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有幾秒鍾的時間沒有說話,蕭詩不等蕭染再問,就仔仔細細的將當時蕭瑟出車禍前後的事都說了。
“你會這麽懷疑也沒什麽錯,畢竟就連蕭功都覺得是我媽做的。”蕭詩說:“為此我媽還被蕭功好一頓教訓,可蕭瑟呢,委委屈屈的什麽也說就免去了一場易。”
“沒告訴你吧,原本父親是要把送給臨市的一名富商的,那個富商六十出頭了,但就喜歡搞年輕小姑娘,蕭功帶著去和對方吃了一頓飯,回來就決定要把蕭瑟送個過去了,沒得商量,可就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向溫溫的卻和我媽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出了車禍,撞的人還是我媽這邊的親戚,你說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蕭詩輕笑一聲:“反正我是不信的。”
蕭染依舊沉默。蕭詩或許也是說到了興頭上,一直沒有停下來,因此蕭染也知道了後續發生的事,蕭瑟因禍得福沒有被送給富商,蕭功本來是很生氣的,但後來不知道對蕭功說了什麽,最後那筆生意也是達了的。
也是因為這件事,蕭功才讓同意蕭瑟讀了研究生,此後再也沒有說過將送出去的事,反而有時候遇到什麽事了,蕭功還會找蕭瑟聊一聊。
這些蕭染都不知道,蕭瑟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
“你說蕭瑟在蕭家了什麽委屈?小時候或許有,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就沒過什麽委屈,不然你以為是傻的嗎?委屈還要一直住在家裏?委屈還能一直上學?又不是不能離開,為什麽不走呢?”
蕭染從來沒去想過的事,商酌言卻一眼看,蕭染在這個時候都開始有些佩服他。
也有些心疼他,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能一眼看穿呢?
蕭染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想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很快回過神來,問蕭詩:“所以之前蕭瑟被綁架,是你做的嗎?”
蕭詩沒有回答,但臉上的抗拒和迷茫已經說明了一切,甚至還有一些惱怒:“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多月以前。”
蕭詩想了想,最後都笑了起來:“那個時候蕭家正是最不安的時候,我被蕭功安排著不是陪這個客戶,就是陪那個富商,我就算要綁架,也是綁你這個罪魁禍首,為什麽要綁啊……”
蕭詩說到這裏有短暫的停頓,繼而看向蕭染:“不過確實找了我一次,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哪裏。”
“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
蕭染以為自己知道了這麽多以後,應該已經不會有什麽特別的了,但奇怪的是,竟然還是有渾發冷的覺,在和商酌言攤牌之前,是真的,沒有懷疑過蕭瑟。
是真的一直都把蕭瑟當自己最親的人對待,想過帶蕭瑟一起走,想過要好好的一起生活,卻從未想過,蕭瑟會欺騙自己。
從始至終沒有跟自己說過實話。
蕭瑟和蕭詩這兩個人,蕭染本應該相信蕭瑟的,畢竟他們才是親姐妹,還是雙胞胎,長相都一模一樣,但在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之後,蕭染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了蕭詩。
諷刺的可笑。
但蕭染沒有讓蕭詩繼續看笑話,也不太想知道什麽了,商酌言的猜測,自己的懷疑,通過蕭詩這個第三方來側麵驗證已經對蕭染來說是個不小的衝擊了。
畢竟以前都是自己的懷疑,現在聽到這麽多自己從來沒聽過,甚至是沒想過的事,的世界觀都好像要重爐回造了。
蕭染無意讓蕭詩看笑話,起準備離開,蕭詩卻停了:“我什麽時候可以見我媽?”
蕭染回過頭看著蕭詩:“我勸你還是不要見的好,對你來說沒什麽好。”
“蕭染!”蕭詩咬牙切齒:“你答應過的。”
“那又如何?你曾經也答應我不事呢,都一一做到了嗎?”蕭染的表很冷:“蕭詩,看在你今天和我說了這麽多的份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一直住在這裏直到你自己願意離開。”
蕭染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刺痛了蕭詩,再也忍不住地瘋撲過來,卻依然被保鏢攔下,近不得。
“蕭染!你以為我稀罕你這棟房子嗎?是你答應了我可以見我媽我才來的,你以為我願意住在你的地方嗎?你別做夢了!你這個賤人!你最好能一直這麽高高在上的耀武揚威,你最好祈禱商酌言永遠不會厭煩了你,也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我一定會殺了你!”
高高在上的耀武揚威?蕭染聽聞這個形容都覺得有些可笑,算嗎?覺得不算,永遠記得自己和母親走投無路回來深城的時候,蕭詩看自己那種鄙夷的眼神,讓自己和母親睡雜間的是,指桑罵槐把自己和母親辱得一文不值的也是。
現在做的,也不過是將當初自己承的,還回去了而已。
蕭染不欠的。
“我等著。”蕭染說完這句話就邁步離開,留下囂的蕭詩。
離開這棟公寓沒多久,陪同的保鏢就接到電話,繼而告訴蕭染說:“蕭詩已經離開了公寓。”
蕭染沒有意外,換做是自己也不會在那個房間裏繼續待著,在那個房間裏蕭詩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傷害自己,隻能出去尋得一線生機。
蕭染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深大,也沒有走進學校,就將車停在對麵的位置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
知道蕭瑟在裏麵上課,自從蕭染和楊雅君出了那次意外之後,商酌言就派人一直跟著蕭瑟,每天做了什麽,和什麽人接,不管是商酌言還是蕭染都是知道的。
所以蕭染想要知道的行蹤,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蕭瑟也不知是被人心設計了還是真的這麽沉得住氣,竟然一直按部就班地沒有出一一毫的破綻。
蕭染都開始佩服。
佩服步步為營,竟然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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