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園別墅歡樂一片,而此刻的顧西夜,卻在酒吧買醉。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也沒能忘記韓萋萋說的那些話。
以前的善解人意是假裝的,真實的,原來如此蛇蠍心腸。
大哥重重懲罰後,最終還是放過,為了自己。
可這樣,他更無地自容了。
他恨自己識人不清,更恨自己就算如此,心裏還是想著。
就在他又抬手準備喝一杯時,手被人按住了。
一抬眸。
是一個和他長得有五分像的男人。
顧西夜眉心一蹙,“你來幹什麽?”
這是他的堂哥顧明誠。
他這一支,並不是顧家的嫡係,是旁支的所出。
顧家旁係的人,並不住在老宅,也沒有資格住進去。
“西夜,我觀察你好久了,你一直在喝,這樣下去會酒中毒的。”顧明誠善解人意的說。
顧西夜並不領,“走開。”
顧西夜是顧家最溫和的人,可他對顧明誠,卻顯得十分冷漠。
這渾冷冽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顧北霆。
“西夜,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說你大哥也是的,那可是你的人,他的弟妹,怎麽就下得了手呢?聽說送去醫院的時候,就吊著一口氣了。”
顧西夜抬眸看他,眼神考究,神駭人。
“你就是心善,從小就這樣!我真替你打抱不平。明明你很出,一樣可以繼承顧家家業。
為什麽老爺子要把這繼承者的位置,給顧北霆呢?難道真的就是因為他大你兩歲嗎?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顧明誠越說越激,就像是這事發生在他上一般憤慨。
顧西夜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明誠的聲音繼續響起,“西夜啊,不是哥說你,你該為你的人鬥一把。如果你強大了,你的人就不會被你大哥收拾了!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能做什麽呢?西夜啊,你不能再弱下去了!”
顧明誠苦口婆心,甚至抓著顧西夜的胳膊,唾沫都要飛到他臉上了。
顧西夜嗤笑,冷哼一聲,一把甩開他的手。
他起,盯著顧明誠一字一頓的說:“這麽多年,你這張虛偽的皮,怎麽還扯不下來?”
“西夜!”顧明誠也起了,與他對視,“我是你哥,你不領就算了,還說出如此傷我的話,你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顧西夜麵冷漠,“既然這麽傷心,你去死好了!”
“你……”顧明誠氣得發抖,顧西夜卻轉離開了。
蠢貨!
挑撥他們的兄弟,傻缺玩意!
顧西夜醉醺醺的來到了北園別墅,被熊魚扶著進來。
蘇姝本來在和顧北霆看電視,見人一進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顧北霆拍了拍的肩膀,“乖,上去。”
蘇姝點頭,上了樓。
可在樓梯轉角,沒忍住停下了腳步。
顧西夜撲著朝顧北霆而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熊魚忙去拉他,卻被顧北霆揮手示意讓開。
顧西夜跪在地上,眼淚橫流,“大哥,我錯了。我好後悔,我不聽你們的。的心好毒,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了,大哥……”
顧北霆耷拉著眼皮,臉上波瀾不驚。他聲音日常,“知道錯了就行。”
“大哥……”顧西夜雙眼布滿,“你打我,狠狠的打,我心裏太悶,我不知道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顧北霆定定的看著他,幾秒過後,重新坐回沙發。
他長疊,拍了拍邊的位置,麵淡淡,“坐過來。”
顧西夜不起來,眼淚流得更多了。
顧北霆看了一眼熊魚,熊魚領會,“嗖”的一下,把顧西夜拎了起來,就像拎一隻小仔。
顧西夜突然雙腳騰空,也忘了哭,覺頭暈。
熊魚把他放在沙發上。
顧西夜“啪”的一聲坐下,沙發回彈,讓他整個人抖了兩抖。
他的手耷拉在兩側,眼淚又重新蓄滿了雙眼。
熊魚把他的兩隻胳膊拿過來,放在他的膝蓋上,這才覺得自己任務圓滿完,回到剛才站崗的位置。
顧北霆低沉的聲音響起,“都過去了。”
一句都過去了,代表他原諒了自己。也代表,他不會再對韓萋萋下手。
顧西夜不敢看他。
大哥從小就是他們的庇護神。
小的時候,為了他們兄弟兩人,和旁支的堂哥堂弟們打架。
他頭破流,了好幾針。而他和顧世鈞,則沒有一傷。
讀小學後,他格最溫和,一旦被欺負,不敢告訴爸媽,隻能站在大哥的班級門口抹眼淚。
大哥把欺負他的小團夥,揍得爬不起來。回家後,大哥又為了維護他的麵子,不說實,被罰在雪地裏跪了三個小時。
從此學校都知道,顧西夜的大哥會揍人,再沒人敢他一頭發。
長大後,大哥沒有自己的生活,一頭紮進工作,接手深如泥潭的顧家產業,讓他和三弟能有自由選擇工作的權利。
他習慣追隨大哥,留在他邊。
而三弟世鈞,毫無阻力的學醫,施展自己的理想抱負。
現在,他闖了這麽大的禍,大哥還是不忍心打自己,一句“都過去了”,讓他放下心來。
顧西夜捂住了臉,抑的哭了。
他的肩膀,劇烈的抖,嘶啞的聲音,從間一點點的蔓出來。
顧北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雖不言一句,卻勝過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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