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景沒有上前驚擾,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底滾,震耳聾。
是了,他後悔當初放任去壁的抉擇,如果他提前製止,揭開崔友仁的真麵目,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夜裏。
陳韻初睡夠了,醒來發現,沈時景就躺在旁邊。
輕手輕腳的下床,到樓下散步,消耗無聊且漫長的時。
走著走著,走到了從前跟母親居住的後院。
鬼使神差的,抬步靠近,還好,沒上鎖。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過去。
這裏什麽都沒變,還保留著從前的樣子。
那時母親因為的到來,被困在這裏,日飲酒,幾乎沒個清醒的時候。
也總挨打,上青紫不斷。
再想起那些往事,心頭沒有一丁點兒的怨念,隻有無法寄托的思念。
掀開沙發上的遮塵布,躺上去。
這是雙人沙發,如今的個頭,已經睡不下了,可這樣躺著,能讓到一安寧和藉。
沈時景是淩晨三點發現不見的。
他在沈宅上下四尋找,經過後院,看見那扇敞開的門,心下了然。
聽到腳步聲,陳韻初被拽回現實中,起出去,和沈時景撞了個麵對麵。
兩人視線淺淺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陳韻初從他邊掠過,頭也不回的走進夜幕中,單薄的影很快消失在了轉角。
沈時景深吸一口氣,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蒼白無力。
他終日尋找母親的蹤跡,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覺。
現在麵對陳韻初的視而不見,這種覺,竟然濃烈得幾乎要將他溺斃。
第二天。
沈時景公布了已經結婚的消息,也公布了‘沈太太’是陳韻初。
看到熱搜的第一時間,薑夢芝跟陳韻初連上視頻:“他還真公布了,你看到了嗎?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了!”
陳韻初沒有毫緒起伏:“沒看,也沒什麽好看的。”
薑夢芝知道過不去那道坎兒,想著法子的開解:“我昨天去他公司罵他了,他確實隻以為崔友仁是個騙婚騙財的,沒料到後來的事兒。這個不能全怪他,他說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他也有在盡力挽救。你知道的,他那樣的人,怎麽會說謊?我相信他一定很後悔,很疚。”
後悔?疚?
陳韻初不覺得沈時景真的會有這種覺悟,他明明,那麽冷。
看還是悶悶不樂,薑夢芝提議:“我今天不去兼職了,要不你出來,我們逛逛街去?好久沒跟你一起玩兒了。”
陳韻初是個懶得挪窩的意思,隻想躺著,什麽也不做:“我懶得。”
薑夢芝繼續纏:“哎喲,小祖宗,你這樣我怎麽辦啊?你忍心丟下我這個孤寡人嗎?你這樣可是會失去我的!”
就是薑夢芝這句開玩笑的話,牽了陳韻初心深的不安。
現在最害怕聽到‘失去’這樣的字眼兒:“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出去找你,你說在哪裏會和。”
薑夢芝說了麵的地方,掛斷視頻立刻給沈時景發信息:我把你老婆出來逛街了,你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