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張,自然是不可能的。
乍然要去一個陌生的環境,自然是張的。
可抬頭看了看男人輕挑起的眉梢,抿了抿,可又不止是張。
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何。
有些張,有些無措害怕,甚至還有些期待。
厲晟忽地埋在脖頸間,無聲失笑,他抬起頭,蹭了蹭臉頰,低聲安:“別怕,有本侯在。”
容悅臉頰有些紅,嗔瞪了他一眼,可聽了他的話后,那些莫名的緒也的確散了去。
靠在他的懷里,指尖輕點著他腰間的玉佩,有些好奇地問:
“殿下怎麼今日忽然談起這事了?”
往日提起回京,他則是能避就避。
甚至不惜多次上奏請旨。
厲晟著后背的作微頓,又不著痕跡地恢復自然,他輕挑著眉梢,似隨意道:“在這里待得太久了,本侯都快要忘了京城長什麼樣了。”
容悅眨了眨眼睛,半撐著子起來,湊得厲晟越發近了些,微蹙起眉尖,輕聲著些許擔憂:
“……侯爺,可是發生什麼?”
這三年時間,厲晟從未在面前瞞,所以足夠容悅了解他了。
他雖若無其事地笑著,可容悅卻能覺到他心并不好。
厲晟頓了下,他了口,似還要在說什麼,可子臉上的擔憂越發明顯,他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從窗格間灑進來,影打在他臉上,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神。
半晌,他才慢慢說了一句話:
“京中傳來消息,圣上臥病在床,現已昏迷不醒。”
容悅震驚,看著厲晟忽然平淡下來的神,指尖微,皺起了眉頭。
想起,當今圣上是他的親舅舅。
聽聞,那位對他甚是寵。
不知傳聞是真是假,可看著厲晟的神,意識到,那些傳聞中定是有些真的。
否則,眼前的人不會這般。
容悅啞了聲,良久才能說出一句:“侯爺,你……別難……”
咬了咬,心底有些難,不是為了圣上,而是因為眼前的人。
沒見過他這副神。
他從來都是淡定自若,游刃有余,對任何事都似乎是漫不經心的。
厲晟有些訝然地看著眼前的人,為突然紅了眼的緒,有些無措。
其實圣上的消息,他早有預料。
那人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他對圣上的有些復雜。
如今不過有些悵然罷了,傷心也許有,但絕稱不上難過。
甚至比不上眼前人,讓他頓時無措。
厲晟坐了起來,拿過的帕子,替著眼淚,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本侯怎麼欺負你了。”
容悅也有些不好意思,側過頭去,片刻后,又埋在他懷里,不好意思說自己為何哭,只好甕聲甕氣地:
“侯爺剛剛面無表的,嚇到我了。”
厲晟將抱住,聽著不知是埋怨還是撒的話,暗暗挑了挑眉,發覺這人比以前似黏人了些。
不過,他樂在其中,自然不會挑明。
他順著的話,說:“行,是本侯的錯。”
哄好了,也沒有再去想京中的事。
他瞇了瞇眼睛,忽地想起來什麼,頗有興致地說:
“阿悅喜歡什麼樣的院子?”
他剛剛想起來,這印雅苑是嫁羅府就搬進來的,住進來前,羅府定不會問過的喜好。
既然要回京,那便依著的喜好,布置院子也好。
容悅微怔,不知怎麼突然說到這兒來了,卻也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片刻后,搖了搖頭:“我并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厲晟擰眉,剛要再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莊延急忙的聲音:
“侯爺!祁星來報,靖王妃和慶雅公主朝正朝梧州這邊趕來!”
容悅抿,看著男人陡然皺起的眉頭,安靜下來。
厲晟從榻上起來,聲音微沉:
“到何了?”
“快梧州境了!而且……好似不止一波人。”
容悅依舊坐在榻上,仰頭看了看男人,連忙說:“侯爺有事快些去忙吧。”
厲晟點了點頭,他從莊延話中猜到了些什麼,沉著臉走了出去。
他并不是擔心靖王妃等人的安危。
而是,他與靖王還有易。
容悅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朝政上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知道的一兩分,還是靠厲晟說給聽的。
只是知道,厲晟第二日和說,要去城外一趟。
這個城外,并非是單獨指梧州城。
而是梧州邊界。
厲晟留下了祁星,就帶著人匆匆而去。
直到五日后,方才回來。
是從祁星那里得到消息的。
準備出府迎厲晟的時候,祁星攔住了,皺眉說:
“夫人,侯爺派人來說,讓夫人先別出去。”
容悅攥了手帕,有些不解:“這是為何?”
祁星看了一眼,想著侯爺本就是擔心,與說也無妨,微低了聲音:
“靖王妃一行人來得并不容易,隊伍里可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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