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同一家酒店,但頂層貴賓廳相較於普通樓層的宴會廳,檔次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老爺子應該是特地囑咐過,今日裝飾得更是極盡奢華之能事。
空運的白玫瑰,頂級糕點師親手定製的星座蛋糕,甚至連香檳塔所用的酒,都是DomPerignonP3,這個手筆不可謂不大。
廳裏原本已經坐了些貴客,老爺子和我又帶了一批過來,場子登時坐的滿滿當當,幾乎整個北市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裏了。
門外迎賓的偌大前廳裏,是我的巨型高清照片。
有別於我今天這件旗袍的低調,照片裏是件極修的紅絨禮服,張揚,愈發襯得白貌。
今時今日再看這行頭,更像是戰袍,宣告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勝利。
進門是條布滿白玫瑰的花路,蜿蜒著一直到主舞臺。
此時所有燈熄滅,追等把我從頭到腳溫地包裹住,全場視線都集中在唯一源裏的我上。
我坦然往前走,周圍響起應景的掌聲,較之之前跟江逸結婚的排場,毫不遜。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老爺子為什麽卯足勁安排。
在真假千金的戰爭裏,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落敗者。
哪怕眼下依然有江太太這個份撐腰,但豪門聯姻,若背後沒有強有力的娘家,下場通常都不會太好。
畢竟利益至上。
因而那些曾經帶著豔羨眼看我的人,此時此刻很可能在暗中窺探,伺機準備看我笑話。
所以老爺子沒有先帶我回海城,而是特地選在北市辦這場宴會,並且廣邀賓客,就是讓所有人知道:
離開餘家,甚至日後離開江家,我依然能過的風生水起。
一點點暖意湧向四肢百骸,那種有人全心全意替你打算的著實令人。
我一步步向前走著,一如走向新的人生。
全場的燈重新點燃時,我已經站到了主舞臺上。
周圍彩帶煙花齊鳴,老爺子衝我出手,當著全場所有賓客的麵,一字一句宣布。
“這是我徐家唯一的脈,也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到場的都是商界大佬,明明白白知道徐家的家底以及在海城代表的分量,聞言紛紛低語起來。
即便聽不清容,大抵不外乎是說我如何命好。
離了二流的餘家,又收獲了一流的徐家。
還沒等老爺子繼續介紹,就聽門口傳來靜,我抬眼去。
隻看見我養父養母帶著蘇靈,從門口進來,滿臉擋不住的忿忿。
蘇靈依然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樣,隔著花路就衝我喊。
“笙笙,你怎麽能這樣呢?你認祖歸宗,就算不顧念爸媽,但有沒有想過生母的?”抹著眼淚,儼然正義使者,“這件事有知權,可你把置於何地了?”
這話明明白白是在說我忘恩負義攀高枝兒,我深吸口氣,盡量想忽略那茶味帶來的惡心。
雖然知道以的份立場,詆毀我是應該的,但口那子憋悶越來越重,強烈考驗著我的忍耐力。
偏生蘇靈還在添油加醋變本加厲。
“今天這麽隆重的日子,你為什麽不呢?沒有就沒有你啊。”
我眼尾掃過去,到底哪來的底氣,敢來這個宴席上鬧呢?
“那你認祖歸宗的大日子,為什麽也沒呢?”我故作不解,“我跟沒在一起生活過,淡漠些有可原,辛苦養育你25年,你飛上枝頭變凰,就把人拋諸腦後,不合適吧?”
人群中低語起來,聽得出是在質疑。
蘇靈站在燈火通明的大門口,能清楚看到這句話之後,連都在抖,微微聲開了口。
“我……我過了,是媽媽不想來。”
“是嗎?”我慢條斯理地笑笑,挑眉道,“那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過呢?”
蘇靈被噎住,在這個始終融不進的頂層圈子裏,這種冷場無異於認輸。
我養父養母不忍看親生兒陷尷尬。
“如果按你這麽說,今天認親是不是應該邀請我們到場?”我媽已經不複之前的溫和,說話明顯有點咄咄人,“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收到你的請柬,可你姐姐的認親宴,卻邀請了你。”
我居高臨下站在臺上,冷眼看著下麵這對把我養大的夫婦。
邀請我,是為了示威。
我邀請他們難不是要炫耀嗎?
那點冷笑噙在角,正要化言語,就聽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眾人循聲去,就看見六七個人魚貫而,為首的正是周家老爺子。
我心下訝異,回頭用眼神示意,難不徐老還請了他們?
徐老眼裏也有一閃而逝的納悶,但他收斂緒比我要快多了。
“周總和小周總大駕臨,我這小小的認親宴蓬蓽生輝啊。”
周家在海城也算拿得出手,最重要是做實業起家,遊廣闊,現在不人紛紛起打招呼示意。
餘家在海城那塊地皮跟周家有極大牽扯,我養父當即換了張麵孔,近乎討好地跟周老爺子握手。
然而人家沒理會他,徑直朝我走過來。
我養父表有一點尷尬,但很快若無其事又把落空的手收回來。
“今天是徐家的大喜日子,同樣也是我們周家的好日子。”在眾人滿臉不解和迷茫中,周老爺子走到我邊,慈地拍拍我肩膀,“趁這個機會通知一下各位,這是我們周家的外孫,也是周氏下一任執行總裁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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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錦上添花原來是這種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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