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空的,早就沒人了,連帶著那兩條金鎖鏈也不見蹤跡。
若不是皮白且薄,此時腳踝上還殘留著幾圈很深的鎖鏈痕,真懷疑后半夜真做了場夢。
夢里拼了命的練習舞蹈基本功呢。
有一說一,學習時代,可從未這麼用功過!
檀灼眼尾是濃郁的紅,像是被澆灌至開到最絢爛時期的艷麗玫瑰。
此時眼睫微微上,水波瀲滟的眸子流轉間,有種驚心魄的瑰麗,看著腳踝上那恥到極致的痕跡,紅抿起,輕輕吐息,不能發脾氣,發脾氣對自己不好。
不高興,罪魁禍首也別想開心!
檀灼這麼想著,準備轉去找手機打電話讓他滾過來。
沒看到手機,反而第一眼注意到床頭多出來的甜白瓷花瓶,上面著一束花,芍藥與玫瑰層疊,很有藝,高級又漂亮。
重點是……
花瓶下面著一本看起來古樸的經文書籍。
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時空的東西,十分割裂。
先是愣了下,探抱起花瓶,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部被著的薄薄古籍。
上面的文字是最近研究過的梵文,看起來神又繁復。
但是檀灼如今已經認識這幾個字了。
這是……《楞伽經》的原本?!
想到這個古籍的珍貴,檀灼作小心了些,一頁一頁翻開,果然在最后位置,看到了修補的痕跡,而修補,恰好與茶館老板手里的殘卷對上。
如之前考據的一樣。
這本經書后半部是唐朝臨摹的《楞伽經》梵文原本,前半部是唐譯本,而殘卷后半部倒數第一頁的梵文原本。
至于經書為什麼會在自己床頭,還被花瓶著。
檀灼垂下眼睫,指尖輕著薄紙邊緣,除了朝徊渡,還能是誰放在這里的,還有誰對經書這麼沒有敬畏心。
有了這部最關鍵的資料,殘卷的鑒定,已經收工了。
準備今天整理好資料,然后去一趟工作室,把這件事了結了。
免得錢之延還在網上破壞和‘梅簡’的聲譽。聽說,最近‘梅簡’都被影響到了,之前預約的客戶,許多都有取消的意思。
幸而師兄在圈名聲還算好,讓客戶們再等一星期,一定給大家一個代。
檀灼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一周之沒有鑒定出殘卷,便從梅簡辭職,然后帶著保鏢,把錢之延打一頓。
以暴制暴。
大不了以后不在鑒定圈混了。
決定是這樣決定,其實心里還是很不服氣的。
現在……
瞥了眼那部救于水火的經文原本。
不過檀灼高興沒有幾分鐘,小臉陡然又冷下來,反應過來,朝徊渡為了匿他上那經文刺青的,寧可費這麼多功夫,去尋找殘卷的原本,也不愿意跟坦誠以待。
自始至終絕口不提刺青的。
想到朝徊渡。
檀灼覺得到手的證據,也沒那麼香了,懨懨地將經書放好,準備去洗漱。
手機鈴聲驀然響起。
檀灼環顧四周,找了十幾秒,才從被子里翻出來,是姜清慈的視頻電話。
隨手點了接通,為了防止被對方看到脖子以下,還特意懟臉。
殊不知。
那張臉,才是真的……
橫生得讓人想非非。
姜清慈一夜未睡,乍然看到這畫面,沉默好幾秒。
“姐妹,你昨晚過得幸福嗎?快樂嗎?”姜清慈頂著個黑眼圈,跟幽靈似的,幽幽地問,“你知道你的、福、快、樂是建立在什麼況下嗎?”
檀灼沒懂,看著依舊穿著昨天那套小子,煙熏妝都糊熊貓了,眨了眨眼睛,狐疑地溢出來一句:“什麼鬼?”
“還有,我一點都不快樂!”
更不、福,一點都、不!
手機像是卡了好幾秒。
突然之間。
姜清慈:“啊啊啊啊啊啊啊!!!”
檀灼被的尖聲給吵得耳朵都快聾了,忍不住捂耳朵,“你喊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
“你知道朝總昨晚干了什麼嗎?”
當然知道。
檀灼想起昨晚的畫面,眼睫不自覺地了下。
“你害?”
“你害什麼!!!”
姜清慈哭唧唧,“昨晚有熱心市民實名舉報江城藝展開展、、活、,然后警察去調查,把我們當去嫖的抓了。”
“我哥去警察局領我的時候,那個表,想殺人。”
“被罰跪了整整一夜,現在才拿到手機。”
除了朝徊渡,想不到第二個熱心市民,這麼湊巧地在檀灼離開后腳,送來警察叔叔。
“嘶……”
檀灼沒忍住,慶幸地拍了拍小心臟,“幸好我先走了。”
“……你還有沒有點閨?”
姜清慈幽怨地著,此時的樣子,像極了有上百年道行的鬼,怨氣都要凝聚實質的了。
“我這都是被誰坑的?”
“熱心市民唄。”
檀灼歪著小腦袋,一臉無辜,“要那是個藝展正兒八經,警察叔叔干嘛讓你們進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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