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傾月沒出閣前,在府上就是說一不二的子。
府上的下人不敢反駁,哀求地看向虞貞。
虞貞怒喝:“你一回來就要欺負晚兒是吧?你和晚兒是親表姐妹,你回來不關心,還找麻煩……”
“我還沒幹什麽呢,娘你就護上了。”範傾月眼眸冒火,“到底誰是你的兒?!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現在帶著孩子就離開。”
虞貞臉難看,張了張,什麽都沒說了。
下人忙機靈地去請四小姐,沒一會兒虞非晚就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大姐。”虞非晚低頭,虛弱地行了一禮,搖搖墜,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虞貞忙心疼,上前將扶住。“晚兒你到這裏來坐。”
虞貞扶著虞非晚坐了下來,範傾月冷笑一聲。“這不是能走路嗎?裝模作樣給誰看。”
“月兒!”虞貞嗬斥,但範傾月本不理的話。
虞貞看向範莫寒:“莫寒你說說你姐,一回來就鬧的家裏不得安寧,這是想幹什麽?!”
範莫寒似乎在走神,被這一聲了回來。
他這段時間一直很疲憊,不管是國子監還是家裏似乎都大變了樣子。
國子監的同僚都知道他們範家覬覦外甥的嫁妝,欺負一個孤,對他也是明裏暗裏的嘲諷,沒有好臉。
而家裏似乎空了許多,他每次走到溫迎的那個院子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仿佛他再等等,就可以看到一個笑盈盈地迎出來,他一聲“大哥”。
以前溫迎在的時候不覺得,如今明確知道溫迎再不會回來了,他心口總是沉甸甸的,失落的緒一直跟隨著他。
範莫寒疲憊地說:“母親,大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能不能先別吵?還有大姐,你不在家的時候,母親一直念叨著你,如今你回來怎麽跟母親吵起來了?”
範莫寒實在不明白們在吵什麽。
就像以前他一直不明白四妹和五妹為什麽會一直鬧矛盾。
他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不能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嗎?
如今溫迎離開了範家,大姐一回來就跟母親吵架,他實在覺得疲憊,無力應對。
虞貞不滿:“你沒看到是你姐一回來,就非要跟我吵的?莫寒你如今怎麽也對錯不分了?”
範傾月也抱怨:“莫寒你是我弟,你不向著我,卻向著一個外人……”
範莫寒用力著眉心,心頭鬱躁。
他一句話不說,虞貞和範傾月將話題從上扯了回來。
範傾月瞥了虞非晚一眼道:“四妹看到兩個侄兒侄,也沒個見麵禮嗎?二妹三妹可都掏了。娘說讓我把你當親妹看待,但我看你也沒把我當親姐看啊。”
虞非晚麵帶歉意,溫地說:“是我失禮了,大姐勿怪。”
虞非晚將上戴著的一簪子,還有手上的玉鐲褪了下來,遞給兩個孩子。
心裏都在滴。
之前的首飾都被範哲旭拿走當沒了,如今這些是姑姑新給買的。
還沒戴上兩次,就被迫送了出去。
範傾月怪氣地說:“四妹年紀也不小了吧,二妹三妹明年都得親,四妹也得抓啊。就是不知道四妹可存嫁妝了,不過按照四妹的長相,找一個家底深厚的,不嫌棄四妹窮的男人,嫁了得了。”
“哦對,二嬸娘家不是有個侄子,之前來府上見過四妹,還說喜歡四妹的。”
“我看二嬸這個侄子好的,家裏做生意的,也不缺錢。四妹嫁過去以後還能過上好日子。”
虞非晚死死掐著手心,眼底著憤怒。
範傾月竟然讓嫁一個商人之子?
休想!
以後是要做夫人侯夫人的,那種醃臢的商人怎麽配!
虞貞也怒了:“月兒你胡說什麽。”
礙於二夫人在場,虞貞沒當麵貶低湯家。但心裏怎麽看得上湯家,一個商人,世家大族裏的人都是看不上的。
當初若不是湯曼珊使了計,跟範二爺當眾有了茍且,湯曼珊怎麽有資格,跟為妯娌。
“晚兒的婚事有我和你爹做主,你在這裏什麽手?”
範傾月繼續說:“我這不是擔心四妹麽,四妹這麽多年吃住都在我們範家,出嫁的時候肯定不好意思從我們範家拿嫁妝。不說世家大族了,就是一般宦人家,那也不會要個一窮二白的當家主母啊。”
虞非晚的指尖猛地給掐斷了,疼的眼眶都紅了,全都在發抖。
是怒的。
也是被辱的。
範傾月看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虞非晚還真當自己是範家的大小姐呢,要是敢從範家拿一個銅錢,範傾城月就讓一文不剩。
不知道範傾月怎麽跟永州府那邊說的,帶著兩個孩子在範家住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樣子。
虞非晚盡量不出門了,但範傾月還是上院子裏來。
明麵上說是要跟聊天,卻暗暗盯著的用度和穿戴。
虞非晚本就沒幾個銀子,首飾也都要靠姑姑給置辦,如今被範傾月盯著,一個像樣的首飾都不敢戴。
每日素的連府上的丫鬟都比不上。
“大哥。”虞非晚殷殷哭泣,“我不知道哪裏得罪大姐了,大姐要如此針對我。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大姐卻將我的簪子拿走了,說這簪子我的份不適合戴。”
“我最信任的就是大哥了,我實在不想麻煩大哥,但,但……”掩袖哭泣,一臉忍卻又到不得不說的樣子。
“我知道姑姑姑父還有大哥你們照顧了我很多年,我若不是想著在姑姑麵前盡孝,也不會一直厚著臉皮留在範家。”
“大姐若是趕我走,那我,我……我走了便是,不會再留下來給大家添麻煩。”
虞非晚哭得範莫寒頭疼,他想開口安兩句,不想讓四妹和大姐鬧出更大的矛盾。
但這時範傾月忽然從他們後出現了,冷聲道:“虞非晚你哭什麽哭?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溫迎,被你陷害兩句,連辯駁的話都說不全嗎?”
“虞非晚我就拿你東西怎麽了?再說了,什麽是你的?你從上到下,穿的用的都是我範家的。”
“我可憐你,你在範家用用可以,但你若敢慫恿我娘給你私下置辦嫁妝,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虞非晚的臉都綠了。
心中又恨又怒,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姑姑確實跟,私下給置辦了嫁妝。
這個範傾月又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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