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越可靠嗎?就怕他對阿姊不好。”問完,常念才發覺自個兒上只剩一件單薄的衫,小臉騰的一紅,連忙捂住口,說話都磕起來:“你,你干嘛呀?青天白日的,待會還要去用膳呢!”
江恕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把人圈在架和他膛之間,存了心逗弄,寬大的掌心上白皙的肩,帶著一層厚繭的指腹下來,緩緩停在捂住口的手背上,嗓音低沉道:“如今阿念也與我見外了。”
常念臉頰更燙了,著他梆梆的口,一不:“這這這……這本不是見外的問題!要是夜里我自然,自然都依你!”
于是江恕了眼窗外迷離的黃昏,若有所思道:“依你說,夜里便可為所為了?”
常念咬著下,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而后又裝作什麼也不知曉的樣子,無辜又單純。
江恕角微,笑意更深了些。
他這才開手,從架上取了一件淺紫繡云紋的襦來,耐心給常念換上,也不逗了:“你瞧你方才穿的這是什麼?嗯?能出去見外男?”
常念后知后覺,紅著臉,垂眸看一眼被丟到地上的,雪紗的料子,稍微有一點點輕薄。
實在是天氣越發熱了,不得冷,也不住熱,就從櫥翻找出這件來。
不過這下,沒話說了,老老實實由著江恕換了。
等二人牽著手從朝夕院來到前廳,時越可等久了,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要知曉,他有意來這一趟就是那時候氣不過,可骨子里對江恕仍是敬畏臣服,這是自小養的,斷不會因為皇帝賜婚而改變什麼。是以,越等,越焦灼。
關鍵是時越還著肚子,桌上倒是擺了幾道佳肴,侯府的廚子實在手藝好,賣相好,聞著香,就是吃不著。
主人不來,他這個做客的得懂規矩。
眼下終于見著主人,時越起拱了拱手:“微臣見過殿下,要是侯爺和殿下再不來,臣便要死在貴府了。”
江恕冷著臉,只差將一句冷漠無的“活該”道出口。
不過常念主請的人登門做客,自然得熱些:“說來都是本公主不好,不過人還沒來齊,恐怕要委屈時將軍先吃兩道糕點墊墊了。”
“還有誰?”時越皺起眉,江昀幾乎是與他同時座的,正主也來了,倏的,他眉心跳了跳,似有所,回看去。
那廂,朝華正由張媽媽領著進門。
穿一鵝黃的,隨時帶著一個做工致的糖果包,眉眼明含笑,遠遠地小跑過來時,只覺才將沉下的太是偏心,獨獨把輝分給了。
時越的臉一時難以言說,他心覺自個兒好歹也是西北除了寧遠侯之外唯二貴歡迎追捧的青年才俊,如今皇帝又賜了婚,怎麼說也是朝華名義上的未婚夫了,他無意地直了背脊,表上端出一派正經和嚴肅來,預備著向這未婚妻行禮,有幾分大將軍的氣勢。
誰知,時越才拱手,話都未出口,朝華竟就掠過他直接跑向了常念,仿佛眼前這新晉的未婚夫,是空氣一般。
“朝妹妹,我都好久好久沒有和你用過膳了!”
時越:“……?”
忽然被搶走夫人的江恕:“……??”
朝華習慣地握住常念的手,拉坐下來,又從糖果包里掏出好些橘子糖:“給你!這是膳房的師傅們新添了梅子制的,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那我可要好好嘗嘗。”常念說著便拿了一顆放到里,然后看看江恕和時越,察覺一點不對,莞爾一笑:“快坐下用膳吧,都是自家人,不拘禮。”
江恕便在常念側的座位坐下了。
時越子微躬,還保持著拱手作禮的姿勢,聞言一頓,還是道:“微臣見過朝華公主。”
朝華這才回看看時越,出宮前虞娘娘和說過了,父皇賜婚,算是心愿得償,雖不懂,此刻臉頰還是紅了一些,擺擺手道:“快平。”
時越抬眸看一眼,再看這座次。
寧遠侯是個離不開夫人的,自然和夫人挨著坐。朝華歡喜的朝妹妹,坐在常念右側,江昀則識趣坐在他大哥側。
那,他呢?
江恕見狀,薄輕啟:“不是說死你了?”
時越哼一聲,大大方方在朝華側的座位坐下。
張媽媽便帶人端羹湯和炒菜上來了。
席間,江恕是一貫的沉默寡言,面無表的模樣,耐心給常念挑遇刺剔骨頭,才出些許。
常念為活躍氣氛,比往常熱絡些,時不時給朝華添菜,也不聲打量時越。
有道是食住行,可以很大程度上看清一個人。
然時越是當真了,侯府的伙食比路上的干糧好千萬倍,大口吃喝湯,也不拘小節。
從中,不難看出坦率。
換言之,如假包換的糙漢子。
朝華大大咧咧,倒是不曾注意什麼,只是看見寧遠侯都不怎麼吃,往妹妹碗里添菜,才下意識看看自己碗里,雖然也是滿滿當當,可不知怎的,有種莫名的失落涌上來。
時越夾菜時,偏就看到這朝華公主可憐兮兮的模樣。他有幾分看不下去,許是出于同,換了公筷,添了個大到朝華面前的碗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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