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離開醫院時,走的是員工通道,避開了商則寒守在醫院的所有人。
打了一輛車,報了地址後,降下車窗靜靜吹著風。
現在天氣已經春了,沒有之前那麽冷,盡管如此,夜裏依然寒意深重。
毫不覺得冷,連痛覺都消失的人,又怎麽會覺得冷呢。
到了安景苑,本來出租車是開不進去的,宋問盞看向門崗,對方認出來,連忙放行。
車停在了傅尉白家門口。
宋問盞走下去時,立即上來兩個男人擋在麵前:“宋小姐,商總說他馬上過來,讓你別進去。”
宋問盞隻有淡淡的一句話:“有槍嗎。”
兩個男人不語。
宋問盞道:“我知道你們有,給我。”
“宋小姐……”
“不給我也行,那我進去和他同歸於盡。”
宋問盞往前,他們不敢,隻能退後。
就這麽一步一步的僵持著。
宋問盞道:“你說你們攔我做什麽呢,商則寒來了我就不進去了嗎,你們現在讓我進去,說不定他到的時候,我都已經出來了。”
他們依舊堅持:“商總代過不能讓你進去。”
宋問盞低頭笑了聲,隨即快速從服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頃刻間,便滲了出來。
道:“你們不讓我進去,我現在就死在這裏。”
兩個男人看來是來真的,頓時也嚇到了:“宋小姐你別激,商總他——”
“把槍給我。”
他們隻能慢吞吞遞過去了一把:“宋小姐,這槍的後坐力很大,你不會用的。”
宋問盞笑:“能有多大,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兩個男人見脖子上的越流越多,隻能著頭皮讓出了一條路。
宋問盞把槍揣在了大口袋裏,走到門口時,才把匕首放下。
出手摁了門鈴,整個過程平靜又自然,仿佛就是來串門的。
傅尉白開門時,映眼簾的就是宋問盞那張沒有什麽的臉,和脖子上的痕行程一個鮮明的對比。
偏偏還衝他出了微笑,打著招呼:“傅先生,晚上好啊。”
看上去妖冶又詭異。
傅尉白停頓了幾秒,視線從傷口上收回:“宋小姐有什麽事嗎。”
“外麵冷的,我能進去說嗎。”
傅尉白默了默,側讓進去。
宋問盞走了幾步,看了眼四周:“大福不在嗎,言言今天還問起它了。”
傅尉白看著:“我也不知道,應該在醫院吧。”
宋問盞回過頭,臉上還是那個笑容:“那你妹妹呢。”
“在樓上休息。”
宋問盞道:“你妹妹來京城那麽久了,還隻是上次見過一麵,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傅尉白道:“宋小姐想要說什麽。”
宋問盞聳了下肩:“沒什麽,隨便聊聊天,我們不是朋友嗎。”
傅尉白角抿了下,側開了視線:“宋小姐回去吧,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
“傅尉白。”宋問盞聲音很輕,“稚稚生病了,兒應激障礙,看到我就會尖,緒失控,我沒有辦法靠近。”
傅尉白皺了下眉,沒說話。
宋問盞又道:“我以為,稚稚是你帶大的,你對應該會有。”
傅尉白道:“我把養大,隻是為了讓你們彼此都痛苦而已,你覺得我對會有嗎。”
宋問盞點著頭:“對,你說得對。”
從大口袋裏拿出槍,緩緩對準他,“你害了我邊那麽多人,唐棠,言言,稚稚,我要是能和你一命換一命,也不虧。”
傅尉白重新看向,眼神沒有毫波,顯然這對他來說,並沒有構威脅。
他道:“你不會願意死的。”
宋問盞麵無表的看著他。
傅尉白繼續:“即便稚稚不認你,你還有言言,你不會讓他又一次失去母親。”
宋問盞笑:“你說得對,那隻能你一個人死了。”
神冷了下去,沒有猶豫的扣了扳機。
然而這時候,傅尉白目卻了幾分:“梔梔。”
宋問盞恍惚間以為,他在自己。
下一秒,兩聲槍響同時響起。
槍的後坐力確實很大,盡管如此,也打在了傅尉白的肩膀上。
宋問盞覺後背的服好像有些了,卻仍然不覺得疼。
隻是在想,言言應該會很難過,但是過兩年就好了,他大一點,就會忘記了……
至於稚稚,商則寒應該會照顧好吧。
商則寒——
宋問盞眼角了,這次沒有不甘,也沒有不舍。
這是自己選擇的。
依稀間,好像看見他了。
門被人撞開的那瞬間,傅尉白快速把傅初梔拉到了後,他還沒來得及關心怎麽樣了,就聽見一聲——
“知知!”
傅尉白猛地抬起頭。
商則寒衝上去,把宋問盞接在了懷裏。
宋問盞看見他笑了笑,抬起滿是鮮的手想要去他的臉:“這次,我總算見到你了。”
商則寒握住的手,控製住發的嗓音:“別害怕知知,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醫院。”
宋問盞哽咽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不讓我來,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你照顧好言言還有稚稚,我同意你給他們找個媽媽,但是不能比我漂亮……”
商則寒把抱了起來,低聲安:“不會有那一天,他們的媽媽隻有你。”
他轉,剛邁出了一步,傅尉白就擋在了他麵前,不可置信的開口:“你剛剛……什麽?”
商則寒冷冷抬眼,渾都是寒意:“滾開!”
陳見跑過來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覺腳都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人攔住了傅尉白。
商則寒抱著宋問盞,闊步離開。
黑的勞斯勞斯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傅尉白正想要跟出去,唐棠便出現在了他麵前。
唐棠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了他,聲音很啞:“這是商則寒讓我給你的,我打開看了看,宋長林的那個私生,早在還不足月的時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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