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和我說?”
“那有什麼好說?說了你要扼殺小孩兒天了,那信后來我又原封不給放回去了,要是被知道我拆過的信,不知道要怎麼鬧脾氣了。”
薛凝仔細回想,追問道:“高一還是高二?”
“高二吧。”
“他們從高二談到現在?”
梁誠搖搖頭,“那誰知道?就是你當時把早當洪水猛,鬧得你閨一直不敢說,你不是著急沒談麼?我看十有八九一直瞞著我們談著,不知道該怎麼和我們開口。剛回來我就見和那男的在車里坐半天,黑燈瞎火也不知道做什麼。我們還給安排相親,估計之前今月又在鬧什麼脾氣,還真跑去相親,人男的急了,直接一戒指套手上。”
薛凝笑了笑,“早都是孩兒吃虧,能的有幾對?我肯定得嚴防死守,就怕一失足千古恨。其實從小談的也好,更深點。那男孩兒好像長得好?你閨就喜歡好看的。”
“著呢,什麼都要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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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月卸完妝,洗過澡,躺床上打開手機,江序在兩分鐘前給發來微信:【到家了。】
梁今月回復了一個“嗯嗯”的表,順便通知他:【我和我爸媽說了。】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一個字:【好。】
好像多說倆字要他錢似的……
梁今月也正好累了,給他回了一句晚安就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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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沒及時收到這條晚安。他有快一個多月沒回A大家屬樓了,回家時父親江正平還在伏案工作,書桌旁點了一盞暖黃的臺燈。
聽見聲音,江正平回頭,沒想到是兒子回家,看了眼電腦右下方,笑道:“怎麼這個點回來了?也不提前說,吃了沒?給你下碗面?”
“不用,您別忙,我就想來看看您,”江序在門口站了下才說,“還有告訴您一件事,上回托您幫忙的事兒,有眉目了。”
江正平取了眼鏡,“可我前不久還聽你肖伯伯說,方沒那個意思。”
江序開了家里的燈,一瞬間亮堂不,他了外套往架上掛,扯了扯領帶,往家里走,“不能讓您白下十天棋。”
江正平笑了,“你肖伯伯是個臭棋簍子,虧我忍了他。”過了幾秒,反應過來,手邊的教材也不編了,連忙問,“你們現在是怎麼樣呢?”
江序把家里放的東西一一規整,餐桌邊茶幾上都堆滿了父親的書,他手里拿著一本《白沙宋墓》,正思考著要往哪放,聽見父親的問題抬頭道,“我想,還是先結婚吧。”
“你別收!我東西放哪我心里有數,收了我反倒找不著了。”江正平急忙喊道,喊完愣了會兒,思及兒子剛剛說的有眉目了,不敢置信地問,“就結婚了?同意了?”
“同意了,等準備好了,我帶回來。”
江正平是典型北方男人的個子,但年紀大了,又常案牘勞形,背漸漸駝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兒子已經比他高出很多,好像也是一轉眼,他就到了家的年紀?
江正平既慨又欣喜,重重拍了拍兒子的肩,“你得對人家好,知道沒?聘禮我都給你存著呢,你要安排我和父母見一面,看父母有什麼要求。”
江序極淡地笑了下,“爸,這些事不用您心,我自己來。”
他是從小就沒讓人過心,但婚姻大事,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他一個人來。
江正平心里有數,沒直說,還是很替他高興,“男人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娶自己喜歡的人,恭喜你啊。”
想了想,又叮囑道,“人家孩兒嫁給你,你要謹記從一而終,一些前緣往事,該忘的就要忘,不要平白惹了人家傷心。”
這話說得直白,不似往常晦,算是在警醒他了。
江序自己也愣了會兒神,沒說話,這事兒其實無厘頭的。
大一那年冬天,他過得渾渾噩噩,也是那個時候學會喝酒的,當時父親篤定他是失了,找了各種辦法想幫他走出來,其實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但當時的他也完全不想解釋。
后來父親就誤會了這麼多年,偶爾也晦點撥他一下。
“聽見沒?”
江序有些無奈:“我知道的,爸。”
又和父親說了一會兒話,洗了澡回自己房間,臨睡前才拿起手機,微信置頂框發來一句晚安。
他看了兩秒,點進的朋友圈,背景是的一張背影照,在泰晤士河,落日余暉染在上,影正好。
也不知道是誰給拍的。
朋友圈設置了半年可見,只有寥寥幾條,并不頻繁。
他退出來,回到對話框,給回復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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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梁今月起來吃早餐,以為父母會一頓拷問。
沒想到誰也沒問,最后自己忍不住了,“爸,媽,那個……”
薛凝笑了,“你這孩子,有對象了也不說一聲,還真有模有樣跑去相親了。”
梁今月抿了抿,沒說話。
“和陳譯說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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