵箱發給我,我想找聊聊。”
“你……你是想開了?……還是又被葉芷給甩了?”
“都不是,我就是想找聊聊……我保證不傷害。”
“好……我把的郵箱發到你微信上……”
周三三言又止……
我又在他之前說道:“三三,給你打這個電話,也不全是為了要思思的郵箱,我還想說說咱倆的事……不管你是怎麼看我這個人的,但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當兄弟看;我這人沒有兄弟姐妹,我真的有想過,就把你當自己的親兄弟,我爸媽也是你爸媽,但凡我米高有的親,從今往后,一點都不落的分給你……是,我是給不了你那麼好的事業,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家,讓你別那麼孤苦伶仃……所以基于這樣的心,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真的和你計較……如果你覺得思思爸那兒更適合你,我尊重你……但你要記住,不論什麼時候,咱們都是兄弟,以后你風了,我真心為你高興……假如你落魄了,你回哥這兒來,哥永遠管你一口飯!“
一陣時間很長的沉默之后,我聽到了周三三低泣的聲音,他又趕忙對我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管。”
“你又不是孩子,干嘛口是心非。”
“不說了,就這樣吧,我有事要做。”
沒等我再開口,周三三便趕忙掛掉了電話,片刻之后,他就給我發來了唯一能和楊思思聯系上的郵箱……我知道,不管他怎麼改變,那顆希我和楊思思在一起的心,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
看著窗外已經完全暗下去的天空,我重重“吁”出了一口氣,然后給楊思思發了一封郵件,我沒有多說,只是說想和聊聊……我不知道會不會回復,如果回復,又會在什麼時候回復……
所以,我們之間的關系也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我隨便一個抱怨,就能讓從上海飛到大理陪我吃早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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