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容悅拿著瓷瓶給他,并且說了那句話后,他依舊有些驚訝,他擰著眉:“你說得可是真的?此藥對這次疫病有用?”
他并非是懷疑,只是這藥效著實令他驚訝,若是有人將此藥供到圣上面前,封賞賜皆是不了。
容悅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娘留下的書籍中,的確是說明了此效果,若非如此,我今日也不敢——”
說到這里,突然噤聲,因為面前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
厲晟冷哼了一聲:“就你膽大包天,疫病突發這麼多天,你還是第一個不怕死地主往里闖。”
容悅堪堪低下頭,不敢說話。
“不過,”厲晟低頭看著手里的瓷瓶,瞇著眼睛,輕笑說:“你拿出此藥,倒也了了本侯一件心事。”
容悅不解地看向他,厲晟卻沒有給解。
羅氏所犯的罪,一旦查明,必是抄家滅族重責。
而在這此次疫病中獻出奇藥,他也有底氣,將從中摘出來,他瞇了瞇眼睛,最好是能落個功名,等京后,他才不必擔心會被人欺負。
他并未將瓷瓶帶走,只是倒了一粒收起來,將剩下的還給,頂著驚訝的神,食指微彎,蹭了蹭的臉頰,聲音含笑:
“一粒便好,若是如此,那些太醫還不能研究出藥方,本侯自要上稟圣上,朝廷不養廢人。”
容悅吶吶,將藥瓶收起,厲晟余瞥見那箱子里裝的零零碎碎的東西,輕挑眉梢,卻是移開視線,不去看。
他下了床,容悅偏頭去看他,輕抿著,聲音極細地問:“……侯爺是要回去了嗎?”
厲晟的作微頓,忽地挑眉反問了一句:“阿悅想本侯留下來?”
容悅連忙搖頭,看得厲晟瞇起眼睛,冷哼一聲,才離開。
既然有了解決疫病的法子,他自是要抓時間將此藥于太醫研究,他能耽誤這一夜,可那些難民卻是未必,孰輕孰重,他尚是能分得清。
容悅自是能聽到他的那聲冷哼,臉通紅,吶吶地沒有抬起頭。
想著,難不要說,想讓他留下來嗎?
抿了抿,不經意間看見他帶來的那支藥膏,眸子輕閃了下,微愣后,將藥膏放進也一同放進了木箱子中,才將木箱子又放回了床榻下。
隔日清晨,容悅剛醒來就聽玖思說,昨夜里周方琦宿在了前院,容悅手下的作一頓,片刻后,又恢復自然。
這日去平輿街,并未遇見羅玉畟,平靜地度過了兩日,厲晟似也忙碌起來,不見人影。
在這之后的第三天,去主院給周氏請安,巧得是畔昀也在,畔昀看見容悅后,微頓,行了禮。
容悅隨意朝點了點頭,請安間,畔昀坐在容悅下方,周氏一看見,就讓好生照顧好肚子的孩子,有什麼需求就說,畔昀也笑得。
直到聽見周氏的話,話里意思是要讓畔昀多去前院看羅玉畟。
斂著眼瞼,平靜地聽著這話,只是若有若無地看了周氏一眼。
心底覺得好笑,這周氏明明知道羅玉畟和周方琦的關系,還讓畔昀去前院,若非知道周氏的確抱孫心切,都要覺得周氏是故意要害的了。
一邊聽著周氏的話,一邊失神地想著疫病的事,也不知簡毅侯得了什麼結果。
到了平輿街后,容悅才發現簡毅侯的速度極快,昨夜里剛拿到藥,今日便有作,剛下了馬車,就聞到一濃重又苦的藥味。
打眼瞧過去,就見難民手里捧著藥碗,那里黑糊糊的藥,瞧著便。
容悅心下了然,雖說藥丸方便,卻不如直接熬簡單,平輿街難民極多,若是皆制藥丸,不知要費多功夫。
今日并未遇見簡毅侯,心下略一思索,便知他這是忙起來了,更何況,昨日他還說過,過些時日靖王殿下便要前來。
待容悅從平輿街回來,就聽說畔昀今日果真去了前院,不過并未進得去,被下人攔了回來,即使說是周氏讓去的,依舊未曾進去。
不過,聽玖思悄悄說了,當時的周方琦正在前院。
聽到這里,容悅了些心思,當初費心思讓羅玉畟醉酒,最終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全畔昀。
最初只是聽周氏想要誕下羅府子嗣,急之下,出此下策,順便給羅玉畟與周方琦之間添些子。
想著自己原先的計劃,容悅眸閃了閃,只不過目前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畔昀腹中的孩子還不是羅府最后的苗,只要羅玉畟在,即使畔昀腹中孩子沒了,周氏也不過就是傷心一陣,可若是羅玉畟染了疫病,那畔昀腹中的孩子沒了,才是對羅府真正的打擊。
時隔幾日,容悅就聽說,畔昀進了前院,見到了羅玉畟,不過片刻,便僵著臉走出來。
容悅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不外乎是羅玉畟讓不要再去前院,以畔昀對羅玉畟的心思,是知道羅玉畟不喜,就夠讓難的。
容悅對畔昀的境并不如何關心,讓玖思盯著前院,是為了知道羅玉畟二人的況。
就在以為羅玉畟二人逃了過去時,前院就傳來了消息,羅玉畟染了風寒,了府醫。
此時,正好是畔昀進了前院后的第三日。
容悅得了消息,徹底松了一口氣,玖思眼睛微亮,臉上的笑容都要遮不住,容悅撤了頭上的幾只發簪,讓玖思替涂了些,讓面看上去慘白了些,才朝前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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